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游玩的,一点忙都不肯帮,他小时候根本不是这样,怎么现在变化这么大,自私又恶劣。”
“是么。”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自柳夏清背后传来。
柳夏清脊背僵了一瞬,没料到他会突然回来。
崔竹静静看着去而复返的人。
“……你现在来,丁茂已经有了戒备,再得手已是不易。”柳夏清以为他是回来帮忙的,虽然尴尬,语气却还是不太好。
崔竹在心里笑他天真。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少自作多情。”果不其然,谢九安语气冷漠,绕过两人去拿他落在廊凳上的小剪子,转身睨了柳夏清一眼,讥道:“你们两个自己没本事得手倒怪我头上了。”
无辜但被牵连受骂的崔竹:“……”
崔竹目光落在他烦躁又冷漠的脸上,谢九安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路过柳夏清的时候,谢九安脚步停顿,恶劣勾唇:“柳夏清,我不只刺绣,我还会缝别的东西,你说,我要是把你这张嘴缝上你还说不说得了话儿。”
扔下这句话,也不管听者脸色有多难看,谢九安扬长而去。
崔竹移开视线,按下心头不太舒服的情绪,看向柳夏清,说:“剿匪的事要从长计议,先出面把田大人捞回来吧。”
眼前这个局面按原计划已经行不通了,为了救回知府大人,两位从京都来的“文官”只能妥协退让。
柳夏清出面和丁茂交涉。
丁茂看了田夜秉一眼,猜出这就是他信里说的下来督察的官员,凶狠地掐住他的脖子,威胁道:“放我和我兄弟离开,把我儿子的……”说到这丁茂手下力道微松,竟是哽咽不能言,“送出来……再给我一辆宽大的马车,否则我要田夜秉的狗命!”
最后一句话丁茂又恢复了之前的凶狠。
“可以,但我如何知晓你一定会履诺?”柳夏清反问。
丁茂冷哼一声,看田夜秉被掐得要喘不上气了才松开手,“安全后我自然会放了他,你们现在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柳夏清看他这么嚣张还要再说却被田夜秉打断了:“好好好,快去把丁公子送出来!”
“还是你最识相!”丁茂拍田夜秉的脸。
“……”柳夏清看了田夜秉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挥手让官兵退下给丁茂让路。
丁茂被一群土匪围在中间,他被射伤了腿,旁边的人扶着他走,田夜秉则被交给别的长相彪悍的土匪拿刀架着跟着往外走。
丁茂退到府门前,等他们把丁诩送出来。哪怕只是一具尸体。
但等看到丁诩真的变成一具尸体,身前那个部位还血红一片的时候,丁茂还是悲愤上头,几乎站不住,跌倒在他面前。
身旁的手下扶住他,低声劝他赶紧先走,先把大公子的尸体带回去,等之后重整旗鼓再来替大公子报仇也不迟。
丁诩的尸体被抬上马车,期间田夜秉一直被刀架着,示意他们但凡敢有动作他就小命不保。
丁茂紧跟着也要上马车,但不知是悲伤过度没踩稳还是药效发作了,遽然从马车上滑落。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连架着田夜秉的壮汉都偏头去看。
好机会!
崔竹眸光微动,就要摸出袖里的刀刃偷袭。现在他和丁茂离得并不算太远,他有把握一刀封喉。
但崔竹摸了个空。
刀刃平常放在袖子里,用时非常顺手,一滑便能到他手里,但现在不见了。
崔竹又仔细摸了一遍,还是没摸到。
他只摸了右边,没摸到就确定罪魁祸首是谁了。
谢九安。
这种既能近战抹脖又可远攻偷袭的东西对崔竹而言非常好用,基本都贴身带着。
不会丢,一般别人也没机会拿到。
崔竹皱了下眉,他身上带了两把这样的薄刀刃,在船上就被谢九安死皮赖脸要走一把,现在仅剩的一把也被他不知不觉摸走了。
在崔竹找刀片的时候丁茂就很快被人重新扶上了马车,现在就算找到刀片也已经错失了最佳时机。
田夜秉被赶上马车,但依然没逃脱被刀架着的命运。驾车的土匪一甩马鞭马车就动了起来,剩下的土匪追在马车后面跑。
“他们会依言放了田大人吗?”柳夏清忍不住开口问。
崔竹并不关心田夜秉,往回走,随口道:“不知道。”
柳夏清皱起眉,又问:“用不用派人跟着,以防万一,如果他们对田大人不利……”
“随你。”崔竹打断他,有些不耐烦,说完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又放平了声音,“他看起来挺相信那帮土匪的。”
“那我去安排一下。”柳夏清不是木头,自然感知到了崔竹不佳的情绪,不再问,点点头停下不再跟着他一起走。
崔竹顿了下,嗯了声就进去了。
崔竹径直去了谢九安的房间找人,但意料之外没找到。
谢九安没回来。
没找到人。但崔竹也没出去,他在谢九安的房间看了一圈,找到了来时带的包袱。
把装药的包袱解开,扫了一眼,挑出其中数量最多的一种药瓶,崔竹拔开塞子倒了一颗出来。
没闻出什么,但跟之前牢里谢九安吃的药看起来一样。
崔竹拨了拨其他一样的药瓶,发现有两瓶已经空了。
这么快?
但平日他并没看见谢九安服用。除了还在京都时半夜他来牢里发疯那次。
这药是治什么的?
崔竹突然有了个不太靠谱的推测,不会是治谢九安脑子的吧。
他不是大夫,看不出什么。于是把倒出来的这颗药装进空药瓶里塞进了袖袋,又把其他药都放好装进包袱里。
做完一切,崔竹推门出去了。
第51章还是相好?
之后崔竹又在府里转了一圈,依然没看到人。问过小厮说看见他从侧门出去了。
崔竹默默想了下,没再找人。
外面那么多地方,他不知道他会跑哪儿去。
摸了摸装进袖袋的药瓶,崔竹决定先出府去找个大夫看看。
其实知府里也有药房和大夫,但崔竹不放心。
打听了附近出名的一个药铺,崔竹很快就过去了。
但因为出名,药铺前甚至排起了不算短的队。崔竹蹙了下眉,握着药瓶还是跟在最后排起了队。
轮到崔竹的时候他直接把药瓶摆在了老大夫面前,“烦问圣手,这瓶药是治什么的?”
“这般关心,这药不是你吃,那是你什么人吃啊。”老大夫慢慢捋了一把白胡子,才把药塞拔开凑近闻了闻味道。
崔竹撩起眼皮,各种想法堆在脑子里却一个说出口的都没有。友人,对头,还是相好?
友人和对头严格来说都算不上,两人的关系若即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