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锲放下酒杯,问道:“找我何事?”
宋千逢笑眯着双眸,回道:“听闻今日捉到个南川暗探,沈大人审问去了,不知是什么情况。”
徐锲听到“南川”二字,眸中闪过戾气,掀起眼帘看对面人,语气不虞,“看来叶四姑娘对南川之事颇为感兴趣。”
宋千逢讪讪一笑,随口道:“上次那个鬼面人,就是沈大人说的那个什么南川王,在江上险些要了我的性命,我怀恨在心也正常。”
她扫了他一眼,接着道:“这些人竟敢潜藏于楼关,可得好生审问,不过既是暗探,定知晓南川王的踪迹。”
徐锲垂眸不语,宋千逢霎时尬住,气氛有些凝滞,她莫名觉得有些燥热,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茶,饮下后仍觉得有些渴。
她看向缄默的人,问道:“怎么?镇国公是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徐锲闻言凝视着她,知晓她此番是特地来打探消息的,眸色暗沉道:“你就这般记挂南川王。”
宋千逢道:“他杀过我。”
徐锲闻言冷嗤,拙劣的谎言。
宋千逢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喉间发痒似有虫蚁在轻爬,头也有些昏沉沉的,只喝了一杯桃花酿,她却觉得自己有些醉。
珠玉落地的动听声音轻敲于耳侧。
“暗探是楼关的屠户,我目前知晓的是他已于楼关待了六年,娶妻生子潜藏得很深。”
“其实昨夜我们的人拔出好几个南川人,不过那些人大多都孑然一身,被发现后立即吞毒自杀,只有这个屠户,或许是家中尚有妻儿,不想死,所以才被我们捉住审问。”
“叶四姑娘若还想知晓其余消息,明日大可问沈大人。”
宋千逢单手撑着额头,面容潮红,起初还能听见徐锲的声音,渐渐声音变小直至无声,周遭闹哄哄的,只能看见他的唇瓣在张阖。
看起来很好亲。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摇了摇昏沉沉的头,心肺在此刻却如同着火般烧了起来,口干舌燥十分难耐。
怎么回事?
徐锲将知晓的消息告知面前人,见她低垂着头无动于衷,身形不稳左右摇晃,似乎是醉了。
“叶四姑娘?”
“……”
他起身,来到她身边查看,见她面容潮红,还真醉了,不能喝就别喝,还真当自己是以前那个千杯不醉的人。
徐锲叹息无奈,伸手去搀扶酒醉的人,方将人搂入怀中,一瞬,被紧紧抱住,两条雪白的手臂如蛇般勾住了自己的脖颈。
温热相贴,热气腾腾。
唇角一软,他霎时僵住,瞳孔猛震。
宋千逢只吻到唇角有些不悦,得寸进尺贴着他想往微凉的唇瓣贴,那人却别过脸去,错开了这个吻。
她眼神迷离,不依不饶在他耳垂上轻啄了一下,红唇微张想含住。
湿热袭来,徐锲呼吸一滞,猛然握住她的后颈,将作乱的人拉开,冠玉的脸爬满了绯色,眼神慌乱又狼狈。
他扫过案上的空酒杯,明白过来是酒不对劲。
“你……”
嗓音微哑。
被唤的人眸色涟漪,浑身燥热得似被架在火上烤,身旁人气息冷冽,她忍不住想要更多的肌肤相贴。
后颈隐隐作痛,她动不了,眸中沁出泪光,假意地呼痛道:“好疼……”
徐锲被她眼中的泪刺到,立即松开手。
她唇边扬起得逞的笑,被骗了。
她倾身贴近他的颈窝中,朝着那凸起的喉结便轻咬了口。
徐锲倒吸口冷气,心跳骤然停止,猛然将人拉开,忙抱着人回里屋。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刺骨的寒意袭来,被丢进冷水中的人霎时打了个冷颤,混沌的意识清醒了些,她压制着体中的奇异的燥热,艰难抬眸看站立的人。
徐锲背光而立,双眸幽深暗沉,似是寒潭底涌动的暗潮,翻涌着焦灼隐忍的欲火。
她视线模糊,以为他是动怒了,声音发抖道:“抱……歉,我,我不……”
出口的话语支离破碎,意识再度混沌起来。
冰水寒彻心扉,宛如一根根尖锐的冰刺扎入浑身的毛孔,血液被冰封得凝固,可皮肉下的热又同其抢夺较量着,冰火两重天的剧烈痛苦打得她承受不住。
徐锲垂眸看着水中人神情痛苦,这水本是他用来沐浴的,不料舅父说姜枝月要找他夜谈,所以便耽搁了些时间。
冬日水凉得快,热水已成冰水。
这种药除了同人欢好,只剩这一种法子,挺过去便好。
宋千逢痛苦地低吟了声,承受不住冰与火的双重夹击,猛然屏息躺入冰水中,刺骨的水覆盖住满脸的潮红。
压抑不住的热潮喷涌而出。
徐锲见宋千逢似乎要将自己溺死,猛然将人拉出。
水花浪起,几滴冰水溅在他脸上,很冰。
水中人只露出头,眸色涟漪,仰头定定望着他,压抑不住的欲念凝于潮红的脸上,红得滴血的唇瓣微张,微微喘息着。
乌黑的湿发浮于水面,衬得她如鬼魅般唇红齿白,衣襟不知于何时散开,露出白皙的玉颈,水光潋滟。
她目光涣散迷离,带着水的手勾住他按在桶沿处的手,缓缓顺着他的手向上抚动,如蛇般钻入宽袖中,沿臂留下水渍。
徐锲呼吸有些凌乱,另一只手忙按住还想往上爬的手,将其从宽袖中抽出,水中人似乎被他的这一举动伤到,脱力地倒靠着桶壁。
“嗯……”
从齿缝间泄出的难耐之音。
“冷…好冷……”
宋千逢双目紧闭,浑身颤抖不止,痛苦地回抱住自己。
徐锲眉头紧蹙,方才她摸他的手冰得吓人,不被药害死,也会被冻死。
她的身子骨承受不住这寒水。
他解开自己的黑裘丢于一旁,进入水中将人抱在怀中,运着内力给人传热,帮她减轻痛苦。
宋千逢触碰到温热,得救般缠住获取温暖,双臂绕上他的脖颈,坐进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