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口酒,喝得太急,不少酒液都顺着他的脖子流进了衣领里。
“过来陪老子喝酒!”丁茂拎起一坛酒扔向了谢九安。
谢九安伸手接住酒坛,身子都没动一下,自寻了一片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了。
丁茂正要仰头继续灌酒,身子却突然僵住了,他放下酒坛,眼睛直直地盯着谢九安。
谢九安“啊”了一声,唇角咧出大大的笑意:“你现在才发现不对,也太笨了。”
在他出声的那一刻,丁茂的身子彻底僵住,“你、你不是哑巴,甚至……根本不是个女人……”
这坛酒不轻,正常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接的这么稳,甚至接不住啪得一声掉地上碎掉才是常态……
这、他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男人!
丁茂好像受了当头一棒,彻底反应过来。
◇第71章断子绝孙
“是田夜秉派你们过来的……”丁茂难以置信,他低头看看旁边金天良的尸体,又抬头看看谢九安,“他派你们过来干什么?”
谢九安把他给的酒踩在脚下垫着,懒洋洋讥讽:“这个时候了你还猜不出来吗?那你的猪脑袋留着当真是个摆设,毫无用处。”
丁茂撑着地想要站起来,手臂脱力一下居然没站起来,一屁股又坐了回去,他举目四顾,看残阳褪去灰暗天空下笼罩的尸体,心头突然涌上来巨大的恐慌和茫然,他突然扑向不远处的谢九安:“田夜秉不是一直在和我们合作吗?他敢出尔反尔?别忘了——”
不等丁茂扑到谢九安身上就被他抬脚踢过来的酒坛砸中了膝盖,咔擦一声酒坛四分五裂,丁茂跪倒在了满地的陶瓷渣子中,膝盖往外溢血。
“别忘了……”丁茂疼得咬牙,还是坚持把这句话说完,“他和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的把柄还在我们手上……”
“你是指你们一起和勾结突厥人,倒卖国家军事情报的事情吗?”谢九安还在笑,只是眼底却不带一丝温度。
丁茂一惊,手按进了陶瓷渣子也浑然不觉,只剩下了恐慌:“他连这个都敢告诉你们?他怎么敢?!他不怕……”
“他怎么敢?”谢九安忍不住嗤笑出声,猛然起身过去把他的脑袋踩在地上,狠狠碾了几下,“你们连通敌叛国这种诛九族的大罪都敢犯,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干的?”
陶瓷渣子戳进丁茂的脸里,“你们……”脑子一直不灵光的丁茂突然敏锐了一回,“你们……你和他不是一伙的?!”
“这重要吗?”谢九安踩着他的脑袋半蹲下来和他对视。
“大事不好啦!大当家!大当家你在哪?”附近突然有声音传过来,有人过来找丁茂了。
“情况紧急!咱们寨子被田夜秉那混账领兵包围了!他扬言要咱们投降,还说‘过时不候’,一到时候就踏平咱们寨子,一个活口也不留!他这次好像是动真格的,带了好多官兵来,从山上到山下飘的都是他们的旗子,人数看起来比以往多一倍还不止!”
丁茂选的位置不太妙,刚好被旁边的树丛挡住了身影,加上天色昏暗,来找他的人喊了两嗓子没见人就走去别处继续找人了。
不是丁茂不想出声,他恨不得立马叫一堆人过来把这个踩他头上嚣张至极的男人大卸八块,只是他刚想要张口,一把锋利至极的刀刃就戳进了他的脖子,谢九安压低了嗓音:“你说我们谁的速度更快?”
等人走远了,谢九安把戳进丁茂脖子表层的刀收了回来,贴着他的脸皮蹭血,说:“我想跟你单独待会儿,你干什么急着喊人,话儿还没聊完呢。”
“你想知道什么?”被冰凉的刀片贴着脸蹭的滋味并不好受,谢九安还一不小心就会蹭出一个口子,这让丁茂觉得毛骨悚然。
“你们怎么和突厥人勾结上的?具体怎么交易的?”谢九安的刀片刚好移动到了丁茂鼻子附近,他比划了一下,“想好了再说,别小看了这个刀片,不说削铁如泥,削掉你的鼻子还是轻轻松松的。”
“你和田夜秉果然不是一伙的!”丁茂笃定,冷笑一声,眯起了眸子,断言:“是有人派你来查这件事吧!那我更不可能告诉你,我一说出来,就是死路一条,跟不说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你还是见识少了。”谢九安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咧出一个恶劣至极的笑,“听说过刑部大理寺吗?剥皮抽筋都是轻的,里面随便一个刑罚,都能让一个九尺男儿痛哭流涕,要多残酷有多残酷,你当然无法想象。只有当真正体验的时候,你才会意识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丁茂现在已经打定主意不开口,说了只会死的更快,他还没蠢到那个地步。
按寨子里的人说的,田夜秉很大可能是借兵过来了,再过一会儿也许就攻了上来,时间紧急,这人不会在这里对他用刑。
看出了丁茂的态度,谢九安“唔”了一声,咧出一个灿烂的笑,说:“不如这样,我们来做个交易吧。这个交易你一定很感兴趣。”
丁茂不搭话,但却忍不住支起耳朵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谢九安也不故意吊人胃口,直截了当把条件抛出来:“过去这么久了,难道你都不想知道杀害你儿子的凶手是谁?”
果不其然,一提到他儿子丁茂立马上钩,连挣扎的动作都更为剧烈,脸颊反复扎在瓷片上,丁茂半边脸已经血乎乎一片,“是谁?!是哪个王八蛋敢杀我儿子,你告诉我是谁?!”
谢九安看着他微微地笑,嗓音放松:“怎么样,现在愿意配合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丁茂双目赤红,紧紧地盯着他,突然说:“是你?是你对不对?!我杀了你!”
“别胡乱咬人啊大当家。”谢九安拿刀片拍拍他的脸,“这你还真猜错了,不是我。”
“那你怎么会知道杀人凶手是谁?”丁茂不信质疑。
谢九安唇角微微扬起:“当然是因为……当日是我亲手把你儿子送进大牢的。后来他莫名其妙地死了,我当然要弄清楚是谁抢了我的猎物。”
“啊!我杀了你!”丁茂大叫一声。
“杀了我谁告诉你你儿子的杀人凶手是谁?”
“那是谁?到底是谁?!你告诉我!”丁茂死死盯住他,像要看清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又一思考,逼问:“是不是田夜秉?!”
看谢九安但笑不语,他又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是金天良?是不是他?是他对不对?!”
“别试了,我已经帮你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你却还什么都没告诉我,这不公平。”谢九安像是累了,干脆长腿一跨坐在他背上。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因为你现在能信的只有我。”谢九安大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