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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没料到原来是纵欲无度。”
洛肴心喊冤枉:“我这些天可是与仙君寸步不离,哪里来的纵欲无度。”他俯趴桌台,半边脸埋在臂弯里,见沈珺不搭理他,只得歪着脑袋找话道:“那段川早些时候来寻我下棋。”
“我出门时遇见他了。”沈珺将略微的不悦收敛,“我同他表明藏书阁道法交流的意愿,也没想到他让谢炎与我随行,应当是和你有话要说。”
洛肴刚在心中道声精明,就听沈珺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洛肴将关于罗浮尊的掩藏:“他言曾与你在昆仑论道会有缘得见,没想到数年后已有道侣之类,话里话外间不过对我们的关系有所怀疑。”
“存疑才是正常的。”
洛肴顿时颇为好奇:“仙君不担心与我假扮道侣对声名有损?”
“声名乃身外之物。”
洛肴觉得好像听过沈珺说这句话,才想起来是昨夜自己说有龙阳癖好时。他忽然若无其事、不加人称代词道:“若是想假戏真做怎么办?”
沈珺漠然应对:“本君修无情大道,唯忧心苍生,没有此等忧虑。”
洛肴似被他的淡漠侵扰,也只寡淡地发出声附和的气音,却在沈珺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勾起唇尖,心说聪明一世的漌月仙君啊,当你下意识以自己为主语时,就已经落入舞文弄墨者的陷阱了。
沈珺不知洛肴反应平平是何意,微有停顿才开口:“我翻阅不周山历年记事,发觉每年重大事件都记载详尽,但在立夏卒年前后十载左右——也就是听风寨时期突然空缺,很是蹊跷。”
洛肴这才支起头看向他。
“除此外,我在与谢炎的闲谈间得知不周山禁地,禁地有结界守护,而结界之名竟也是‘镜花水月’...九尾在幻境最后曾经向我说起’镜花水月皆是宿命‘,当时以为与机缘相关,所以尚未提及。”
沈珺面沉似水,洛肴也是罕见地凝重起来:“你怀疑九尾与不周山有牵连?”
“不能妄下定论,但目前看似与禁地有关,我们还是要去一趟为好。”
洛肴算了算时辰:“距离接风宴有段时候,既然段川忙于宴会事宜没再纠缠,现在稍作查探仍来得及。”
语毕二人旋即起身,迈出住宿的屋院内,佯作一时兴起四下游览,路过隔壁小辈们所宿的院子洛肴还伸长脖颈凑热闹:“你们做什么呢?”
四个脑袋闻声抬起,景宁和谢炎满脸都是白纸条,洛肴几乎是靠衣服才分出他俩。连景祁脸上都一左一右贴了两张条子,洛肴不禁感叹究竟是何方神圣、又是怎么说服他参与这种幼稚把戏的。
景宁努起嘴烦闷道:“玩博戏呢,我一局都没赢过!”
谢炎附和:“我也是。”
洛肴心说你俩这小城府能玩得过景昱才有鬼呢,当即挽起袖子道:“来来来我教你。”奈何景宁眼睛才刚亮起来就熄灭了,因为洛肴立刻就被沈珺一把拽住了衣领:“教什么教。”
景宁欲哭无泪地目送着自家仙君拖走救星的背影,莫名有所顿悟地同谢炎嘟囔“惧内要不得”,一时间忘记去纠结谁是内人了。
这边洛肴抚平衣袍,“我这不是想替景宁行侠仗义一番嘛。”说完便收到沈珺赐予的白眼:“正事要紧。”
两人慢步在屋宇之间,深林山景遥遥相映,罗幕轻寒,只是仍有往来不周山弟子,他们倘若想向禁地可能所在的荒僻处行去,难免显得突兀。
洛肴正吊儿郎当地拾起玉坠把玩,品质上佳的粉青以颜体楷书篆却月观三字,雄秀端庄,饶有筋骨、亦有锋芒,而底端不起眼的角落还刻有沈珺之名。他忽然感到腰间力道一重,清冽竹香扑面而来,被人揽着腰身耳鬓厮磨,只是状似亲密,那轻拂颊侧的语音却是:“该演戏了。”
他佯装呆愣,以好知者穷源竟委的正经语气问:“演什么?”
“若要寻静谧地,自然是幽会为掩饰较稳妥。”沈珺迂回暗讽,“洛公子风流雅客,花前月下,不会幽会?”
洛肴腹诽这人真是记仇得很,跟仙君的宽宏大度一点都不沾边,他略含讨饶意味地压低嗓音,几乎胶着成丝地在彼此间缠绕:“我当真没去过,都是话本里读到的。”
沈珺冷哼一声,呼出的热流悉数流连于洛肴耳下两寸:“你那话本还是少看些吧,闲言碎语、道听途说。”
洛肴尾调微扬地应下,心道话本中一说漌月仙君仙才卓荦,二说薄情寡欲,三说冷浸溶溶月,可不是真假参半么。
尽管二人对话内容暧昧气氛寥寥,但在不明真相的不周山弟子眼中,则是一对羡煞旁人的道侣窃窃私语,自然很有眼力见地绕路而行。就这般层阁渐退,临近山野。
天色靛蓝,云岚流转。
清寂僻静内颇有些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韵味,眼观如此景致,沈珺缓缓道:“看情形,前方应当就是禁地了。”
不周山断然不会竖个牌坊大大方方写上“禁地”二字,只是或许因担心无关人员误入,结界阵法设置得并不隐蔽,修道者敏锐的感知足以捕捉空间的细微动荡。他们借助密林遮掩身形,洛肴十指翩飞地将符篆叠成纸鹤,咒术字符荧芒猋闪,纸鹤翅膀扇动,摇摇晃晃地向结界飞去。
半盏茶后他摆首道:“需要不周山弟子随行才有可能入内。”
“毕竟是禁地。”沈珺原本就没期望事情一帆风顺,但话语间却突然感到衣袖内毫无征兆的温烫,立刻蹙起眉梢向袖中摸索,指尖触碰到长条状的硬物,待取出来看清是何物时,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双眸中读到些许愕然。
竟然是立夏的发簪在蒸蒸发热。
第0025章宴会
穿着墨色校袍的弟子手持长帚,将积雪堆至路径两侧,避免来往同寅和宾客不甚遇滑,亦避免白雪被踩踏成尘色,影响观感。
赴宴前沈珺不知从何处掏出叠符篆,塞回鬼修手中,“物归原主,可别在不周山禁地里殒命,本君是不会替你捞尸的。”
洛肴接过来扇风,“这些是南枝画的符,没法救命,只能催命。”
沈珺听了一时没言语,片刻后才好似无意道:“未曾问你二人...与鬼,是师出同门?”
“没师没门,不过偶然撞见便搭伙过日子——”他的措辞被可谓文韬武略的仙君轻啧一声:“那是形容夫妻间的。”
洛肴无奈从善如流地改口:“搭伙赚银子,我就教了她些符篆之术。”
虽然主要原因是他自己懒得绘符,同行的真正缘由也不过是替十殿阎罗办差所需。
不过还阳前他倒和南枝曾有一面之缘,那时是在...经历哪种死相?剥心,还是削骨?他有些记不清了。
视野中的景象朦胧,或许是因失血过多、或许是因疼痛难耐,旁侧恶徒撕裂的惨叫钻进他颅脑,叫得仿佛五脏六腑都要从喉咙里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