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异类的杰赫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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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的龙穴，这座巨大的专门供龙使用的建筑物在昨日正式宣布它的改造工程圆满结束。

其实大体上的改造几年前就已经完成了，但一些细节上的缝缝补补却一直持续至今。

没办法，之前那个大抵完成的版本虽然对于白昼这样的龙来说已经足够了。但无论是融化后再重新凝固的岩石，还是外缘尖刺凸起被拆除后的残垣断壁，都给人一种这不是一座正在被使用的建筑而是一座被龙摧毁的废墟的感觉。

至少当时君临里每天都有人抱怨龙穴让他们联想到了赫伦堡，这太不吉利了。

赫伦堡是铁群岛与河间地之王，黑心霍尔为纪念他自己而建造。他花了整整四十年，累死了数以千计的来自其他王国的俘虏，才建成了那座维斯特洛有史以来最庞大的城堡。赫伦国王吹嘘说他的城堡是不可攻破的，只是他没有考虑到征服者伊耿和他的龙。

在征服战争中，霍尔家族拒绝向征服者伊耿投降，最终赫伦在城堡最高的塔楼中被龙焰活生生的烧死，此后这座塔被称之为焚王塔。

这座被龙焰融化烧焦的城堡被七国绝大多数人所忌讳，传说每一个得到城堡的贵族家族都遭到了不幸的命运。

于是戴伦也就在大臣们的建议下开始了重点为修缮外观的龙穴二期改造工程。

现在，龙穴的样子已经和过去大不相同。那些残余断壁残垣被彻底拆除，并且整个龙穴的外壁都被修缮装饰。许多曾经前往过狭海对岸的商人和旅行者都一致认为现在的龙穴有着类似奴隶湾角斗场的外观，虽然这听起来依旧不算什么好比喻，但也总比赫伦堡好多了。

而白昼现在就待在龙穴的空地上，听着自己面前的杰赫里斯在它面前说话。

“虽然有很多传言认为自由贸易城邦对外来势力极其敏感，会竭尽全力合作反对那些可能打破区域内势力平衡的改变。

但父亲对于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多斯拉克人毁灭爱萨莉亚时他们各自为战以邻为壑，新瓦雷利亚扩张了整整一个世纪才逼得其余城邦放下分歧，三女儿王国建立的时候它们也没有做出除了口头反对以外的任何事。

按照父亲的原话就是，除非把这些见钱眼开的商人逼的狗急跳墙，不然他们绝对不敢和铁王座开战。”

杰赫里斯就是这样靠在白昼的身边自说自话，而白昼也任由他靠着自己，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杰赫里斯述说戴伦对于狭海对岸局势的分析。

杰赫里斯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戴伦的命令，其中一个理由是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提前和白昼打好关系。好让自己哪天死后，杰赫里斯可以顺利成为白昼的新任骑手。

白昼虽然在大多数时候都对人类的事情兴趣平平，但只要你愿意说祂也就会一直听，全当打发时间。

讲完了自己父亲对时局的见解，杰赫里斯对着白昼又换了一个话题，“白昼，我之前听父亲说这个世界已经不再适合龙类生存，你能和我详细解释一下吗？哦，对不起，我忘了你和我们交流时只能回答是或否的问题了。”

白昼无奈地看着自己眼前向祂鞠躬道歉的少年，就连祂这头龙都能感觉到这个孩子的异常。

之前戴伦也早就向自己抱怨过，说自己的这个儿子非常聪明的同时极度缺乏常识。戴伦为这孩子找过好几个老师，包括了武艺、文学、音乐、通识等多个方面。

这些老师都不约而同地认为王子极为聪慧，学习事物一教就会。但他们也都或明说或暗示地向国王表示王子缺乏常识，不对，与其说是缺乏，不如说是不在乎。

杰赫里斯就像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类，对于龙与魔法以外的事都保持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他可以把坦格利安有文字记载的所有龙的名字和经历倒背如流，却总是对自己身边实际存在的人漠不关心。

唯一能让戴伦稍微开心一点的事情就是杰赫里斯已经开始学会了注意安全远离危险，虽然王子依旧不懂得何为恐惧。只是杰赫里斯意识到了虽然死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果然很多事情还是只有活着才能去做。

“白昼，世界不再适合龙类生存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是气候吗，还是诸神的诅咒？”杰赫里斯换了一种方式向白昼问道。

白昼则是发出了两声代表否定的叫声，不过杰赫里斯的问题其实白昼也是一知半解，祂本能地知道当前世界缺少了龙维持健康所必须的物质。可祂也就知道这些了，为什么这些东西以前有，现在又没有了，它们为什么消失，有什么办法能让它们再出现？这些问题白昼自己也不懂啊。

祂要是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早就琢磨着生多少龙子龙孙。好吧，算算年纪祂至少还要再等几年，但龙是无性别的生物，每条龙都能生下龙蛋，只取决于它们愿意与否。

只是白昼目前是死了这条心的，毕竟就算生下再多龙蛋又能怎样呢，自己的子嗣可没有什么系统，根本无法生存在这个世界。

在被白昼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后，杰赫里斯又提出了好几个推测，但还是都被白昼全部否定。白昼也很无奈，没法与人正常交流的祂根本没法和其他人解释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以太、玛娜具体是个什么玩意。

不过杰赫里斯在一大堆猜想却都无果后也不气恼，开始和白昼聊起了魔法，从塞外的易形者到魁尔斯的男巫。

杰赫里斯对这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一向是如数家珍，但很快他又变得有些沮丧。因为他其实早就不满足于从那些真假参半的书籍中了解魔法，他希望能亲眼见识到那些真正的魔法，可惜一直没有得到戴伦的允许。

在戴伦看来，那些魔法都太过危险且真假难辨，更别提自己儿子这副德性如果真接触到了魔法十有八九会整出难以收场的幺蛾子。

戴伦让杰赫里斯多和白昼接触的第二个不方便直说的理由就是他希望自己儿子能把对魔法的热情更多地放在白昼身上，而不是整天惦记着如何孵化龙蛋或者那些坦格利安根本不熟悉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