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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众人依依惜别,柳龙安带着胡雪和龙鲤,土遁回到青龙府。
自己得偿所愿,又救活几个妖族,柳龙安、胡雪都欢天喜地。
喜琴子特意从尚贤殿赶回,子蓁也是异常兴奋。
由于在“天人交战”中,编排过喜琴子,柳龙安见到舅舅,心中极为尴尬。
几人聚在客厅饮茶。柳龙安将闯关的前前后后,细致讲了一遍。
只是风浩渺与香儿相爱一节,唯恐生出是非,故而只字未提。
子蓁笑道:“原来你一直都在怀疑你舅舅。”
柳龙安歉然道:“请恕龙安眼拙。”
喜琴子道:“以你的功夫,堪比某些宗主掌门,已经罕逢敌手。自从见到你,我就相信你能行。如今天从人愿,早些回去救你母亲吧。以后想要回来,不是很方便吗。”
柳龙安道:“那个老乞丐,可是帮了我的大忙。我必须找到他,向他当面致谢。”
喜琴子与子蓁飞快地对望一眼,子蓁笑道:“只怕你找不到他了。”
柳龙安一怔,哪肯相信。当即心中默念,对老乞丐传音入密道:“老乞丐,我要见您。”
等了半晌,杳无音讯。又默念道:“我们给您备了些银两,这就去欢合居,在大门口等您。”说完站起身道:“舅舅,舅妈,我们这就去找他。”
子蓁正要拦阻,喜琴子道:“让他们去吧,知恩图报,该当如此。”
柳龙安与胡雪来到欢合居,站在街边等待。
时为大年初一午后,街道上行人极少,四下鞭炮声砰砰不断。
柳龙安又多次传音,都无人答话。
等了大半个时辰,仍然不见人影。他一拉胡雪的手,二人向那间茅草屋飞去。
几个小叫花穿着新衣,正在土墙院中嬉闹。
见柳龙安、胡雪走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大男孩上前问道:“二位找谁?”
柳龙安拱拱手道:“各位小兄弟过年好!我们是老乞丐的朋友,来给他拜年。”
大男孩也抱拳道:“过年好!我们也在找他。”
柳龙安见他面目实诚,不似说谎,又问道:“难道他不管你们了吗?”
大男孩垂泪道:“爷爷倒是说过,教会我们把式他就走,谁想到他……他大过年就走了。”说着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旁边几个孩子也凑了过来,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道:“我会缩骨。你看!”说完在旁边捡起一个铁环,他的头部堪堪能够钻进。
那孩子将头伸入,小肩膀一缩,铁环竟然套进。又见他身体一阵抖动,铁环慢慢滑到他的脚下。
小孩子捡起铁环,满脸得色,问道:“很神奇吧?”
大男孩冲他一瞪眼,道:“显摆什么?过了年,上天桥显摆去!”小孩子恹恹地走到旁边。
柳龙安向胡雪一使眼色,胡雪从袖中拿出些散银,分给在场的孩子,道:“把钱拿好,别乱花,好不好呀。”
大男孩接过一块银子,低头腼腆地道:“还有几个呢,都出去找爷爷了。”
胡雪急忙又掏出一些,递到他的手里。
柳龙安明白了,老乞丐真地不想再见自己了。
他想起刚才舅舅、舅妈的眼神,心道:“舅妈早就预见,我们找不到老乞丐。他们一定知道个中缘由。”
柳龙安、胡雪急忙回到青龙府。
喜琴子又到尚贤殿办公,子蓁带着龙哥凤妹仍在客厅品茗。
见柳龙安、胡雪风风火火回来,子蓁扑哧笑出声来,道:“枉费心机了吧?”
柳龙安急道:“舅妈!您快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蓁对龙哥凤妹道:“回屋去玩儿吧。”两个孩子应声而出。
子蓁望一眼门口,轻声道:“我告诉了你们,可千万别让你舅舅知道。”
柳龙安、胡雪猛劲点头。
子蓁道:“我和你舅舅分析,你和你姥爷已经见过面了。”
柳龙安大吃一惊:“谁?谁是我姥爷?”
子蓁道:“就是那个和尚,还有那个老乞丐。”
柳龙安更是云里雾里:“舅妈,总不会两个人都是吧!况且他们都是人类。”
子蓁道:“老爷子的仙术深不可测,他除了龙体以外,还有另外五种法身,其中就有和尚和乞丐。能够认出他的,只有你舅舅他们四位神君,还有长春观的三五个道长。”
柳龙安道:“和尚、乞丐都是姥爷的变化?”
子蓁点点头,续道:“你说和尚来找你,眼显猩红之色,我们就怀疑是他。以他的法力,当场没有杀你,就证明他不想杀你。不想杀你,而又来找你,显然为了知道你的目的,好想办法帮你。
“本来你舅舅想要教你御剑飞行,好让你顺利飞过卫塔湖,却突然发现你已经学会,推测便是你姥爷的杰作。从那时起,你舅舅就知道,你姥爷对你去闯扁鹊塔,早已算无遗策,谋而必中。”
柳龙安猛然想起:“老乞丐明知我身边没有宝剑,却指明要教我御剑飞行。原来他就是那个和尚,通过和我较量,早就摸清了我的底细。”
子蓁续道:“你姥爷对瘤子和尚的家底一清二楚,他一定知道,你会卡在符咒关。只因不知需要画何种符咒,才教会你传音入密,以便随时教给你画符。”
她笑道:“老爷子也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闯关的时候,他一定是放下所有事情,专心等着你传音找他。”
柳龙安想起,自己向老乞丐求救,他却装傻充愣,笑话自己是惯偷,大年初一还要干上一票。原来他这样做,是在遮掩自己的身份。
子蓁又道:“当初他亲自下令,诛杀你的母亲,因此无论如何,也不能当面把你认下,更不能承认挂念姗姗。”
柳龙安听了舅妈分析,心中想道:“姥爷既要装作不认识,还要帮我闯塔成功,真是煞费苦心。当我闯塔的时候,他定是焦虑万分,等着我告诉他,扁鹊塔出的是什么符咒题目。”
想到此,一股亲情油然而生,心中无比想念老乞丐,想念那个令爹娘畏若蛇蝎的金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