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你看他俩压力都大成这样了,你就让让他们吧。”
慧哲一边看着伊铭和君荧各自为了捍卫自己的门派对线,一边开始嗑瓜子。
“说人话。”
凛岳翻了个白眼。
慧哲:“哎呀讨厌,一定要人家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吗?先看热闹,先看热闹。”
凛岳:……行吧。
他往后一躺,摊在了懒人沙发椅立,权当自己是一条毛绒抱枕。
和亲友团聚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总是短暂的,四人都有着各自的工作,讲完正事沟通完情报后,很快就散开,各自回到自己应该去的位置。
凛岳看着办公桌上堆放着的剩下的最后一打今天需要盖章的文件与档案,终于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将军其实不必这么辛劳的,虽然岐黄门的医师说您没有大碍,但是将军刚刚为玉门抵挡了一次天灾,理应放心休息。”
玉离看着眉眼间皆为疲惫倦意的镇关将军,发自内心的感到心疼。
凛岳自今天中午和那位太傅进行长通话之后就投身入玉门的事务处理,一点都没有休息(实际上是跑去与自己的亲友一起看“新番”),简直比世界上最连轴转的机器还要持久,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公心,玉离都想让自己的新上司感快去休息休息。
“要是有一天,那叠公文里的所有文件都只是需要盖章允许而不是处理建议,那我就放心了。”
凛岳打了个哈欠,将玉离需要的户部文件全都递给她,感慨道。
更何况每天处理玉门的公务也是凛岳的日常任务之一,既然穿到游戏世界,日常任务的经验值不拿白不拿。
玉离没想太多,她只是觉得自家将军真的很称职。
而这样的将军,却经常自称自己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普通人。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什么都需要学习,需要耗费时间思考。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那可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将军啊,他只是在谦虚罢。
凛岳:“更何况我只是在完成镇关将军的职责罢了,至少让四部和玉门都能时时刻刻感受到,无论发生什么,没事,有我在呢……我总是在的。”
“这样……才不辜负各位拥我为镇关将军的大义啊。”
您已经用实际行动做到这一点了。
玉离低眸想,又开始变得难过起来。
凛岳刚耸了耸肩,立人设谦虚地表示这只是自己的工作,就看到玉离的随身光屏来了道紧急通话,对面的户部职员匆匆忙忙的声音响起。
“玉离主司不好了!西域代表团又有账单寄过来了!这次还寄了大半转给事务府……”
对面的职员话说的吞吞吐吐,玉离连忙去看上司,但是凛岳很快意识到这是阿泉开玩笑的小动作。
“……算了,先走我私账付上。”
凛岳叹了口气,他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角,将桌子上终于处理完的公务放好,站起身来:“也许我该休息休息了,今天先到这里。”
玉离看上去对终于知道自己休息的上司很欣慰,立马表示自己会将文件一一送到四部,四部连夜运转,随时恭候各种事务,请将军放心休息。
凛岳哭笑不得地被玉离推出了工作正堂,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了眼高天之上悬挂着的上弦月,转身在事务府花园里没走多久,就听到了主角团三人争执的声音。
“就,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们才让人担心!萧然,你到底为什么会精神状态这么差?你真的一直且永远都不打算告诉我们了吗?”
“不是的……抱歉。”
萧然想解释,但是嘴笨不会说话,更何况他前世的情况实在是过于复杂,某些知识说出来只会让两个朋友也被至高存在注视,他最终只能沉默地后退一步,让执夷和赛蕾自己静静。
既然看到他就生气,那他就先离他们远点吧。
萧然心想。
没想到另外两人看到萧然后退的动作更生气了。
赛雷内拉直接跑开,执夷见状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去安慰明显更愤怒的小蝴蝶。
凛岳躲在后面看着主角团闹矛盾。啧啧两声,从背包里抽出一杯回蓝条的饮料,看执夷和赛雷内拉走远了之后,一个翻身坐上了一旁高大杨木的枝干,开始准备履行温柔长辈的职责———劝架。
“来,小萧然,喝一杯?”
坐在弯弯的竹枝之上的玉门将军笑容比夜色中高悬的明月还要明亮,根本没有任何掩饰自己的意思。
“谁在那里——啊原来是将军啊,不了,明日我还要去帮执夷调查他要寻找的司命……”
萧然一个激灵转过身,见到是凛岳,身上的警惕瞬间全都抛下,只不过因为刚刚囧相被看到,而脸颊有些泛红。
“别这么不解风情嘛,小萧然,你看夜色如此,星海如此,如何忍心辜负呢?更何况这酒可是玉门的珍品,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不敢被副将和医师知道,只能对月自酌,讨人厌的孤寡老人喽。”
凛岳举起玉杯,遥遥地邀请。
青年的眉眼柔和在月色里,清辉撒下,蓬松的两缕黑色发丝如同赤狐悲伤的垂耳,叫人心软的不行。
“真的不可以吗?”
凛岳垂下的两边鬓发厚厚的,像是垂下的兽耳,发尾微卷,黑色高马尾像是某种动物蓬松的大尾巴,晃来晃去。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光。
“……可以。”
面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可以呢?
神差鬼使地,萧然答应了他。
玉门将军果然心术了得,根本让人无法拒绝。
“不过……”
萧然的话藏在夜风里。
“嗯哼?”
年轻将军的心情似乎很好,发出类似幼兽舒适时的长哼。
“没有讨人厌……你不必妄自菲薄……”
看着面容扭捏的少年,凛岳爽朗地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一个好孩子啊。”
萧然的脸色越来越红,凛岳堪堪止住笑容,但还是带着笑意,从竹枝上翻身越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
“萧然,你是个好孩子,刚刚做的不也很好吗?不要总是那么直,必要的时候和你的朋友们服个软,不要让那两个孩子被刺伤了。”
凛岳眨了眨眼:“我知道你负担着非常沉重的记忆,但是刺是向外的,而不是……”
他没有说完,但萧然明白他的意思,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将军前辈……”
他灌了一口酒,却怔在了原地。
“傻孩子,帮你恢复真言力量的饮料而已,你一个未成年我怎么可能喂你喝酒。”
凛岳戳了戳萧然的脑袋,看着后者惊诧的表情,笑着长身而去。
“前辈……您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