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蹬鼻子上脸,就不好了。
虽然说天宫奏乡的长相确实对极了他的胃口,就连平时表现出来的脾性也很让人移不开眼,但——
他自己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不收钱哄人这种事,一两次还行,次数一旦多了,难免有点倒胃口。
禅院甚尔用门卡刷开房间,开了瓶香槟,也没拿杯子,拎着酒瓶倒在沙发上,神情恹恹:“啧。”
和他的不高兴相对,回到套房的天宫奏乡终于舒展了眉头。
从山本武口中得知禅院甚尔本性桀骜难驯时,他就在思考,这个人到底能在他面前戴多久的假面具。就像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一样,他不相信别人口中野狼一般的人能在自己面前变得这么......难以形容,更不相信禅院甚尔会对某人一见钟情。
说出来太玄幻了不是吗?
天宫奏乡从小就知道自己有幅好皮囊,不然也不会被布尔韦尔家族boss看上,然后绝地反杀,在mafia博得一线生机。
禅院甚尔对他的“特殊”,说起来好听,实际也不过被这张脸吸引而已。
天宫奏乡执行任务多年,对于这种人的想法非常了解,他们的“喜欢”既肤浅又容易过期,不愿意舍下自尊,更不喜欢别人挑衅自己的话语权。
所以天宫奏乡故意演了几出戏,不断表达自己的不耐和对他的厌烦,果然,不出他所料,禅院甚尔离开得很干脆。
看样子,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了。
天宫奏乡舒了口气,靠在沙发上,安心看起了彭格列传来的资料。
——工藤新一的资料。
半晌后,他眉头一挑。
原来真正的工藤新一早就被黑衣组织喂下了秘制的变小药,如今正化名江户川柯南待在毛利小五郎身边。而毛利小五郎之所以被称为“沉睡的名侦探”,是因为他侦破的案件中,十有八九都是身边的江户川柯南,利用催眠针让他昏睡,然后变声器替他推理。
有趣。
看完后,天宫奏乡关掉资料。
这么说,现在跟在“工藤新一”身边的,那个在他身上贴追踪器的男孩,才是真正的工藤新一。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他会听说过自己和禅院甚尔的名字,又会得出那样的判断,而且还能随身携带追踪器。按照这样的逻辑推测,假扮工藤新一的人,身份也十分明了了。
——怪盗基德。
天宫奏乡轻笑一声:“新加坡,真是不简单啊。”
-
没有了禅院甚尔的打扰,天宫奏乡度过了愉快的一天,虽然他哪里都没有去,只是待在套房休息。第二天一早,天宫奏乡去到国家体育馆与铃木园子一行人会合,毛利小五郎因为宿醉缺席,而禅院甚尔,不出所料也不见踪影。
毛利兰还在担心:“甚尔君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天宫君要不要联系他一下?”
唯一知道内情的天宫奏乡对她笑了笑:“不用,他要是来了会给我打电话的,我们进去吧。”
“可是——”
“放心吧。”天宫奏乡弯着眼睛笑道,“不用担心他。”
铃木园子一颗心早就系在了京极真的比赛上,此时也轻推了推毛利兰:“既然天宫君都这么说了,我们快进去吧小兰!”
“欸,好吧......”
-
与此同时,金沙酒店酒廊内。
还没有到赌场的营业时间,女荷官习惯每天醒后来这里喝杯冰美式,今天也不例外。
因为是早上,酒吧里的人不多,她一边扎着头发一边路过,忽然看见了落地窗前那抹眼熟的身影,脚步顿住。
禅院甚尔其实不太喜欢喝酒,他体质特殊,用千杯不醉来形容也不为过。所以哪怕在酒廊待了一个晚上,开了上万美金的酒,意识仍是清醒得很。他戳了戳桌面上的不倒翁酒杯,不倒翁杯圆滚滚的,摇摇晃晃,看起来傻得很。
别人喝多了酒,不是想睡觉就是想说话,再不然还有耍酒疯的。
但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不想说话,也不想睡觉。
这时,身旁的椅子被挪动,一个看起来有些熟悉的女人坐下:“好巧,先生一个人吗?”
禅院甚尔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女荷官撩了撩头发,半倾着身体:“正好我也是一个人,不如请我喝一杯?”
禅院甚尔还是没有说话,他平静地收回视线,仿佛身边并没有这么一个人似的,正当女荷官脸上的笑容即将坚持不住时,男人冷淡的声音才传来:
“没兴趣。”
第14章恶犬在外
盛夏的初阳斜斜照入,大片阳光洒在桌面,与这温暖的气氛相对,禅院甚尔深色的眼珠缀着无机质的冷意,女荷官从他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心脏猛地一缩,咚咚狂跳了起来。
这哪里是看人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件死物!
冷汗顿时从后背升起,女荷官下意识坐正了身体。
好在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后就收回视线,继续玩着不倒翁酒杯。
女荷官:“既、既然先生在忙,我就不打扰了。”她飞快说完,也不等禅院甚尔回答,推开椅子,逃似地走开,步子越迈越快,最后接近了小跑。
“呵。”禅院甚尔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轻笑。
直到逃出了酒廊,完全看不到男人的身影后,女荷官才停了下来,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整了整头发。
太,太吓人了。
她自认在赌场工作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角色,其中不乏道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但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只用一眼,就让她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战栗。好像再在那里多待一秒,都会发生什么难以控制的事情。
女荷官拍着胸脯顺气。
可是昨天那个男人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短短一天,他怎么就变了个样子?
-
女荷官离开后,禅院甚尔的烦闷并没有得到消解,相反,心里仿佛有股无名之火,无处释放。
这股火从昨天和天宫奏乡分开后就在燃烧,哪怕他难得在赌场里赢了钱,也没有任何缓解。
禅院甚尔灌了口酒,烈酒入喉,浓烈得呛人。
就像那个不知所谓的男人一样。
明明相处时会被他的态度扫兴,而见不到时,又不由自主地会想他此刻正在做什么。
禅院甚尔捏着酒杯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咔擦咔擦”,不倒翁酒杯顿时出现了好几道裂痕。
幼时在禅院家的处境导致了禅院甚尔对人性有天然的不信赖,脱离禅院家的这几年,他身边环绕过不少男男女女,却不曾对任何一个付出过真心。这份扎根在心底的怀疑,导致他不会轻易被人吸引,更别提为之动心。
天宫奏乡能引起他的兴趣已是意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