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话,“之前你说你一个人不敢玩刺激的项目,是吗?”
“嗯。”椎野未来点头,解释道,“因为我从小身体不好啦,虽然做了手术,但爸爸妈妈担心有后遗症,总是不许我这样不许我那样的。”
——对上了。
面前少女的容貌与他面容相似,但仔细观察,眼底却多了许多他不曾拥有过的天真和烂漫。
天宫奏乡抿了抿薄唇。
很多年前,夜深人静时,他也曾想过,如果有天自己还能遇到他们,应该是什么场景,他们还会认得他吗?还会记得自己曾经,丢掉过一个孩子吗?那时自己又会是什么反应呢?是质问吗?是难过吗?又或者两者皆有呢?
但是现在,久别重逢的亲人就在眼前,天宫奏乡看着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就连系统也看不清自己这位宿主在想什么。
“既然这样,未来要注意身体。”天宫奏乡自然道,犹如一位体贴男友一般关怀,“之后刺激的项目,玩一次就够了,不准多玩,知道吗?”
“诶,怎么这样啊——”椎野未来沮丧,却也没有反驳他,“不过,既然是天宫先生的话,未来肯定是会照做的,因为未来超喜欢天宫先生!”
少女漂亮的黑色眼睛璀璨,像是在发光。
天宫奏乡错开与她的对视,转头问一旁的二人:“两位同学要和我们一起吗?”
“咦?可以吗?”
椎野未来:“当然啦,而且我们聊了这么久,看,马上也到了,就一起玩吧,这个超好玩的。”
“嗯嗯,也好!”
......
......
“我不行了,我真不行了。”
“云霄飞车,一生之敌!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游戏项目?”
“呜......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
泽谷与原山脚步虚浮,脸色惨白的从台阶上下来,男生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男人的面子,和女生手牵着手,表情差得好像下一秒就能吐出来。
“我说你们啊,是不是太夸张啦。”椎野未来说。
天宫奏乡看了两个被吓得不轻的孩子一眼,体贴地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卖部:“我去帮你们买两瓶水。”
“用我的钱吧。”椎野未来还记得今天自己是“老板”,连忙道。
“不用,未来留在这里陪陪他们吧。”天宫奏乡制止她,“稍等我一下。”
他转身往小卖部走,女生被椎野未来扶到椅子上坐下,锤了锤酸软的腿,小声议论:“这位天宫先生长得真好看,比电视明星还好看,有他在我都不敢大声说话。”
“我也是我也是。”男生附和道,“但我总觉得他长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一样。”
“得了吧。”女生推他,笑着吐槽,“像天宫先生这种长相,要是见过怎么可能忘记。”
男生挠了挠头:“说得也是噢。”
天宫奏乡往前走,直到三个小朋友的身影都消失在身后才放缓了步子,道:“跟了一路,还不想出来吗?”
枯叶踩碎的声音传来,一道轻笑响起:“看来‘天宫先生’最近恢复得不错。”
是禅院甚尔。
他慢悠悠地从树后走出,并不意外会被天宫奏乡发现:“都能发现我了,不错。”
天宫奏乡淡淡回答:“不是你故意让我发现的吗?”
他的身体是恢复了不少,但远远不及过去的十分之一,之所以能察觉禅院甚尔,无非是对方放了水罢了。天宫奏乡对彼此的实力有清晰地认识,更明白,禅院甚尔叫他“天宫先生”,是在暗示自己听到了他和椎野未来的对话。
禅院甚尔走到天宫奏乡面前,歪着头,佯装惊奇道:“你刚才是用了反问句吗?”
天宫奏乡现在实在没有心情搭理他这种无聊的小玩笑,皱着眉说:“好玩?”
“......”禅院甚尔安静了两秒,咧了咧嘴,“还不错。”
天宫奏乡朝外走,正打算绕开他离开,手腕猛地被人握住。
“......你怎么了?”禅院甚尔压低了声音,他不是没看出来天宫奏乡情绪不好,却是第一次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交流。
天宫奏乡的情绪起伏向来不大,禅院甚尔自认算比较了解他的人,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这么平静,又这么悲伤,整个人都透露着脆弱。
如果他没有猜错,天宫奏乡的变化,应该和那个叫椎野未来的女孩有关,或者说,和她的父亲有关。
他刚才在游乐园外面看见这个少女时就很在意——她的眼睛,和天宫奏乡实在太像了。只不过,她眼里充满的不谙世事,和天宫奏乡截然相反。
那种眼神,禅院甚尔从来没在他的眼睛里见过。
禅院甚尔不笨,相反,他十分聪明,很快便回忆起了第一次见到天宫奏乡时的情景,结合对他经历的了解,一个荒谬的猜想在他脑海里形成。
天宫奏乡、天宫、长相相似的少女——
事情的全貌呼之欲出。
气氛随着两人的沉默而凝固下来,天宫奏乡把手腕从禅院甚尔手中挣出。
直到这时,系统终于感觉到了他微微外泄的情绪,不由得感慨,禅院甚尔真是敏锐,这样都能发现宿主的反常。
没有人类情感的系统不知道,这不是敏锐,而是一颗心都扑在一个人身上的表现。
禅院甚尔出生在以咒术师血统为一切的禅院家,天生的“缺陷”让他早早就看清了那群老家伙的真面目,因此他不稀罕,也不在乎所谓的“家人”。
但天宫奏乡呢?
他在不在乎?
禅院甚尔罕见地迟疑起来,他不会安慰人,也不懂该怎么说,话到嘴边,喉咙滚了滚,又咽了下去。
难得见到他拘束的模样,天宫奏乡牵了牵嘴角,放缓了语气:“不用安慰我。”
从知道椎野未来就是天宫未来起,他就没想过这件事能瞒住禅院甚尔:“都过去了。”
“走了,小朋友还在等着。”他结束话题,“有什么回去说。”
禅院甚尔侧开身子让他过去,却又在天宫奏乡经过时,忍不住叫住他。
“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天宫奏乡重复他的话,“不怎么做,她是我的客人。”
禅院甚尔已经大概猜中了事情的全貌,问:“不报复回去吗?”
他向来睚眦必报,不然也不会落得一个“疯犬”的名号,当年脱离禅院家时,那群老家伙可没少在他身上栽跟头。如果天宫奏乡希望,用不着亲自出手,他就会帮他解决一切。
天宫奏乡背对着禅院甚尔,唇角勾了勾。
报复回去?
他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要怎么报复?
不,不对。
他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