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倾,忽然很慢的叫了一声天宫奏乡的名字。
“我很好奇,你现在是怎么看我的。”
天宫奏乡怔了一下。
几个月来,双方都对这个话题默契地闭口不言,没想到禅院甚尔会在这时问出来,他的目的是什么?
禅院甚尔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在想我为什么要提到这个?天宫奏乡,你不会以为我真是闲得没事来陪你玩保镖游戏吧?”他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在追求你。”
脑中的系统炸开了花:【啊啊啊,他说出来了!】
天宫奏乡:【安静。】
嘴上叫着系统安静,他脑袋却安静不下来,等着禅院甚尔把话说完。
“你不开窍,我可以守到你开窍,但是——”禅院甚尔脸上的笑容一收,天宫奏乡看眼睁睁看着他朝自己走来,俯身,吐出的气息铺在他的耳旁。
“你不准,也不能被别人染指,天宫奏乡,你只能是我的。”在天宫奏乡看不见的地方,禅院甚尔表情阴晦,“谁敢觊觎你,我就杀了谁。”
天宫奏乡心颤了下。
禅院甚尔这一步棋走得很冒险,但他无法继续忍耐下去。
容忍天宫奏乡扮演出租男友已经是他的极限,今天的事情发生后,他没有办法再装作不在意,没看见。
不是没有想过趁着天宫奏乡身体没好,把他占为己有,但禅院甚尔喜欢的,从来不止是他的皮相,更是他脸蛋下的人格,于是他忍耐自己,克制欲望,把那些肮脏的想法都掩埋起来。
舌尖抵着后槽牙,禅院甚尔捏着椅子的手用力,只要一想到天宫奏乡身边还有其他人在,他就嫉妒得无法保持理智。嫉妒到想要把他的双脚折断,用铁链子捆起来,绑在身边,哪里也不准去。
只能和他一个人说话,也只能注视他一个人。
“亲爱的,别怀疑我的话,我说得出来,也做得到。”
......
深夜,横木大树在高级病房中修养,因为疼痛,久久入不了睡。
他骨头被打断了好几根,医生说要是送来医院的时机再晚一会,说不定会落下终身残疾。
帮会里的大哥勃然大怒,手下被人打成这样,不是在把他的面子丢在地上踩吗?可无论他们怎么问横木大树和今天在场的小弟,所有人都闭口不言。
只说是个意外。
哪有意外会伤成这样的!
横木大树实在是怕了,天宫奏乡最后表现出来的样子真不像是不在道上混的人,搞不好还是横滨那边的,要是和港口mafia车上关系,他们才是真正吃不了兜着走。
兹拉——
什么被推开的声音响起,在黑夜里听上去格外明显。横木大树如同惊弓之鸟,猛然朝窗户看去。
——什么也没有。
窗帘随着夜风摆动。
等等?!护士走之前不是关了窗的吗?
“晚上好。”一道声音凭空在病房内响起,横木大树回头,只见床前站着个黑影。
“来——唔!”横木大树张口就喊,口中突然一痛,带有血色的半截舌头落在病床上。
“嘘,别说话。”来人轻声,“我现在心情不太好,所以速战速决,请你去死一死好吗?”
第41章门外恶犬
城市的另一端。
夜凉如水,天宫奏乡站在窗前,侧脸被月色镀上了一层光晕,好看得不似真人。
他还在回忆下午禅院甚尔那番近乎于威胁的表白,忍不住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系统见状,大惊:笑了?完了完了,宿主被禅院甚尔逼疯了!他们俩不会闹崩吧,他现在可打不过禅院甚尔啊!
它还是不够了解天宫奏乡,或者说,现在就连天宫奏乡都有点不了解自己了。
——“你不准,也不能被别人染指,天宫奏乡,你只能是我的。”
低沉警告的话一遍一遍回响在耳边,禅院甚尔,竟然是这样看待他们的关系的吗?
还真是......意料之内。
其实,就算他什么都不说,天宫奏乡也准备重新审视一下二者的关系。因为少年时期的经历,他行为处事格外遵从自己的内心,尤其在海难事件生还后,更看明白了许多事。
横木大树的出现让他第一次意识到了禅院甚尔这个人对他带来的影响,没想到还没等他进一步确认这份影响的程度,禅院甚尔就先绷不住了。
不过以天与暴君的个性,能压抑着本性陪他玩“保镖游戏”到现在,也是挺了不起的。
天宫奏乡在心里评价。
几个月的相处足够他看清一个人,即便禅院甚尔表现得再玩世不恭,但他对他的用心,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天宫奏乡从小就随着彭格列雾守六道骸见了不少世面,自然明白禅院甚尔为他做的事远远不止用心这么简单。
心里已然得出了某个结论,天宫奏乡挑眉,垂在身体侧边的手指微动:“真有意思。”
系统:【啊?宿主你说什么?】
“我说,真有意思。”
系统没有听懂,疑惑地问:【什么有意思?】
天宫奏乡漂亮的眼尾缀着一点艳丽,带着清浅的笑:“我喜欢上禅院甚尔了。”
没有应该,没有好像,他很确定,他喜欢上禅院甚尔了。
这句话犹如惊天巨雷,“哐当”一下给系统劈愣住了,半晌后才重新连接成功,吐出一个单音节:
【......啊?】
天宫奏乡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给它造成了多大的冲击,又或者是知道却不在意,手在心脏的位置按了按。
咚、咚咚、咚咚。
心跳平缓而稳定,和下午全然不同。
能被这种表白打动,天宫奏乡,你真是变///态。
......
禅院甚尔裹着一身血腥味回到出租屋,从进门就开始脱衣服,外套上衣裤子扔了一地,直直进了浴室。
“唰——”
花洒打开,还没有热的水浇在皮肤,他像是感觉不到凉意,动也没动,任水花四溅。
心里的烦躁并没有因为杀了个横木大树而得到缓解,禅院甚尔低声念着天宫奏乡的名字,眉间染上郁色。
这不是他第一次因为天宫奏乡情绪失控,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闭上眼睛,天宫奏乡微微惊讶的表情浮现在脑海,像一只呆住了的黑猫,和平时冷淡矜贵的样子完全不同。那一瞬间,禅院甚尔只想狠狠地把这个人占有,看他露出更多,更多表情。
但他克制住了。
从重逢开始,他就一直在克制。
有很多次,禅院甚尔甚至想,要不把他杀了算了,骨灰装进瓶子随身携带,这样,他的眼睛再也不会看向别人,也再不会有人/事把他们分开。
但他迟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