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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将桌上菜肴,逐道夹给龙珊珊品尝。
龙珊珊体型庞大,用筷子哪能吃饱。但她喜食胡雪做的菜品,非常享受那独特的味道。至于果腹,最终还得要回到白龙潭,吃些鱼虾之类。
胡其华将酒坛打开,倒了四杯酒,举杯道:“柳大哥深仇得报,如今平安归来,咱们恭喜柳大哥。”说完一饮而尽。胡雪和胡倩兮则都是浅尝辄止。
柳龙安也一口喝完。他的心中,从没有过如此安定。这里是双峰山,妖族的天下。而且,是在自己的家里,与母亲、妻子相互守望。杀父之仇已报,再也没有非做不可的事情。
他给胡雪将酒斟满,双手端给她:“小雪,你这么孝敬老娘,我十分感动。我敬你一杯。”
胡雪满脸幸福地望着他:“咱俩谁跟谁呀,你不用谢我。”接过酒杯,竟然喝完。被辛辣酒气所呛,咳嗽起来,急忙用茶水压下。
四人一龙,边吃边聊,气氛十分融洽。
胡其华对柳龙安道:“柳大哥,你还有必要再去找刘雨菲吗?”
柳龙安心头绷紧,道:“兄弟的意思是?”
胡其华道:“她为朝廷所用,早已身不由己。如果已经被害,你去救她,岂非枉费心机。如果仍然活着,救出她来,还有何益?”
柳龙安愣住,心道:“自从沧州分离以来,刘雨菲去向诡秘,行为怪异,身份扑朔迷离。她对我若即若离,忽而说不认识,忽而又说记得共过生死。难道是因为身负使命,不得不敷衍我吗?”
猛然想到:“也许她已然心有所属,所以才对我忽冷忽热。我是个龙妖,她岂会选择我,作为她的归宿。”
心念及此,他端杯道:“今后,我要好好和小雪过日子,不再上赶着去找人类,看人家的脸色。”
胡雪凝望着他,眼中湿润起来。
胡其华道:“不不不,柳大哥误会我的意思了。”
胡倩兮嗔道:“哥哥!你说什么呢!”她似乎十分希望柳龙安舍弃刘雨菲,见哥哥否定,急忙拦阻。
胡其华望一眼胡倩兮,沉吟道:“我是说,柳大哥没有必要再去找刘雨菲。但是,还有白莲教的大事,需要柳大哥帮助。若有机会参与人类大事,柳大哥还是要有所作为。”
胡倩兮道:“哥哥,人各有志。有几个妖族像你一样,向往着参与人类的大事。”
胡其华探口气,轻声吟诵道:
“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鸟啼花落人何在,竹死桐枯凤不来。”
柳龙安知道胡其华素有凌云之志,只是身为狐狸,英雄无用武之地。
胡雪道:“龙安,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我的命长在了你的身上。”
柳龙安鼻中一酸,不禁热泪盈眶。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全天下只有胡雪,无私地爱着自己。
饭后,送走母亲和胡氏兄妹,小两口急忙掩门闭灯,紧紧抱在一处。
胡雪道:“难怪这几天喜鹊总叫,原来我家龙安要回来了。”
柳龙安道:“要不是怕给白莲教惹麻烦,我早就在庐山杀了明了。最后又跑到大都,耽误了十来天功夫。”
胡雪道:“我好多次都想去找你。我会飞行,来回都用不了多长时间。可是一想你临走时说过的话,咱俩不能同时出去,也就都忍下了。”
柳龙安道:“以后,我再也不出去了,天天这样抱着你。”
胡雪用手指在他脸上一刮:“说这话也不害羞。”
柳龙安道:“还有更害羞的事呢。”一把将胡雪抱起,走到床边。
胡雪低声呼救道:“非礼呀!非礼呀!”喊完咯咯笑起来。
所谓小别胜新婚,二人自是万分欢喜。
两人懒懒地躺在床上,说起枕边话来。胡雪道:“那天舅妈过来,说白虎神君很欣赏你,等你报了仇,想让你到他那里当差。”
柳龙安道:“他是天下世情巡察使,给他当差,恐怕得天南地北地到处跑。”
胡雪道:“要是你再有一个媳妇,替咱们守着老娘,咱俩就可以到处跑了。你看人家龙鲤,就去了昆仑山。”
柳龙安笑道:“咱们是妖精,人家刘雨菲哪看得上我,只好就你一个媳妇了。也不是永远都不能出去呀,等母亲稳定了,咱们也去昆仑山游玩。”
胡雪半晌不语。
柳龙安心道:“既然已经过去,我不该再提刘雨菲。小雪虽然大度,也是有限度的。”当下不知该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胡雪轻声道:“在修仙馆,我和胡倩兮可都是名人。上个月选出了‘修仙馆十美’,我们俩都榜上有名。”
柳龙安笑道:“那我可紧张了!要是别人追你,你可不许跟别人跑。”
胡雪嗔道:“呸!你怀疑过我勾引别人,是不是?”
柳龙安想起在皇宫时,曾和胡倩兮打嘴仗。他当时对胡倩兮问过一句:“小倩,你说我不在身边,小雪会不会勾引别人。”看来两只狐狸精早已串通过了。
于是嗫嚅道:“胡说八道!我没怀疑过。”
胡雪娇哼一声:“你跟胡倩兮睡在一起,是不是什么事都对她说?”
柳龙安心中喊冤:“你俩狼狈为奸,怎么还倒打一耙?”嘴上争辩道:“我没说什么呀!我能说什么?”
胡雪道:“亲了嘴睡不着,你说过吗?”
柳龙安脸上发烧,支支吾吾道:“那个狐狸精总给我下套……我说不过她……”心中突然一沉:“阿弥陀佛!亲吻胡倩兮的事,可别让她知道啊。不然可怎么说得清楚!”
不料胡雪又问道:“你们怎么能说起亲嘴的事情呢?你亲过胡倩兮了?”
柳龙安双颊足以烤熟烧饼,只得道:“当时以为……以为是你……胡其华当时也在……真的……”
胡雪恨恨地道:“这个小狐狸精,还瞒着我!”
柳龙安悔之晚矣,原来胡倩兮没说,自己是不打自招。但说了出来,反觉心中踏实。
胡雪道:“怪不得她谁都看不上,多好的年轻人追她,都被她拒绝。原来,她惦记着有妇之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