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小戴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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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伦·坦格利安是当今铁王座国王的堂侄，因为与国王的同名的缘故，人们通常把他叫做小戴伦。

小戴伦是伊耿和他的妹妹兼妻子奈丽诗的嫡长子，虽然他只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妹妹，但他的父亲给他带来了很多私生子兄弟。

小戴伦和他的父亲伊耿的关系非常糟糕，他清楚那些对他和他母亲奈丽诗的诋毁绝大多数都来源于他的父亲伊耿。

所以小戴伦其实从未为自己父亲的死流过一滴眼泪，他甚至庆幸过陌客能如此快地收走父亲的灵魂。

直到昨天为止，小戴伦的人生目标都是成为一个辅佐自己堂弟杰赫里斯的封臣，但一场意外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虽然红堡对外宣称王子杰赫里斯的死因是意外坠楼，但小戴伦知晓真相，作为王室成员他有资格参加自己堂弟的葬礼。

停放杰赫里斯遗体的棺椁要比正常来说大了好几倍，因为其中要存放的根本不是一具人类的尸体，而是一头龙的。

王子的骨灰按照传统将会被安置在红堡圣堂，而无法被火化的龙骨则被封存在了地窖的深处。

杰赫里斯通过魔法将自己变身成为了龙，然后很快就没了呼吸，这便是小戴伦知晓的全部。他没有深究的想法，尤其是在国王已经明令禁止所有人继续探究王子身死真相的情况下。

何况小戴伦现在有着一个比魔法更加迫在眉睫的事情要面对，那就是他如今陡然成为了铁王座的顺位第一继承人。

王后弥丽亚已经因为身体原因无法生育，所以除非国王再找一个新王后，不然王位的继承人就必须从旁支中选择，而国王却早已经公开宣布他不会更换王后。

这是一个很好理解的做法，王子杰赫里斯的死亡无疑已经引起了七国上下的动荡。在这个时候选择更换王后无疑会令七国，尤其是多恩更加深陷动荡的泥潭。

小戴伦不好说国王的做法究竟有何利弊，毕竟他的确是这种做法下最大的受益人。

现在在他之后的继承顺位是国王的三个妹妹以及她们的合法后代，不过因为戴蒙·黑火只是被承认的私生子而并没有被合法化。

所以虽然戴蒙他确实是目前第二继承顺位戴安娜公主的子嗣，但却依旧被排除在继承序列之外。

在杰赫里斯的葬礼结束后，小戴伦被告知国王将要和自己进行一场单独的谈话，而地点则是君临的龙穴。

等小戴伦来到了龙穴才意识到，在场的并非只有自己和国王，坦格利安最后的龙白昼将作为第三者旁听这次的谈话。

这让小戴伦感到很诧异，因为国王其实一直在有意限制坦格利安家族除了国王自己和杰赫里斯外其余人和白昼的接触。

原因其实也很好理解，毕竟白昼的特殊性决定了只要它的下一任骑手不是杰赫里斯，那就必然会对杰赫里斯继承王位造成极大的动摇。

小戴伦很快就意识到了这场谈话可能的含义，他猜测这是国王对于自己这个替代王子的新任第一继承人的一场考察。

“小戴伦你知道吗？虽然你和白昼的接触就只有那么几次，但它还挺喜欢你的。”戴伦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的面容依旧憔悴，丧子之痛对国王的打击比很多人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深感荣幸。”小戴伦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国王并没有在意小戴伦僵硬的表情，而是继续说道：

“你应该早就知道，白昼与它的同类有很多的不同。它更加的聪慧，还有着能在这个魔法凋零的时代生存的独特之处。

但其实白昼最特别的一点在于它其实会自己选择自己的骑手，它在这方面有自己的想法，即使是我也只能有限地干涉它。”

“所以这便是陛下此前有意限制白昼和除王子外的坦格利安的原因吗？”小戴伦适时问道。

“我确实是这样考虑的，小戴伦。我想你应该已经认识到了你身份的变化，所以我会在这之后将白昼的很多事情都告诉你，而你也必须保证不会对除了你将来的继承人以外人提及。”

“陛下，其实您现在并不年迈，您完全可以……可以再诞下新的子嗣作为铁王座的继承人。”

“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弥丽亚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容许她再怀孕，我想你应该从你母亲那里知晓过生育对于一个女人的负担。

弥丽亚是个好妻子、好王后，即便不考虑多恩的影响我也不打算背叛她。”

“好的，陛下。如果你已经打定了主意。”

“之后我会尽快为你安排婚事，我希望你能多生下一些孩子。坦格利安的血脉还是太少了，你甚至是整个家族年轻一代里唯一的男丁。”

小戴伦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已经看出来和国王的这一次交谈与其说是考核，不如说是国王在向他交代自己对铁王座以及王室未来的规划或者期望。

“杰赫里斯的那本书记载了很多东西，那本书很珍贵但也很危险，必须谨慎地处理它……”

“坦格利安之血同时蕴含着贤明和疯狂，你必须要慎重地处理你的继承问题，不要重蹈我的覆辙，更不要重演血龙狂舞的悲剧……”

“杰赫里斯的死对于多恩来说同样是难以挽回的损失，但多恩与铁王座的关系现在还过于复杂，给予的安抚必须要恰当……”

“你有很多私生子兄弟，你应该有限度地照顾他们，但同时对他们保持警惕……”

“还有那个叫阿莎的女野人，她之前一直和杰赫里斯走得很近。我已经下令将她软禁了起来，之后我会亲自审问她究竟在杰赫里斯的身旁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国王仿佛喝醉了一样说对着小戴伦说了很多话，但国王的身上并没有酒味，小戴伦知道这是国王在借机宣泄自己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精神压力。

小戴伦将目光放在了白昼身上，巨龙在之前的交谈中一直保持着安静，仿佛一尊雕塑一样伫立在那里。

小戴伦不知道的是白昼在此时同样苦恼于自己同伴的悲伤，祂只希望同伴能在这次的宣泄过后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