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法印?
哪还有什么山神法印。
裘真元神变作元始天尊祭炼后,【玉龙宝印】就成了他的法器。
此事,他没有和师父安济世、师母南知意说过。
原因无他。
没法解释。
不管是元神祭炼,还是法宝认主,都是修仙者的手段。
裘真原本还想着日后如何向师父、师母解释【山神印】的事,眼下听师父安济世说玉龙山君,触犯禁忌之事,他心中一动,很快有了托词,想也没多想,脱口而出:
“没了,山神印突然消失,我今儿找您,本来也是打算和您说这件事。”
“没了?”
安济世不动声色:
“怎么没的?”
“我也不晓得,我心神受伤后,青铜印就突然消失。”
裘真想也没有多想,一股脑推给“遮天巨掌”。
这种诡异天地异象,就算是师父安济世亦是一知半解,不甚了解,加之他“心神受伤”作证。
两者相互印证,账一下子就平了。
省得日后不好向师父、师母解释山神印去向。
“竟有这事.”
安济世听了裘真的话,陷入沉思,很快,似乎捋清了事情脉络,他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难怪你突然心神受伤,想来不是你的命格与玉龙山君有关,是那枚青铜印与龙君有关系,你遭了池鱼之殃,受到杀劫波及。”
说到这,安济世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那“遮天巨掌”他亲自领略过,知晓那惊天一掌的威力,他都扛不住。
自家徒弟即便身怀命格,道行修为不够,没能唤醒元神,命再硬也活不了。
唯一的解释是,“遮天巨掌”的目标不是裘真,他只是受到波及。
说完,安济世脸上浮现愧色:
“为师与你师母本是好意,赠你山神印,没想到,差点害了你。”
“师父,这谁能料到,况且,我身怀命格,不管如何,总会沾惹这些因果,躲也躲不掉。”
裘真见师父安济世一脸愧色,有些心虚,不好得了便宜还卖乖,故而没有在这话题上多说,心中一动:
“师父,此番涌入长乐府的心魔邪祟多吗”
“不多。”
安济世摇摇头,解释道:
“朝廷剿灭不了魔渊,不过各处魔渊都有朝廷精锐大军镇守,此番受魔渊暴动,大多数心魔邪祟镇压下来,只有少数漏网之鱼溜出来,涌入长乐府。”
“那还好。”
裘真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好?”
安济世摇摇头:
“涌来的心魔邪祟不多,可是个个实力强大,阴神强者起步,听说还有媲美武道宗师的魔头,不然,朝廷也不会派来许广谋率领【镇魔龙虎骑】坐镇长乐府。”
好家伙!
裘真暗自有些心惊,竟然引来媲美武道宗师的魔头。
它们的目标不会是我吧?
虽说师父安济世与外界传闻,将“遮天巨掌”与上古强者玉龙山君联系在一起。
可是,自家人知晓自家事。
遮天巨掌就是冲着他来的,至于后续心魔邪祟暴动,恐怕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这么推测下来
心魔邪祟的目标十之八~九是他,他就是魔头口中的“妖魔邪祟”。
安济世见自家徒弟紧锁眉头,隐隐有些担忧,笑道:
“你可是担心心魔邪祟找你?”
“不错。”
裘真微微颔首:
“我莫名受了伤,想必有些关联,保不准会引来心魔邪祟。”
“这个你不用担心。”
安济世笑了笑:
“你太高看心魔邪祟了,它们本质上是行尸走肉,无思无想,即便没有遮天巨掌,魔渊也会时不时暴动,有心魔邪祟逃出来为祸一方,生灵涂炭,这俨然是沉珂顽疾,你不用多虑。”
“遮天巨掌才是杀劫,后续魔渊暴动只是顺带影响,你不用担心魔头邪祟找你,它们没这本事,况且,你命格想必与龙君没有关系,不然,你早死在杀劫之下。”
“那就好。”
裘真暗自松了一口气。
媲美武道宗师的心魔邪祟盯上他,饶是他底牌不少,也很难顶得住。
可若是寻常魔患,那就不算什么了。
在这妖魔邪祟遍地的世道,不管是裘真,还是这方世界的人,习惯了。
师徒谈话间,安康从屋外走了进来。
“公子,许将军递上请帖,说是镇魔司发现一头宗师级心魔邪祟,请您相助。”
“嗯!”
安济世微微颔首,顺手抄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长刀兵器,冲着一旁的裘真道:
“你好好练武,其他不用多想,为师去热热身,好久没有斩妖除魔。”
说罢,安济世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裘真见了这一幕,心中感慨。
师父安济世虽说性子淡薄,平时不理世事,不过心中还是有颗侠义之心。
遇上妖魔邪祟作乱,从来都是乐意拔刀出手。
并且,恩怨分明,关键时刻,不计较与镇魔司的个人恩怨。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裘真、安康二人。
“康叔,我前些日子闭关,您来庄子里,我都没招待您。”
“无妨,无妨。”
安康摆摆手,笑容和蔼:
“小真,好些天没来家里了,夫人前些日子还念叨你。”
“师母可在府里?”
来都来了,裘真怎么着也得去向师母南知意请安,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夫人回了长乐府,不在家。”
“哦。”
裘真微微颔首,又问道:
“华玉呢?”
“去了广陵药堂。”
安康四下打量裘真,见他真不知情,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
“华玉小少爷前几日成就先天,争着吵着要去广陵药堂找你们师兄弟几个,你在闭关,想必还不知道。”
华玉成就先天了?
裘真有些意外。
安华玉早就后天炼己大圆满,困在这一步许久,一举突破瓶颈,可喜可贺。
“这可是大喜事,方才,师父竟丝毫没有提起。”
“放在寻常人家,这自然是喜事,只是.”
安康摇摇头,颇为感慨:
“公子与夫人倒是挺高兴,唯独华玉小少爷兴致并不高,不让大操大办庆祝。”
裘真乍一听有些意外,不过释然。
这或许是安华玉不幸福、心情抑郁的根本原因。
“成功”“成就感”的阈值无形中被家庭出身拔高了,若是天赋异禀还好,像安华玉这种不上不下最难受。
即便取得一些成功,他也不会有什么“成就感”。
毕竟,家中父母、兄长起步就是“先天”,丝毫没有难度。
安华玉成就先天,他哪好意思大加庆祝。
“也难为华玉了。”
“诶,那可不是。”
也就在裘真、安康交谈间,有家丁匆匆闯进厅堂,神色匆匆:
“康总管,童公子飞书来信,问华玉少爷今天怎么没去广陵药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