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又美顺利产子,南笙电话里祝贺了一番,准备抽时间去看望一下。
只是工作繁忙,一时间抽不开身,开会、调研、出差,忙得晕头转向,等猛然想起来的时候,人家已经打道回府了。
无奈转了两个红包,歉意连连。
张又美没有接收,反而嘱咐她好好注意身体。
好在甜甜懂事,提了些水果和牛奶,兴高采烈地到医院祝贺了一番,张又美高兴得合不拢嘴。
这段时间,张又美产子,卢甜甜怀孕,她一无所获,这让她倍感失落和凄凉。
工作是她唯一的慰藉。
她没有太多的女性朋友,同龄人在一起,三句话不离孩子,南笙自觉地退出她们的社交圈。
所以,除了甜甜、赵曼,和几个聊得来的朋友,南笙的生活和工作单调而纯粹,像她这个人一样。
简单而无趣。
她自己也这样认为,或许这也是向博离开她的理由吧。
与那个更年轻更温柔的小姑娘比,她莫名的有些自卑。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会不会过段时间收到他们的喜讯,到时候自己该如何面对呢。
南笙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
她不但不再请假,甚至主动加班加点。
吕胜暗自纳闷,这个女人是不是要杀回来,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俗话说,认真工作的女人很可敬,
过度认真的女人很可怕,
离了婚又过度认真的女人就是第三性别,灭绝师太。
吕胜有种深深的危机感,直接告诉她,这个女人要取代我,禁不住后背发凉。
“南笙,这个设计的一稿和二稿有很大的区别,委托方的理念都考虑进去了吗?比如说在保障舒适性的同时,增加邻里之间共享空间的高效利用,增加居民之间的互动······”
“吕主任,不同之处都做了标注,旁边有注释和说明,您看一下吧。”
言外之意,师傅早就领进门,剩下的自己领悟了吧,现成饭没那么好吃的。
他早就不是她的小跟班了。
除了礼貌性的汇报一下,南笙不再和手把手地教给他,更不会冷冰冰的对峙,只是客气而礼貌地疏离,不远不近。
“吕主任,请您签字。”
吕胜拿过笔,龙飞凤舞地签了下名字。
他怎么又成了签字工具人。
“这个项目的收尾工作也要高度重视,不能掉以轻心。”这样的话,他总能脱口而出,很得体,也很符合他的身份,挑不出一丝毛病,但和赵曼主任说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却是天壤之别。
“好的,我会安排小赵及时跟进,有问题马上给您汇报。”
吕胜嘴角抽动着,他原本想换个口气说话,无奈发出来的依然是习惯性的指令。
二人的关系很难回到从前。
这样也好,重新调整,适应新的关系。
破镜岂能重圆,恐怕这辈子他们都难以回到从前。
怪不得,人生若只如初见。
同事之间亦是如此。
“你去吧,有事我和你电话。”
南笙应了一声,转身要走,猛然瞥见他的桌角不知何时多了个崭新的烟灰缸,里面摁着五六个烟头。
他竟然学会抽烟了。
出于本能,有些怜惜地望着他。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她整了整情绪,不露声色地退了出去。
晚上七点多,南笙的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呦,是南笙啊,怎么,加班呢?”
南笙一看门口站着的竟是单副院长,忙站了起来,微笑着恭敬地答道:“加一会儿班,单院长,您还没走呢?”
“这就走,别回去太晚了,女同志更要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谢谢领导,您慢走。”
加班被领导看到,果然除了表扬还是表扬。
南笙顿时心里喜滋滋的。
看来,每个人都和孩子一样,付出了,都希望被看到并尊重,都希望得到最公平的对待。
南笙望着单院长离去的背影,不禁对这位领导增加了好感。
单院长虽然不是主管自己部门的领导,但在业界也是知名人士,南笙看过他发表在学术期刊上的几篇论文,很有见地。
“南笙,我们要以为委托方的意思为准,不能增加个人元素,你把这些什么艺术性、欣赏性、娱乐性加进去,这不是变相增加别人的成本吗,都是一些噱头,华而不实,吃力不讨好,委托方不会买账的。”
吕胜在办公室数落着。
南笙早就习以为常。
这已经很给南笙面子了,没在艳子小赵他们面前发飙,只是踱着步,猛吸了两口烟。
南笙很是惊奇的看着他吞云吐雾。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要孩子。”说着,把烟头狠狠地摁到烟灰缸。
南笙不再做试管的事情,她没有对谁说。
和向博离婚的事也是人云亦云。
所以,吕胜并不知详情,他也并不想问,就算是问了,以他俩目前的关系,南笙是不会告诉她这些私事,就像她也从未打听过他的情感进展。
“这是目前比较新颖的设计理念,有外地好的经验和做法,其实也可以尝试一下,成本上我核算过了,不会增加多少,这个市场接受度和认可度还是不错的,前期我们也做过调研······”
吕胜大手一挥,“定稿上是你签字还是我签字?”
“当然是您签。”
“我签字我负责,权责一致,我说了算,你只需干活拿钱就行。”
每当发生不可调和的分歧时,吕胜总是用这一招来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