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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坐运功一个时辰,柳龙安重新飞起,在紫色花海上空游荡。
他希望找到那个六角亭,找到那里的白面书生。然而身下无边无际,尽是巴掌大的紫色喇叭花,六角亭和白面书生始终不见踪影。
不知奔波了多久,也不知烧了多少座院落,柳龙安仍然不肯罢休。
他刚又落地,院墙房屋立即拔地而起,将他围在院中。正想进屋点火,听到有人哈哈大笑道:“乖徒儿,烧了一天一宿的院子,累坏了吧?”赵大川手捻银须,出现在他的面前。
柳龙安并不答话,径向房门冲去。
赵大川伸手拦住:“哎呀徒儿啊,这可是真房子。你老人家一把火把它烧了,老夫可就无家可归了。”
柳龙安见他面目和善,猜疑是那位“好师傅”,恳切道:“师傅,我只想过清净日子,您就放我走吧。”
赵大川呵呵笑道:“强扭的瓜不甜哪,老夫明白了,马上就放你走。”
柳龙安喜道:“这才是我的好师傅。”
赵大川道:“不过,老夫在你身上下过咒语,只要你离开我半个时辰,就自动进入花海境界,无休无止,逃无可逃。”
柳龙安怒道:“不许留后患!请你马上解了咒语!”
赵大川道:“你看急了不是?我话没说完,你干嘛抢着生气啊。”
柳龙安急道:“师傅啊师傅,我都快急疯了!”
赵大川将一张小字条递给柳龙安,“这咒语得要你自己解。这是解咒,你念上六遍,就是自由身了。”
柳龙安急忙举纸看去。上面写道:
“卓枳吒咤罗卓枳卢诃摩诃卢诃阿罗遮罗多罗莎诃”
他习练燃灯心经时,对这些梵文读音多有认识,于是迫不及待地念了六遍。
咒音甫落,顿觉白光耀眼,脑中一片迷茫,转眼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他躺在炕上,身上盖着大红锦被,旁边睡卧着不久前不知去向的莹儿。
两人都光溜溜的,一丝不挂。
柳龙安惊恐万分,抓起被上的衣服,慌忙穿好。
“逃不掉的。”莹儿躺在被窝里,惨然说道。
“我们刚才……刚才做什么了?”柳龙安心中充满不祥的感觉。
莹儿坐起,边穿衣便低声道:“还能做什么。”
柳龙安明白了。他从厢房窜出,踢开正房屋门,冲了进来。
赵大川独自坐在茶桌前,正在悠闲地喝茶。见柳龙安跑进,呵呵一笑道:“乖徒儿,又不是没见过女人,怎么跟疯了似的,弄得你那个莹儿大呼小叫的。”
柳龙安手指赵大川,高声骂道:“我一直拿你当师傅,万万没有想到,你却是个衣冠禽兽!”
赵大川道:“龙安哪,不就是跟女孩子睡个觉吗,哪有那么严重啊。”
柳龙安气得浑身颤抖,目眦尽裂:“说!你刚才让我读的,是什么咒语?”
赵大川道:“原本是想给你解咒的,可老夫慌慌张张拿错了,把个魔根咒语给了你。你老人家也不看看清楚,拿起来就念,我拦都拦不住啊。”
柳龙安声嘶力竭喊道:“快给我解开咒语!”
赵大川正色道:“徒儿,真地太不幸了。魔根咒语念过六遍,魔根就种在你身上了,老夫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解是解不开了。”
柳龙安心中醒悟:“他谎称是解咒,实际上是迷咒。他这是诓我入道,给我种下什么魔根。好在只是害了莹儿,似乎还没铸下大错。”又想到:“既然他就在眼前,不如跟他拼个鱼死网破,争取逃出去。”
于是喝道:“天子剑,佛珠,都出来杀敌!杀了这个人面兽心的魔头!”
赤霄天子和几十枚佛珠剑倏然飞出,径向赵大川激射而去。
赵大川急忙双手连挥,不住荡开天子剑和佛珠。
柳龙安的怒火催发到丹田,燃灯佛体型快速长大,漫过了柳龙安的本体。屋内霎时充满红光,此时的柳龙安,便是一尊燃烧着的燃灯古佛。
古佛伸拳打出,炙热的拳风直逼赵大川。
赵大川略显惊异,纵身冲破屋顶,窜到了院中。
柳龙安带着天子剑和佛珠,也都跟到外面。
柳龙安唯恐赵大川逃之夭夭,自己又摸不到对手的影子,急忙生发愿力,施展燃灯心经咒法,极力将他拘在院子里。
赵大川虽然百岁高龄,身形却十分灵活,宛似少年一般。他在院中轻飘飘地飞来荡去,任凭古佛以及剑珠围绕追逐,却始终难以近身。
双方不住厮杀,渐飞渐高,已然处在半空之中。
柳龙安偷眼看到,身下又入魔境,院落漂浮在紫色花海之中。
忽听赵大川哈哈笑道:“龙安,你的功夫我都看清了。老夫不屑与你动手,要去屋子里歇着了。你老人家到处走走,若是不嫌累,就再烧几处房子吧。”说完,身上白光一闪,倏然消失不见。
柳龙安恨怒交加,不由一阵急火攻心,一头栽到地上,登时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柳龙安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仍是躺在炕上。不过,这次倒是穿戴整齐,并未脱衣。
莹儿跪在他身边,手中拿着一块汗巾,已经染成红色,兀自擦着炕席上的血迹。
看到他醒过来,莹儿轻声道:“刚才你吐了好几回血。”
柳龙安望着她,猛然萌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莹儿道:“咱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柳龙安心跳咚咚,体内涌起一股强烈冲动,恍惚间觉得不妥,却又难以遏制。
内心挣扎半晌,他终于急不可耐地道:“莹儿,先不要擦了。”腾身坐起,一把将莹儿揽在怀里,在她脸上胡乱亲了起来。
莹儿毫不推拒,腾出手来,解开自己的衣衫。
柳龙安欲火如焚,快速扒去衣服,将莹儿推倒,扑在她的身上。
莹儿闭着双眼,泪水不断涌出,从眼角流向耳际。
望着她痛苦的神情,柳龙安即觉悲伤,又觉刺激,情不自禁之下,眼中竟然也流出泪来。
折腾了很久,柳龙安才从莹儿身上下来。他一骨碌躺在旁边,眼望屋顶,愣愣地出神。
莹儿默默穿好衣服,又擦起炕席上残留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