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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天色已晚,看过了聚仙堂和演武厅,赵大川便要休息。
将他送到安歇住处,柳龙安便向众人告辞。
高婆拉住他的胳膊,对赵大川道:“疯师叔,你们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办?”
赵大川嗔道:“你都六十多岁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如此急不可耐!”
高婆眼睛发红,欲言又止。
赵大川面露心疼之色,用手指指柳龙安:“那得要看他老人家,给不给你老人家面子。”
见他将难题推给自己,柳龙安立即为难起来。
只好直言道:“刘雨菲有绝大危险,暂时需要隐匿,我们不能透露她的行踪。”
高婆怔住。赵大川喝道:“是怎样的危险,能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
柳龙安见他愠怒,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旁边胡倩兮道:“老爷子仙功高深,无所畏惧。我们却一点本事都没有,胆子又很小,总怕自己不慎,给别人造成伤害。”转脸对高婆道:“她是您的女儿,您都不在意,我们还怕什么。要不,我现在就说出她的位置?”
高婆摆手道:“别、别!”
胡倩兮拉住柳龙安的胳膊,说道:“相公,咱们是妖精,没人信任。咱们这就走吧。”
赵大川哈哈大笑,歉然道:“哎呀狐狸奶奶,老夫都这一大把年纪了,你怎么还跟我一般见识啊。”
胡倩兮霁然转喜道:“老爷子您可别这么说,您德高望重,说出来的话,咱们哪敢不听。”
赵大川举起大拇指道:“狐狸奶奶真是兰心蕙质,老夫佩服,老夫佩服啊。”转向高婆道:“灵芝啊,既然女儿好好的,找她的事情,咱们从长计议,你老人家意下如何呀?”
高婆无奈,轻轻点了点头。
柳龙安与胡倩兮告辞出来,趁着夜色飞回龙倩小筑。
二人洗漱完毕,拥在被窝里。
胡倩兮道:“秀儿好看吗?”
柳龙安道:“你几层意思?”
胡倩兮咯咯笑道:“你不用心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看她的情状,令人心中起疑。”
柳龙安将她抱紧:“我就是觉得她可疑,才多看了她几眼。我家里有仙妻,哪还有人能入我的法眼?”
胡倩兮道:“有。”
柳龙安道:“谁?”
胡倩兮用手刮刮他的鼻子,脑袋钻进被窝里,在他怀里亲了起来。
她虽然不说,柳龙安也能猜出她意中所指。
见她撒娇,柳龙安不禁一时兴起,抱着她光溜溜的身子,手口并用,忙乱不堪。不一会儿,胡倩兮便轻声呻吟起来。
龙珊珊和胡雪不在,胡倩兮十分放开,二人沉浸在一次次欢愉之中。
雨收云散,两人轻松进入梦乡。
也许是与胡倩兮太过激情,柳龙安居然做起梦来。
他梦到了秀儿。
她一丝不挂地在地上爬着,身体洁白而曼妙,表情屈辱而痛苦。
赵大川也是全身赤裸,伏在她的身后,不停地向前涌动。
柳龙安急忙闭住眼睛。
忍不住再看时,却发现刘雨菲身穿红裙,惊慌失措地向他奔来,边跑边叫道:“龙安救我!龙安救我!”
赵大川紧随其后,鼻子不住嗅着,仿佛在尾随着某种味道。他的眼神之中,满是淫邪和残忍。
情急之下,柳龙安猛然醒来。
窗纸上显现着柔和的星月白光,身边睡卧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梦境如此错乱诡异,令他身上冷汗涔涔。他知道,梦境常常是对自己的点化,但又百思不得其解。无奈,他叫醒了胡倩兮。
胡倩兮听完他的描述,慢慢坐起,思虑半晌,道:“咱们早些到刘府,去守着刘雨菲吧。”说着穿起衣服。
柳龙安道:“师傅向来孤独,并不好色。咱们这样猜忌他,是不是有些过分?”
胡倩兮道:“说这梦毫无来由,却又不是。咱们见到秀儿时,她确实满脸愁苦。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还是早些动身,去保护刘雨菲为妙。”
二人急忙起床,连夜飞往大都。
清晨时分,来到刘府大院。刘雨菲早已起床,见到他俩,极为兴奋。
她向胡倩兮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
柳龙安心中一喜:“她能想起此时,说明她的记忆快要恢复了。”
刘雨菲与胡倩兮聊了起来,她忽而凝眉回忆,忽而莞尔一笑,很多的记忆碎片,渐渐凑到了一起。
胡倩兮道:“我们想在这里住些日子,不知道刘小姐是否方便?”
刘雨菲道:“偌大的院子,只有我自己住,感觉又冷清又孤单。我倒希望你们多陪陪我呢。”
随后两天,柳龙安时常前往禅心国,采撷无心草和七色花朵,让刘雨菲多多服用。又帮助她回忆往事,连缀散碎的记忆。
第三天将近晌午,三人正在客厅闲坐。一个家丁进来禀报,说是有红梅谷故人来访,其中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还有一对中年男女,另有其他三五随从。
柳龙安心中忐忑不定:“鹤发童颜的老人,必定是赵大川。那对中年男女,便是高公高婆。我们毫无透露,他们怎么竟找到了这里?难道我们飞到这里,倒为他们引路了吗?”
胡倩兮对刘雨菲道:“刘小姐,我们在此多有不便。你家客厅里,不是有个暗室吗?我们去那里回避一下。”
刘雨菲有些惊奇,仍是点头道:“如此也好。”
重新整饬家园时,那道墙壁上,换上了一副山水画,掩盖着那道暗门。
柳龙安掀起画幅,在铜扣上按了三下。暗门静静打开,两人急忙钻了进去。
在黑暗中走了几丈远,便来到那间密室。柳龙安故地重游,望着墙上的大小孔洞,不禁又喜又悲。
几年前,就是在这里与刘雨菲结缘。当年站在身边的,却是自己苦命的父亲。
稍倾,小孔内传来高婆的声音。
“雨菲……我的女儿……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刘雨菲冷淡地道:“这位婆婆怕是认错人了,我并不认得你。”
客厅内沉静半晌,赵大川朗声笑道:“既然你与他们夫妻素不相识,很好!那你就跟着老夫吧,老夫收你为入室弟子。”
忽听秀儿叫道:“不要答应他!他要收的,绝不是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