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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抢尚推官的儿媳妇人选,他也不是得罪不起。
书中原身未必就没听到风声,但他依旧娶了孟玉楼,大概就是源于此。
不过现在既然西门卿无意纳孟玉楼为妾,那卖尚推官一个好、交好尚家,不过是顺便的事。
薛嫂也知道杨家母舅张四,正一力主张孟娘子嫁那尚举人。
心里一转,张嘴就想说些劝诱的话。
西门卿却已开口拒绝,理由很充分:“我虽与尚推官不算交情莫逆,却也有往来,万没有截下他儿媳妇的道理。”
又与有荣焉的样子说到:“且我家中已有贤妻,并不管我沾花惹草,又把家事料理得极妥当。”
“便不需要一位可以当家立事的能干娘子了。”
“再者,虽说懂人事的妇人更有情趣,但嫩瓜秧子也鲜嫩可口哩。”西门卿又一派风流纨绔的说辞,“青菜萝卜——各有所爱罢了。”
薛嫂惊疑:大官人竟是不爱风情少妇,偏爱纯情雏儿???
小名系统:[不,西门庆最爱就是少妇。]
即使薛嫂听不见,它也科普的起劲:[潘金莲,孟玉楼,李瓶儿,还有偷情通奸的贲四嫂、林太太、王六儿等,以及惠莲、惠元等仆妇,可都是已为人妇者!]
[剧情才刚开始,他、现在要说我了,我说不喜少妇就是不喜。]西门卿觉得他大可立一个不喜人·妻的人设。
不但有益避免不幸,还利于避免犯法。
[不喜是不喜,喜也是不喜。到底喜不喜?]小名系统抬杠。
[杠这个,你还想不想过审了?]
[……我闭嘴。]
薛嫂在心里一细数之后,才发现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西门大官人眠花宿柳,纳回家的李娇儿和卓丢儿,一个是院子里的,一个是窠子里的。
还真没听说西门大官人和哪个妇人有首尾。
“大官人自有章程,又心意已决,唉……”
终究不甘心,叹息道:“唉,我还想着明早便带大官人去相看哩!”
“也不急着相看,原打算到时你早起打扮齐整,拿一段尺头,买几盘羹果,装作一盒担抬了,先去寻杨家姑娘。”
杨家姑娘说的是孟玉楼夫家杨家的一个姑奶奶。
“待我领着去拜过杨家姑娘,许她些银两,她必为大官人一力主张。”
薛嫂说起原先打算,也夹带诱哄。
“得了杨姑娘准许,大官人又有这样一副好相貌,好才华,更兼邓通般好身家,那孟娘子必定一见倾心,要死要活地要嫁你!”
“到时候娶了家去,上千两现银,两三百匹好三梭布,金镯银钏,嫁妆箱笼,两张南京拔步床,还不尽都落进大官人袋子里!”
奈何西门卿心志坚若磐石,“大丈夫在世,银钱自己去挣,贪女子嫁妆有甚出息?”
“也谢过薛嫂为我人生大事上心。”西门卿道谢,不欲和她多缠,“薛嫂,你且在此地等我……”
说着返身回生药铺,在账上支取了二两银子。
很快回来拿给薛嫂,“一两银子抵了去年□□梅时,许你的几匹大布。”
“一两银子与薛嫂做驴子钱,劳烦跑上这一趟。”
薛嫂接过来,立时喜笑颜开:“大官人慷慨,谢过大官人!”
也不推却,说着就把二两银子揣进怀里,拍了拍又摁了摁。
“我还有事去忙,薛嫂慢走。”西门卿别过了,转身就回去生药铺。
“诶好!”薛嫂探出脖颈儿,望着西门大官人走开。
薛嫂不知道,西门卿和小名系统却再清楚不过。
金瓶梅书中的后续发展,正如薛嫂畅想那般。
西门庆先去见了杨家姑奶奶,再去相看孟玉楼,一见便满心欢喜,张口就是鬼话:
‘小人·妻亡已久,欲娶娘子管理家事,未知尊意如何?’*。
他确实妻亡已久,但已经又娶了吴月娘做继室。
说半截留半截,连哄带骗,让孟玉楼只一面就非他不嫁。
后来杨家母舅张四意图破亲,一心保举尚推官之子尚举人。
戳破西门庆已娶正头娘子的事实,又说他积年把持官府,是一个刁徒泼皮,还说他惯常打妇煞妻、挑贩人口,孟玉楼也都依旧为他辩解,心意不变。
在她出嫁头一日,张四又请来街坊众邻,图谋留下孟玉楼的东西。
孟玉楼和赶来的杨家姑奶奶,与张四一通辩白,吵作一团。
而薛嫂竟直接领着西门家小厮,与从守备府讨来的军牢,一起将孟玉楼的床帐、妆奁和箱笼,扛的扛、抬的抬,一阵风似的搬(抢)出了门!
到六月初二那日,西门庆一顶大轿,四对红纱灯笼,将孟玉楼娶回了家。
不止得了她这个人,更得了她那许多财物。
现在换成了西门卿,他无心纳孟玉楼,已拒绝的干干脆脆。
[‘富婆寡妇·孟玉楼(R)’羁绊值:30点]
西门卿迈步跨进生药铺门槛时,系统提示响起,素未谋面就先得了30点羁绊值。
……
薛嫂说媒孟玉楼不过一个小插曲,过后西门卿依旧继续之前的行事——
春风化雨般,无声无息地,对西门家的生药生意进行整顿、稳固、扩张、稳固、扩张……
西门庆是天生商人,他西门卿也未必就逊色多少。
毕竟他受过几千年积累总结的智慧与知识的熏陶,眼界见识更广,把生药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等五月底盘账结束,当月收入相比上月增长近百两银子,往后增速还会更快。
因为没纳富婆孟玉楼少‘赚’的折算后近二千两的银子,靠生药铺的营收,不用两年时间就能轻松赚到。
这是实打实自己赚到手的,没有夹带的后续隐患,用起来都更心安。
在这期间,西门府一直在用心为西门大姐备办嫁妆。
等到了六月初六这天,陈府遣媒人文嫂前来请期。
告知陈府为陈敬济和西门大姐卜得迎娶吉日,就在六月十二。
文嫂做着媒人的营生,人很会来事,也会说话。
递上红笺书写着生庚的请期礼书,好话不停,礼数周到,让人挑不出她这个媒人的半点错儿来。
但也只是将陈府的轻慢姿态稍稍遮掩了一二。
“幸而嫁妆已经备下,拔步床前两天也攒造出来了。若不然,婚期定在六月十二,五六天里,哪能让大姐儿体面嫁出门?”
感情是处出来的,近来西门大姐跟前跟后,吴月娘也发自肺腑处出了两分怜爱。
现在陈府对大姐儿的婚事姿态轻慢,她心里就不乐了,“把佳期卜得宽裕些,或是早些通信,又有多难呢?陈府这般促急促忙,真是不讲究!”
西门卿面上不气不怒,“虽说西门家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