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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人设崩塌
作者:面包烤蛋饼
简介:
洛肴自鬼门关走一遭后,修为丢了一半、记忆丢了七成,活脱脱一个身子骨不好使脑袋也不中用的无名鬼修,替阎罗办差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还阳大半年才一拍脑门想起来:他竟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办差之余顺道搜寻生前旧事,奈何连个给他吊唁的人也没有,可自觉无望时却忽然峰回路转,遇见位话本大肆渲染的活仙君,几番机缘巧合,将波谲云诡的前世今朝引出水面,似乎阴谋之下,因缘业果、痴情余恨、生死前尘皆成了个渡不化的劫。
只不过…
修真界话本中的漌月仙君沈珺一袭白衣,仙才卓荦;
洛肴拍掉沈珺扒拉他衣襟的手,腹诽:荒谬。
又说仙君清雅若风拂玉树,雪裹琼苞;
洛肴怒视坐没坐相还使唤他去揉肩的人,暗骂:胡诌。
仙君的人设和话本里根本不一样!
洛肴x沈珺1v1偏主攻视角儒释道杂糅架空
吊儿郎当扮猪吃老虎攻x表面清冷白切黑受
(好像有点容易站反请注意小洛是攻噢ovo)
1、非典型修真剧情流冒险惊悚向略微微有一点悬疑
2、感情上是势均力敌的双向箭头存在虐点和回忆杀
详细避雷在首章作话,文中化用和引用处完结后会统一注明
正文
第0001章林子
悬月入寐,阴风作祟。
疾风蹿在林中似阵阵鬼嚎,时而尖刺扎耳,时而低怨得使闻者心沉,后背爬上细密密的白毛汗。
提灯的中年人惊骇地佝偻着身子,手上的哆嗦使罩中微烛都晃悠起来,他忙用手虚拢着怕火烛被风吹灭了,颠三倒四地将记忆中的神仙倒豆子般倒出来:“南无阿弥陀佛、菩萨显灵、财神爷保佑...待我找到耕牛平安归返,绝不再进这邪林中一步!啊呸!”
中年人狠狠打自己嘴,暗恼怎的说了忌讳字眼,赶忙改口:“再不进这林子一步!东海龙王三太子、西王母娘娘诶——保佑保佑。”
他这般叨念了一番,似给自己攒足了胆子,大力吞咽涌到嗓子眼的唾沫,深提口气,学着耕牛“哞”地叫一声。
那声被裹在风里呼啸,撞得树梢簌簌,落在他耳里却如鬼魅的嗤笑。
他有些后悔,不敢再开口。
四周的静铺天盖地地砸在身上,每一处响动都像扎向心里的刺。
他脑内的弦崩得死紧,故而突闻“咔哒”异声时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旋即战战兢兢地转头环望半晌,却未见其他怪异动静。只能默默劝慰自己听岔,暗道这林子不过是黑了些、风大了些,无甚吓人的,口中又翻来覆去地念叨起“南无阿弥陀佛”。
层云沉沉,星子也无。
周遭都陷入浓稠暗色,唯有他提灯一点烛火,像将夜烧穿了个洞,透出些亮来。
中年人担心林中有落叶遮盖的坑洞,所以一路行得缓慢,走得久了也颇觉脚掌酸痛,一面骂那耕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面骂这林子邪魔鬼祟神神叨叨——后半段自然只敢心里骂。
他正转着腿筋,嘴边又“啧”一声,总感到右腿灌铅似的使不上劲,心想年老了身子骨真是不中用,悲春伤秋之间,左腿却又仿佛被什么东西擦过而隐隐作痛。
他皱起眉稍,再次抬起右腿晃了晃,满身寒毛却倏地立起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抓在他踝间。
那东西不粗不细,莫约一掌宽,阴凉凉的没有温度。
他脑中霎时闪过无数鬼抓人的异闻,短促地“啊”出声,膝骨一软,直直栽跪下去,又连滚带爬地匍匐两步,连连磕了好几个头:“小的只是来找牛,一生没做过坏事啊!放过我放过我,明天定给您烧纸钱。”
中年人抖得如坠冰窟,身上却像三伏天日头下汗湿了满背,双唇哆嗦着如此这般叨念了半柱香声音才渐渐微弱下去,终于敢掀起一条眼皮缝打量周匝情景,鼓起胆子借烛灯照向自己脚踝。
入目苍绿,形有腕粗,却不过是株植藤。
他顿时泄了力,又因自己方才的举措害臊,脸上发热,心想好在四下无人,不然自己的脸算是丢尽了。
“狗娘养的晦气玩意。”他朝地上呸了口痰,骂骂咧咧地爬起来,这回敢直接挂在嘴边叫嚷:“劳什子怪力乱神,装神弄鬼罢了!”
他脚下没好气地把藤蔓踹飞,此时左肩被轻轻碰了一下,他自然想当然地认为又是藤蔓,头也没回地用砍刀尖拨开,但才行两步之后肩头就再复一重。
“他娘的有完没完了。”
中年人烦躁到了极点,反手想将那藤蔓拽下来砍断,可手上刚碰到那触感,心脏便狠狠跳空一拍。
入手的东西软中带骨,凉得寒意刺人,可那根根分明、节节突起的......
却是只人手无疑。
他一口气猛地没提上来。
洛肴的“诶”还卡在喉根里,掌下人就直挺挺地往地上栽,两眼一翻白,已是晕死状。他颇感无奈地一掸衣袖,“胆子真小。”
语毕把护身符往中年人脑门上一贴,一边弯腰顺起提灯,一边没头没尾地似在反驳着谁的话:“别这么说,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他含混着散漫气息的语调散在风里,不知正说与谁人听,此情此景如若有旁人见了,保不齐会认定他是个自说自话的痴子。
“我可是要事在身,那人估摸着明早也就醒了,自求多福罢。”洛肴随手折了片叶叼含在嘴边。
砭人肌肤的罡风刀割子般从耳廓擦过,划出无形的隐痛。
不知何时薄雾渐起,将天地声响都罩入这一方灰色,隔绝外物。
周遭极静,唯听风嚎。
洛肴握搭在提灯柄上的指一敲一顿,发出极轻的“笃、笃”钝声,身形微晃,在阴啸肆虐的林中却硬是走出副闲庭漫步的姿态。
他眼睛微阖,一副有些困乏的样子,看着仿佛已游神天外,谁料下一刻却忽地停顿了步伐,连指尖也悬在空中凝滞。
洛肴周身懒散之气稍稍收敛,屏息去听藏掩在疾啸中的细微声响。
那响声几乎揉在风里,只有几丝微不可察的异动,夹杂在其中因太具规律而稍显突兀,有些像短促的气流挤过窗纸裂缝,一下竭力,一下微弱。
洛肴吹灭烛灯,周围顷刻陷入完整的黑暗中。
他足下蕴劲,蹬地飞身,落在树干时却轻飘飘地杳无声息,脚掌一转,才呈下落势的身躯便顺力转向,如飞矢般射入另一树影中。
不过几个瞬息,洛肴鼻尖嗅到抹铁锈腥气,他逆着风源又跃两步,低蹲于树梢之上,徐徐分辨着血腥气的来处。
那细微响动似乎比方开始听时更无力,几乎是从喉根撕出的虚响,卡着粘稠血沫。洛肴细听了不住摇头,心道那人怕是肺已被捅了个对穿——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