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欺压百姓,也知道丁茂把丁诩当眼珠子对待,所以在看到谢九安他们把丁诩绑回来押进大牢的时候就动了心思。
如果丁诩死了,丁茂得知这个消息后十有八九会当场发飙,盛怒之下一刀下去——
田夜秉就人头落地了。而且这也能破坏他们的合作关系。
一举两得。
可惜……
呵呵,最后还是让田夜秉活着回来了。
田夜秉大概是亏心事做多了,对身边的人都不尽全信,饮食各个方面格外防备,她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在他身边待了很久才勉强得到一点信任。
挑来挑去,最后她选中了慢性毒药,加在了香炉中。可惜买通狱卒杀害丁诩的事还是被他查了出来,身边的小丫鬟估计是扛不住逼问,把她下毒的法子给说出来了。
“要不是和夺天寨撕破了脸,我今晚就要带兵踏平他们,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在这儿?”田夜秉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逼她仰起头,狞笑,“我早把你送过去给他处理了,一介乡野莽夫,落到他手里,你的后果可想而知。”
田夜秉拍拍她的脸,丢破烂一样甩开阮秋风,说:“不过你放心,我的招待也会让你失望的。”
“把她的衣裳扒光,割了她的舌头,连带她身边那个丫鬟一起,”田夜秉转头看向军官,脸上的褶子因为他阴毒的笑扭动起来,“都在菜市场吊起来,让来来往往的百姓都能看见。”
“田夜秉我诅咒你最后曝尸荒野,不得好死,连骨头都要被野狗叼走!”阮秋风声嘶力竭,很快就被军官挥手让人拖走了。
赤日炎炎,夏树苍翠,一条官道上,一队人马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烟尘很快落在枯枝杂叶上。
“打个商量,放我走吧,咱好聚好散不成吗?”叶行水耷拉着个苦瓜脸,拉着缰绳偏头问楚棠。
楚棠朝他露出一个绵绵柔柔的笑,语气听起来甚至有点委屈:“跟我在一起让你觉得很不舒服么?”
又来这套。叶行水已经被他这副模样骗了太多次,但他再露出这种表情叶行水还是说不出什么重话。
叶行水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把,当时第一次见面崔竹是不是就跟你说过他是装的?
沾上崔竹这一个心狠手辣的蛇蝎就够你受的了,叫你鬼迷心窍往上凑,现在好了吧,又惹上一个,关键这还是个惹不起的天皇贵胄,人家想拿捏你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叶行水,你糊涂啊,这下真被拿捏住了吧,看你怎么办!
叶行水有点烦地抓了抓头发,这次出门前真应该去算一卦,人财两空,要知道这么倒霉就不接这个单子了。
“你是要去办公事吧?”叶行水琢磨了一下,前两天楚棠收到一封信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马不停蹄地赶路,自己也被他强带上,跑也跑不了,“那你带着我也不方便吧,这不是个事儿啊。”
“没什么不方便的叶大哥,你不是我的麻烦。”楚棠一双水润的杏眼直勾勾地看着他,语气颇为认真的说。
叶行水一听这话更头疼,但你对我来说是个天大的麻烦啊!
“我也算救了你一命,不说别的,你派一堆人看着我说不过去吧!”叶行水破罐子破摔,直接摊开来说,恩将仇报的狼崽子。
“叶大哥,你舍身救我,还有伤在身,我实在放不下心,你跟在我身边,我方便照顾你。”楚棠模样诚恳得真是一副很想报恩的模样。
狗屁,什么叫舍身救你,老子那是被你逼的好吗,不然谁他娘的想趟你们皇家的浑水。
叶行水越想越憋火,最后劝解自己,算了算了,路上跟得紧不方便,到地方了再跑,凭自己的本事,跑个路还是可以的。
趁现在赶紧先把身上的伤养好,最好临走前能在他那儿搞点儿银子,不然这一趟真他娘的要亏死了,回去见着崔竹他都不好意思跟他说跑江湖这么多年自己着了一个毛头小子的道。
叶行水宽慰完自己手就摸上了腰上挎的酒葫芦,准备拿起来闷一口。
“叶大哥,大夫说了你伤好前不能喝酒。”一只漂亮如玉的手忽然压住了叶行水摸葫芦的手。
叶行水刚想说“自己以前次次喝酒就没见哪次伤没好全的”,但对上楚棠软软又乖巧的目光,话卡在嘴边又咽回去了,“事儿真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叶行水决定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偷偷喝。
“不是急着赶路吗,驾!”叶行水狠狠抽了胯.下的骏马一鞭。
楚棠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唇角微翘,眼底藏着得逞的笑意。
很快他也快马加鞭追了上去。
凉风习过,吹拂的空有扬起的烟尘。
傍晚时分,灵堂前两拨人的打斗才停下来,丁茂喊停后,一些不参与斗争的兄弟赶紧见机凑过去把还在打的人拉开,好说歹说把他们劝住了,“哎呀,都是一个寨子的亲兄弟,打什么啊!都这么晚了,先去吃口饭,完了我们再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后来因为有人送了刀剑过来,这里地上已经躺了不少人,杀红了眼,没几个人身上是完好无损的,衣裳破了沾点儿血都是轻的,有的人身上都已经带了窟窿。
崔竹和谢九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已经趁人少的时候去饭堂吃完了饭。
崔竹说:“我已经派人给田夜秉送了信,他现在应该已经调好了兵,按照计划,待会儿就要开始招降了。”
山寨里的人太多,全杀了说不过去,所以要先招降,等招降完了,剩下的人就活不了多少了。
“在招降的同时,田夜秉会派一支官兵过来,他们运上来的有火油,寨子里里外外都会被浇上火油,然后点火,到时候就是火海一片,我们要在点火前离开。”崔竹看他,问:“你要查的查完了吗?”
“我还有点事要去问问丁茂,你先走吧。”谢九安站起身拍拍袍子,顺着一条路往丁茂的屋子去了。
虽然下午又翻出了新的东西,但一些事情还是要找丁茂问个清楚。
丁茂一般不在大堂跟别人一起吃饭,但谢九安去到他屋子的时候并没看见人。
谢九安想了想,抬步沿着一条小路回到了丁诩被烧的灵堂。
果不其然,丁茂斜坐在附近,身边还放了一堆酒坛,有几坛酒已经空了。
下午打架的人都各自散了伙,被劝去吃饭了,现在这里只剩下被焚毁的灵堂和横七竖八的尸体,干裂土地上的鲜血也变得模糊腥臭。
天色渐暗,旁边横斜的枯枝昏影几乎笼罩了丁茂,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他还专门把金天良的尸体拖到自己身边放着,再配上两声古怪鸟叫,场景竟莫名有些阴森可怖。
谢九安踩在地上的脚步声引起了丁茂的注意,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很快就仰头又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