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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九龙警署,刑事二组驻地。
脚步轻快,江耀才刚刚一脚踏入其中,大口刘那家伙一脸坏笑,已经迎了上来。
“黄sir在办公室里面等你,阿耀!”
打了声招呼之后,他还神神秘秘凑到江耀耳边,刻意压低声音,说道:“大半个小时之前,一组组长陈sir来过我们组一趟。”
“也不知道,他和黄sir两个在办公室里面嘀咕一些什么。”
“来的时候,陈sir板着一张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离开的时候,他面色缓和了许多,黄sir还点头哈腰,送他送到我们组驻地门口。”
“刚把陈sir送走,黄sir便变了脸,逮住一点由头,阿汉阿庆两个都被他训了一遍。”
“那狗东西,他这是别人面前受了气,拿我们这些组员当出气筒啊!”
“一个电话把你叫过来,一顿训,你肯定免不了的,祝伱好运,兄弟!”
……
说话之时,大口刘不仅仅将声音压的极低极低,他那一双眼睛,更是贼兮兮的不时瞟向黄明华办公室那边。
看情形,他似乎也担心黄明华突然从里面出来,听到他与江耀之间的这番交谈。
“好了,我知道了。”
“我现在就过去见黄sir,怎么,你突然告诉我这些,是准备看好戏不成?”拍了拍大口刘的肩膀,江耀笑着回应了一句。
随后,他迈开大步,直接走到黄明华办公室门口。
轻敲了敲房门,他推开虚掩的办公室门,就这样大大咧咧走了进去。
“黄sir,你找我?”
“有什么事情,电话里面说不行,非的让我过来这里一趟?”在办公桌前面那张椅子上坐下,他随口询问道。
前些天,同样在这办公室里面,他与黄明华可是闹得很不愉快,就只差没有直接翻脸。
刚刚,他还准备去看看放火烧自己印刷厂的那几个家伙的,被黄明华一个电话叫来这里,他本就心里不爽,此刻的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的脸色。
他是如此,对面的黄明华更是过分。
手拿一支笔,他唰唰唰的在办公桌上一份文件上面,不知正写着什么。
江耀的话,他如同没听见一般,不要说回应,就连头他都没有抬起。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足足过去了快十分钟,黄明华依旧是那副样子。
他这个态度,根本就是在凉着江耀,正敲打他呢!
“黄sir,你打我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查案。”
“叫我过来,你又不说话,你什么意思,耍我是吧?”
“你要依旧这么装聋作哑的话,恕我不能奉陪,先走了!”
原本,江耀的坐姿还算端正,在见到黄明华那副派头之后,他二话不说,直接翘起了二郎腿。
几句话说完,他站起身来,已经准备就此离去。
啪……的一声,对面的黄明华,终于有了反应,他狠狠一巴掌,直接拍在了面前的办公室上。
他怒气冲冲,手指着江耀:“查案?你查的什么案子?”
“荃湾印刷厂的那个纵火案?那是一组接手的案子,谁给你权利让你查这个的?”
“每天就过来警署一趟,一转眼就没了人影,分配给你的案子,从没见你这么上心过。”
“还问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问你,到底一个什么意思?”
“这里是警署,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牛栏里关猫,来去自如吗?”
“你有没有一点大局观?有没有把我这个上司放在眼里?”
“从今天开始,组里面的档案卷宗,全部交给你来管理,不再单独负责任何一个案子。”
“告诉你,江耀祖,只要我黄明华还在这个位置上,你就得老老实实坐在办公位上面,别想有任何出头的机会!”
……
之前,黄明华一言不发,此刻,他一开口,那嘴巴跟个机关枪似的,就一直没有停过。
被黄明华这么训斥,刚刚起身已经准备离开的江耀,面色反而变的平静了起来。
顿住脚步,他默默的摘下脖子上挂着的警员证件,又取下自己腰间的配枪,放在了黄明华面前的那张办公桌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露齿一笑,方才开口:“黄sir,你最后面那几句话说的什么,我耳朵有点背,没听清楚,你能再说一次吗?”
看了看江耀,又看了看面前办公桌上摆放的证件以及那把配枪,黄明华愣了愣。
“我刚刚说,只要我是你上司一天,你就别妄想出头。”
“把枪放我桌子上面,你什么意思?怎么,你还想威胁我?”
……
又是一巴掌,黄明华狠狠拍在面前那张办公桌上。
自己分配给江耀的一些小案子,他看不上眼不去查,却跑去查荃湾那件纵火案。
在黄明华看来,江耀的这种举动,明显就是想要争功的一种真实体现。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此刻的他,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交了枪和证件,老子这是准备不干了啊!”一个箭步,江耀已经冲到黄明华身边。
他一伸手,已经抓住了黄明华的头发,将其脑袋按在了面前那张办公桌上:“忍了你好久,早就想揍你了。”
“见到我自己辞职,这下你称心如愿了吧!”
“不过离开之前,先让我揍上一顿,出出气再说!”
以他一身实力,对付黄明华一个普通人,就如同大人欺负小孩子一般,根本没有任何难度可言。
按住他的脑袋之后,他还顺手从办公桌边的垃圾桶里捡起了一块抹布,强行塞入到了黄明华的口中。
毕竟,这里是警署,他揍人归揍人,但还是顾及影响的,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来。
“呜呜呜……”刚被江耀按住的时候,黄明华面上还满是愤怒,可挣扎了半天,根本撼动不了江耀分毫之后,他的面上,已经呈现出了几分明显的惊恐。
旁边的江耀,歪着脑袋思索了一阵之后,他嘿嘿一笑,在如何出气却又不至于引来太大麻烦这个问题上,他似乎有了主意,找到了办法。
一只手依旧死死按住黄明华的脑袋,他另外一只手抓住黄明华的一绺头发,用力一拔,掉了。
“黄sir,你看,我对你多好。”
“你这么训斥我,不给我留任何面子,我还好心帮你设计发型做头发,如此仁义的我,找遍整个香江,恐怕都找不出几个来。”
“不过我力气有点大,你得忍着一点,拔头发的时候会有点疼,这是正常反应,等下就好了。”
……
口中说着话,江耀手中可没闲着。
一绺一绺的头发,从黄明华的脑袋上被他硬生生的扒下来,一会儿功夫,那左边脑袋之上,一个大写字母S已经勉强能看到形状。
黄明华呜呜乱叫不止,要不是嘴里有块破抹布堵着,他肯定已经惨叫出了声音。
至于他的手脚,则是被江耀的身子压着,他使尽力气挣扎到现在,没挣脱也就算了,还弄的他手脚无力,整个人都近乎虚脱。
足足过去了快十分钟,江耀给他设计的发型,已经算是基本成型。
左边一个S,右边一个B,头上顶着SB这两个字母在路上行走的时候,黄明华是多么的迷人帅气,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恐怕都会为之侧目,多看上他几眼。
“手艺终究还是差了一些,仅靠手拔的话,终究无法全部弄干净,有些可惜了!”看着自己辛苦了半天的劳动成果,江耀略微有些遗憾,叹了一口气。
“拔掉你一些头发,帮你设计一个发型而已,这算不上什么大罪。“
“你想要告我的话,等下可以申请验伤,对此,我是一点都不介意的。”
“忘了告诉你,我有私人律师,也有资本可以随时组建一个律师团和你打官司,只要愿意砸钱,拖的你倾家荡产,问题应该不大。”
“另外,被我这个当手下的弄成这个样子,事情传扬出去,会显得你非常无能。”
“你现在这个位置,本来就只是暂代的,如果让赵sir觉得你只会无能狂怒,你觉得,你还能继续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
……
放开按住黄明华脑袋的那只大手,江耀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他还摸出一根烟来,给自己顺手点上。
一口浓浓的烟雾喷在正抓住口中那块抹布用力往外扯的黄明华身上,或许是觉得他这幅样子比较滑稽,江耀手一翻,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相机。
抓住黄明华那狼狈到极点的尴尬一刻,他咔嚓咔嚓,一连给他拍了十几张美照。
“江耀祖,你个神经病,你到底想干什么?”扯出了口中那块抹布,黄明华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他怒视着江耀,低吼道。
“我想干什么?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老子准备辞职不干了!”
“另外,知道我为什么查荃湾天天印刷厂纵火案吗?告诉你,因为整个天天报业都是我的啊。”
“刚刚给你拍的那几张美照,我感觉特有个性,等天天日报复刊之后,这几张照片正好可以拿来用用。”
“真要一不小心让你成为明星警察的话,你也不用感谢我,谁让我江某人忠厚善良,特别喜欢帮助别人呢!”
“行了,就这样了,我准备走了!”
看着黄明华头顶上的两个SB字母,江耀乐的不行。
自办公桌上轻轻落下,他迈开大步,就准备离去。
“江sir,不,江先生,以前是我不对,不应该针对你。”
“究竟要如何,你才愿意放过我,只要你说,我肯定照做!”见他如此,一边的黄明华却是急了。
本来还手脚无力的他,竟然一个箭步,挡在了江耀前方,恳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