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返回去拿:“好,好!”
说来也巧,维托一般会把贵重物品,或者说他的“战利品”,都放进地底下的仓库,偏偏因为今晚的袭击,他专门把军火研发资料调出来,想作为和彭格列的交易。此时的资料,就在五楼的某个保险箱内放着。
罗德很快把天宫奏乡要的东西取了回来。
天宫奏乡确定了真伪后把它收好:“你们可以走了。”他说,“今晚发生的事情,你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背后,诅咒师哀嚎求饶的背景音此起彼伏,天宫奏乡没有去看,厌恶地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这样的声音。
罗德误以为他是在对自己不满,不由得谨慎回答:“是,今晚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天宫奏乡“嗯”了声:“最好是这样。”他拿出手机,对着罗德的脸拍了一张照片,“管住你和你部下的嘴,不然我不介意打一次白工。”
他的语气淡淡,罗德却不敢去怀疑一个暗杀专家话里的真实性,连忙点头,生怕应慢了,自己以后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处理完罗德和雇佣兵这边的事,天宫奏乡拎着长刀走向维托的尸体,他还记得军火商雇主的要求,要带尸体回去复命。
背后的声音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天宫奏乡仿若未知,先对着维托的尸体拍了几个角度,找出军火商联系人的方式,编辑短讯,按下发送。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抬头,看向出现在身侧,正盯着他的禅院甚尔。
“你好像对我没什么戒心?”禅院甚尔说,“不怕我把功劳抢了?”
天宫奏乡自动忽略了他的前半句话,嗤笑一声:“你可以试试。”
啧,火气真大。
明明对别人的时候都是一副冷淡得不行的样子,怎么对他就这么凶。
禅院甚尔暗暗咂舌。
按照他一贯的方式,任务中出现的变量一律抹杀,但奈何这次的变量,除了是个男人外,从长相到性格,无一不勾得他心里发痒。
尤其当他用那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你时......
禅院甚尔喉咙滚了顿,有些兴奋。
反正雇主的任务已经完成,维托也已经去见上帝,比起那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他现在对这个男人的兴趣非常浓厚。
四目相对,天宫奏乡看见禅院甚尔的眼神,想起了一些让人不那么愉快的往事,皱眉:“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禅院甚尔仍旧盯着天宫奏乡,眼神火热,“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外人口中寡言狠厉的天与暴君此时看上去就像一个喋喋不休的缠人家伙。
天宫奏乡暂时看不透他的用意,也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好瞒的,顿了顿道:“天宫。”
“是你啊,意大利的暗杀专家。”禅院甚尔嘴角的笑容放大,显然也是听说过天宫奏乡。他换了个姿势靠在墙上,“天宫是真名?”
天宫奏乡蹲下身装维托尸体的动作微微一滞,再抬头时,眉眼间带了郁气:“和你有关?”
禅院甚尔没被他吓到,有些痞气地笑了下:“问问嘛。”
“你是日本人?为什么会在意大利发展?”他继续问。
天宫奏乡没再理他,垂下眼顾自倒腾维托的尸体。
禅院甚尔不在乎被他冷眼,走到天宫奏乡身边,学着他的样子蹲下,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
他的眼神如有实质,带着侵略性,像是要把天宫奏乡的外衣一层层扒下。
——嗡嗡嗡。
天宫奏乡的手机震动,军火商代理人直接给他拨回了电话:“维托死了?!!”
“嗯。”天宫奏乡拉上尸体袋子的拉链,“死了。”
“太好了,太好了!文件呢?文件拿到了吗?”
天宫奏乡:“拿到了。”
饶是经历过大世面的军火商都对他的效率表示惊叹:“干得好天宫,你太厉害了!”
从男人跳飞机到任务完成不过过去了十多个小时,他一个人,竟然真的能从那个防守犹如铁桶的武装岛里成功杀了维托,谁知道了不说一句厉害。
“我还以为你要五天。”军火商说,据直升机飞行员的说法,天宫奏乡跳海前给出的时间期限就是五天。
天宫奏乡视线微微扫过安静蹲在一边的禅院甚尔。
本来,确实是要五天的。
不过这些话就没必要和雇主说了,天宫奏乡简单报了个方位,让他们派人来接他,安排完后,他挂掉电话,回视禅院甚尔。
他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禅院甚尔却兀地明白了他的意思:“维托不能给你。”
勉强保持的“和平”氛围被这一句话打破,场面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空气像是被胶着起来了,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气味。
天宫奏乡当然不会说出“人是我杀的,所以一定归我”这类幼稚得像是刚从幼儿园大班毕业的发言来,在他们混的这个圈子里向来是谁拳头硬,谁就有绝对话语权。
他握着刀,走廊的灯光在他英俊的脸上打出一圈光晕,勾勒出锋利的轮廓。
“这可由不得你。”男人轻声道。天宫奏乡和禅院甚尔都是明白人,他们之所以一直维系着“和平”的假象没有动手,一是因为禅院甚尔对天宫奏乡没有起杀意,二是因为他们之前在围墙外已经短暂交锋过一次,虽然没有动真格,从那一次就能知道对方大概的实力,明白如果真的要斗,他们恐怕谁也讨不了好去。
正是知道这个道理,禅院甚尔才收敛了点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和天宫奏乡的“交流”还只停留在语言上。
天宫奏乡也不会对他忍耐到现在。
认识天宫奏乡的人都知道,年轻的暗杀专家虽然看上去冷淡,实际上脾气可以说是非常好,但要他生气也很简单,因为天宫奏乡从心理上排斥对他有想法的男人。
不是排斥同性恋,是厌恶只针对他的男人。
能忍受禅院甚尔到现在,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是因为天宫奏乡还没有摸清他做这一系列事情的用意是什么,为什么这个人表现出来的形象会和传闻中的天与暴君差距这么大,又怎么会突然对自己的事情感兴趣。
但是此刻不同了,无论如何,天宫奏乡都不会把自己的战利品拱手让人,今天,他和禅院甚尔必定有一个人要做出让步。
眼看气氛紧绷,禅院甚尔忽然笑了笑:“不过......也不是不能谈。”他挑着眉,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只要你亲我一下,我就放弃。”
“怎么样,很划算吧?”
这句话无异于在天宫奏乡的雷区疯狂蹦迪。
他沉默了两秒,怒极反笑道:“在这里杀了你,也很划算。”
这一刻,禅院甚尔真正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