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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龙安飞进高墙,又听前面女子轻声道:“跟我进屋。”
女子来到一栋小楼前,飞身进窗。
柳龙安追到那屋窗前,也是一纵而入。
身前女子道:“把窗子关上呀,不冷吗?”眼前火光一闪,两支长蜡全都点燃,屋里顿时亮了起来。
香儿一身绿衫绿裤,笑吟吟站在柳龙安面前。她双手轻轻一挥,两扇窗户自然闭合。
柳龙安道:“香儿,你想做什么?”
香儿道:“请柳公子过来,只想探查您的身份。”
柳龙安道:“与你何干?”
香儿道:“干系重大。”
柳龙安道:“我晚间的时候,都已经说过。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香儿道:“你说是要找喜琴子,可有什么凭证?”
柳龙安沉吟道:“你认识喜琴子?”
香儿缓缓眨了一下眼睛。
柳龙安道:“你是龙王洞的人?在这里干什么?”
香儿跺脚道:“问你话呢!你有什么凭证?难道就凭你这张脸吗?”
柳龙安道:“柳某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他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为什么要反复探查自己。
香儿望他一晌,嘟哝道:“没有就算了。你回去吧。”
柳龙安忽然想起小金蛇的事情,于是道:“我也有几句话要问你。”
香儿道:“我要是不回答你呢?”
柳龙安道:“你的肩头或是身上,是不是有个莲花型的胎记?”
香儿双眉一挑,默然不语。
柳龙安道:“香儿,这件事困扰我很长时间,希望你能告诉我。”
香儿冷冷地道:“柳公子,您请自重!我虽然是妓女,但我们都是不卖身的!”
柳龙安知道她误会自己,又道:“香儿,我只是问你。你快告诉我。”
香儿用手向窗子一摆,冷冷地道:“请吧,柳公子。”
柳龙安知道说不通了,不由心头火起:“柳某岂是你随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既然不听言语,可怪不得我动粗。”
双手向前一探,使出如意神通,想要虚空捉住她的双臂。
香儿向旁一闪,左手向柳龙安双眼抓来。那细弱的胳膊猛然变长,五指倏然变成五个蛇头,尖牙利齿,咬向柳龙安。
柳龙安向旁一窜,躲了过去。他一心想要证实小金蛇,弄明白自己与她的一段缘分,因此哪肯伤她。于是不敢施展降魔剑法,只好使用意愿之力捉她。
《燃灯心经》说,如意神通的初级境界,可以随心化物,改变数丈内他人的行动状态。随着功力的加深,对他人的控制力便会不断加强。另外,人在危难时刻,心中愿望的力量极大,因此对对方的控制力也会变得更强。
柳龙安虽只是初级境界,控制力却不容小觑。加之他心中忧急,力量更增。
香儿开始时还能有守有攻,渐渐被他的意念绑手绑脚,各种功夫都施展不开,因此慢慢落入下风,失去了还手先机。
两人在房中跳来跳去,屋子里气流震荡,枕头、茶杯等诸多物品,都在空中飘来荡去。
又过片刻,柳龙安舞起一条帐幔,将香儿四肢缠住,又将一块绢帕塞在她的嘴中。
他走到跟前,说一声“得罪”,转到香儿身后,摸索着解开她的衣襟,露出两个肩背。
然而,那里根本没有什么莲花烙印。
望着香儿无助的挣扎,柳龙安失望之余,内心渐生愧疚。
自己因为愤怒而任性,强行脱掉姑娘衣服,看人家身子,简直就像恶霸无赖,类似禽兽行径。
急忙从她身后帮她整理衣服,将她胸前掩好。
他转到香儿面前,深施一礼,道:“香儿,真的对不住你。”
忽然想到:“她想知道我的信物,不如就告诉她吧。龙王洞那么大的声威,还怕有人去害舅舅吗。”
于是从胸前摘下小金铃,递到香儿眼前,将那些小字对着她,道“香儿你看,这就是我的信物。”
香儿瞪着双眼看了半晌,将脸扭到一边,身子不再挣扎。
柳龙安见她仍是愤愤不已,道:“这样吧,你要是还生气,我松开你的手,你打我两下。”
说完将她双手解开,弯腰将脸颊凑到她的面前。香儿左右开弓,打了他两记耳光,随即不再理他,自行去解缠住双腿的帐幔。
柳龙安被人打脸,愧疚之心稍减,道:“那我……我走了……”
香儿不理他,解开帐幔向他劈头扔来,柳龙安急忙接住,放在地上。
香儿将倒地的凳子扶起,又开始收拾地上的茶碗碎片。
柳龙安又说道:“那我走了?”
香儿抬脸骂道:“你不滚,还想住在这儿?”
柳龙安急忙推开窗子,越窗而出,一路飞奔,回到白莲教分舵。
只见龙鲤站在两门之间,显是一直在守护着胡雪。
两人轻声打个招呼,柳龙安回到屋里。
刚一进屋,便被胡雪抱住。胡雪涩声问道:“你去哪儿了?”
柳龙安将她抱到床边,扶她坐下,随即将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胡雪急道:“也不告诉我一声。下次你再这样,我不跟你好了!”说着啜泣起来。
柳龙安低声道:“你忘了刚才了?你这一闹,隔壁都能听到。”
胡雪低声道:“他俩也是,又不是在家里,闹得人家都睡不好觉。”
在床上躺好,拍拍腹前,叫柳龙安坐到那里。
她望着柳龙安出了一会儿神,道:“你不会见一个,看一个吧?”
柳龙安一愣,道:“看什么?”
胡雪道:“看人家的后背呗。”
柳龙安脸上一阵发烧,道:“胡说什么呢!因为她是条金蛇,我才要看的。”
胡雪道:“我不是小金蛇,你不也看了吗?”
柳龙安道:“你们都是妖族啊。”
胡雪道:“龙安,我的直觉,那朵莲花一定在刘雨菲身上。”
柳龙安摇头道:“她又不是妖族。对方是小金蛇化成的,我觉得一定是妖族。”
二人沉默一会儿,胡雪又道:“这香儿喊话,只有你能听得到,说明她会传音入密之术。跟你的天眼一样,只要记住对方身上的印记,便能单独给他传音说话。”
说完,她忽地坐起,道:“她不会天天跟你传音入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