第十五章,战争与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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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戴伦紧急召开了御前会议，商讨关于多恩的事宜。

在几个月前得知自己任命的多恩总管莱昂诺·提利尔公爵身死后，他就直接带着伊蒙骑上白昼火速飞往了多恩参与平叛。平定多恩人反叛的战争进展地非常顺利，河湾地留在多恩的军队并没有因为高庭公爵的死而直接溃散，角陵的塔利伯爵在得知自己的封君身死后迅速接过了军队的指挥权开始和多恩人对峙，冷静地等待国王的支援。包括伊伦伍德城伯爵在内向铁王座交出了人质的多恩贵族大多都没有参与叛乱，他们谨慎地在战争中保持着中立，允许铁王座的军队通过他们的领地，但不提供补给。

戴伦和伊蒙骑着白昼直接与河湾地的军队汇合，而铁王座支援的军队则分为水陆两路，海政大臣埃林伯爵再一次率领舰队攻打绿血河，而陆路则由人称“绿橡树”的御林铁卫奥利法·奥克赫特爵士率领从骨路前往多恩。三只军队很快合流，再加上已经成长起来的白昼的熊熊龙焰，多恩人立刻就被铁王座的军队打得溃不成军，这场看起来声势浩大的多恩叛乱以相当虎头蛇尾的形式被结束。

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不过一次突如其来但如果不是高庭公爵身死甚至都不能被称之为悲剧的无关大局的小插曲时，那些已经声称同意投降及再次宣誓效忠的多恩贵族却在受降仪式突然向戴伦发动袭击。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无耻背叛，无数事先埋伏在暗处的弓箭手齐齐向着戴伦的所在之处放箭，但幸好白昼在之前就已经因为技能保护骑手而察觉到了周围来自四面八方不怀好意的目光，及时用龙翼护住了戴伦。但其余人就没这么好运了，伊蒙的腹部中了一箭险些丧命，而奥利法·奥克赫特爵士连同其余三名御林铁卫则被直接射成了刺猬当场毙命。而当戴伦迅速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瞬间被怒火吞噬的他直接命令白昼将在场所有的多恩人通通烧成灰烬，随后再将军队交给塔利伯爵和埃林伯爵后就先一步带上伊蒙骑着白昼返回了君临，戴伦担心继续留在多恩只会让他的睡龙之怒愈演愈烈。

“陛下，我建议立刻处死那个叫弥丽亚·马泰尔的多恩婊子，在所有向铁王座交出人质的多恩贵族里只有马泰尔家族参与了这次谋反，甚至那些叛党还公开支持马泰尔家族继续当多恩的亲王，我们必须要做出严厉的回应。”在御前会议上，法务大臣斩钉截铁地说道。

“如果马泰尔家族不参与这场叛乱，那么他们家族在多恩就真走到头了。当然我不是在为马伦斯·马泰尔辩护，只是想告诉在座的各位马泰尔家族未必真的想造反，只是被架起来了没有办法。如果我们真的就这样处死了弥丽亚·马泰尔小姐，反而会丧失很多回旋的余地。”情报总管提出了和法务大臣不同的观点。

“我才不管马泰尔有什么苦衷，谋反就是谋反，这些多恩人甚至已经两次打破了宣誓效忠的誓言，谁稀罕和他们周旋。再说了，不会被处死的人质算什么人质。”法务大臣对情报总管的想法嗤之以鼻。

“也不是所有多恩人都言而无信，至少还是有以伊伦伍德伯爵为代表的不少多恩贵族保持着和铁王座的友谊。”情报总管补充说道。

“我可不认为所谓保持中立可以算是友谊，我看他们不过是在观望，想着等局势明朗了再下注。”法务大臣反驳道。

“事实可能确实如阁下所言，但话又说回来，现在终究是我们把握着主动权。既然如此，手里的筹码自然还是越多越好。”情报总管仍然有条不紊地阐述自己的见解。

戴伦面无表情地看着法务大臣和情报总管的争论，他清楚这就是现在自己绝大多数臣子们普遍持有的两种观点，怀柔或者绝不姑息，但他还未在这两者中做出决定。戴伦清楚现在的他非常不冷静，这样的状态不适合做决定，尤其是像这样重要的决定。心烦意乱的他有些粗暴地打断了这场关于多恩的话题，下令解散会议等明天再做讨论。

等到众人退下后，独自一人待在房间的戴伦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想借此让自己快些冷静下来，但很快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陛下，您的弟弟贝勒求见。”守在门外的伊蒙说道，他的伤其实还尚未痊愈，但身为白袍骑士的固执让他坚持履行自己保卫国王的职责。

“让他进来。”戴伦有些烦躁地说道。

看到自己的弟弟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戴伦没好气地说道，“如果你在向七神祈祷后还有足够的空闲时间，你就该去多陪陪戴安娜，她可是你的合法妻子。”

“陛下，我来是为了向你传达七神的旨意。从你决定征服多恩的那天起，我就每天都向七神虔诚地祈祷，没有哪怕一日中断。而刚刚七神终于回应了我的祈求，向我展现了他们的期许。”贝勒忽略了戴伦的些许讥讽，自顾自地说道。

“我不认为王国的事务是你能插手的……”戴伦一开始不耐烦地想把贝勒赶出房间，但贝勒却不为所动，只是用坚定的眼神毫不畏惧地看着戴伦，被贝勒盯着有些快发毛的戴伦最后只得示意贝勒开口。

“七神要求我为铁王座与多恩带来和平，他们向我揭示了多恩必将融入铁王座的未来。”贝勒有条不紊地说道。

“那七神是否告诉了你该怎么做，比如让我安排一条船把你送到阳戟城和多恩人谈判吗？”戴伦揶揄着自己的弟弟，他其实并不相信什么七神的旨意，他怀疑那不过是自己弟弟的幻觉。

“我正是要前往阳戟城，但不是用船，而是靠我的双脚。”贝勒对着戴伦坚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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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神爱护的、受神祝福的贝勒，这是国王的弟弟贝勒·坦格利安在铁王座贵族和平民中新的称呼，无数的吟游诗人和教士们传扬歌颂着他的功绩。他不带一兵一卒，赤脚横越了多恩的沙漠与江河走到阳戟城，一名顽固的多恩叛党不相信这份神迹，阴险地将他推下了布满毒蛇的深坑，但连毒蛇都因敬畏贝勒如此受七神宠爱而向他低头。终于，多恩人屈服于了贝勒所代表的七神的意志，他们朝贝勒下跪，以七神的名义宣誓向铁王座永远效忠。

是的，人们都这样说道，国王戴伦用龙与剑征服了多恩，但真正让多恩发自内心心甘情愿向铁王座屈膝的是贝勒的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