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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菱为了自保,特地兑制了一份特殊的药水。里面是数十种植物混合熬制的汤药,成份占比最多的植物是辣椒。
这碗液体泼人身上,虽然不会立刻导致皮肤溃烂,但刺激性很大,会让人皮肤灼痛,如同为蚊虫啃咬。一旦被泼的人,忍不住抓挠,必定迅速溃烂。
那种痒疼感很磨人,像是蚊虫在啃噬。
沈子菱发现窗外的是秦文琮,立刻冲窗外立着的男人吼道:“叔,不要抓!你现在肌肤很脆弱,越抓越痒,会溃烂!千万别碰!”
她赶忙从房间里跑出去,仔细看他的手背,松了口气:“还好,这块被泼的地方不大。你快跟我进房间,我给您上药。”
秦文琮听了她的话,杵在原地没动,悠悠道:“男女有别。”
沈子菱经他提醒,这才反应过来让他一个大男人进自己房间,的确不太合适。
她立刻改口说:“你去客厅等我吧,我去拿药,马上过来。”
秦文琮点头,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就把手背抬起来打量。
被不明液体沾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皮下肉疼,皮上也好不到哪儿去。那种痒痛感,像是被数十只蚊虫叮咬。
秦文琮也是学医的,下意识告诉自己,这种不明液体引起的肌肤敏感,越痒越不能挠,否则情况加重,更难治疗不说,痛哭也会加剧。
秦文琮在等沈子菱这期间,竟觉漫长。
他不是个没有忍耐力的人,却能清晰感知到这不明液体带来的皮肤灼痒感,正在一点点吞噬他的忍耐力。
沈子菱终于把药膏调配好,在他跟前坐下:“叔,你把手伸过来!”
秦文琮额间青筋暴突,看得出非常隐忍。他把手攥成拳伸过去,将拳背露给女孩。
沈子菱先给他吹了一下,问:“怎么样?”
秦文琮觉得好笑:“这种幼稚的治疗,对我不起作用。”
沈子菱耐心解释说:“我是问,给你吹的时候,疼不疼?如果疼痛感非常明显,那我得给你上针止疼。”
秦文琮依旧面无表情,冷酷的“嗯”了一声:“疼。”
“好,我知道了。”
沈子菱取出针包,在他腕横纹尺侧缘前一寸,赤白肉际处扎了一针。
她怕秦文琮误会自己是公报私仇,立刻解释说:
“这里是人体特效治疗穴,扎这里,主要是止痒用,对治疗荨麻疹和过敏皮炎有奇效。我给你施针,再给你上药,你应该不会太疼。”
秦文琮黑眸沉沉,盯着她那张精致圆润的脸蛋打量。明明纯欲逼人,可她唇齿张合,细语轻声,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妩媚。
女孩穿着背心长裤,两条藕节般纤细的手臂露出来,白白嫩嫩,与他晒成小麦色的手背一对比,天差地别。
他竟好奇这般柔嫩的小手裹在自己粗犷的掌心,会是怎样的娇小柔软。
沈子菱有白皙的小手托着他的拳头,柔软包裹着石头般的反差,导致他心跳莫名加速,坚硬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秦文琮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只当是药物带来的作用。
沈子菱用指腹从碗里蘸取了一些莹绿色的药膏,涂抹在他手背上,一圈一圈打圈、涂抹。
秦文琮的视线不由自主在他温柔的手指上停留,黑眸深沉。
药膏涂抹完毕,沈子菱收针的同时,问他:“叔,你站在我窗户外边做什么?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张晓军来了,吓死我了!”
沈子菱当然猜到秦文琮是来干嘛的。
她通过六婶的嘴,把张晓军事件跟秦文琮“解释”了一下。
秦文琮但凡有点良心,都会来跟她“道歉”,或者“愧疚”。
一旦他有愧疚心理,那么,她找秦文琮帮忙,就会容易很多。
沈子菱没想到的是,秦文琮居然会愧疚到,在她房间外站着。
秦文琮把手收回来,不紧不慢解释:“我听六婶说了你的事。”
“嗯?”沈子菱眨巴着无辜的双眼看他,继续听他往下说。
可秦文琮在说话以上那句话后,就没声儿了。
沈子菱忍不住问:“然后呢?”
秦文琮:“你错过了报警机会。”
沈子菱一阵无言。
所以他这么晚过来,就是想跟她说这个?她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如果秦小珍指控张晓军强奸未遂,她就可以跟着去指控,张晓军流氓罪就会板上钉钉。
可现在秦小珍和张晓军公开对外定亲,她这个时候去报警,沈子菱无法自证与张晓军没关系。
张晓军叔叔能摆平崔桂花秦文军一家,必然也能挨家挨户,去摆平“目击证人”。
沈子菱以为这人是来跟她道歉的,却没想到,他是故意来刺激她的?
想到这里,她就后悔刚才给他上止疼针,就应该疼死她!
秦文琮看出小姑娘在生气,以为她是因为不能报警而生气,言简意赅安慰:
“我知道你最近的事儿有点多,不开心也实属正常。当下,你与其计较那些庸俗,不如把重心放在提升思想境界上。早些用工作站稳脚跟,不再受制于人。”
秦文琮是想劝沈子菱暂时放下这些俗事,找份儿稳定工作,想办法在京城立足。
可他说这番话时目光冷锐,语气沉重,听在沈子菱耳中就变成了:警告、讥讽!
沈子菱觉得他是在批评自己过于计较,也觉得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被莫名退婚的是她,被辞退的是她,被污蔑名誉的还是她。
她怎么就不能计较了?
沈子菱心里生气归生气,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低声说:“叔,我知道。我也想站稳脚跟,所以我想去考大学……”
秦文琮蹙眉,眼眸幽深,眉宇紧拧:“高考要通过预选,你小学毕业,连预选都进不去,如何进如高考的考场?”
沈子菱看他时,目光里充满了对学堂的渴望:“顾眉也在准备考大学,她也没念过高中。她可以,我应该也可以?叔,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呢?”
秦文琮语气森冷:“所以,你想考大学,仅仅只是为了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