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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问题你还上钩!色令智昏了?”
“怎么会。”洛肴伸出食指摇了摇,“我昨夜在刘府发觉鬼修踪影,他问我是否有异样时,我回答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在想...沈珺修为高出于我如此之多,他究竟有没有感受到那位鬼修的存在。”洛肴说,“如若有,他又何必相问,试探我么?如若没有...那鬼修的修为可就不是我二人能够抗衡,想要对我隐藏踪迹不过轻而易举,何故要让我发觉呢?”
南枝亦是若有所思。
“况且,不周山轻易放任他离开,他又在沧州滞留半月,重要物证却让涉世未深的弟子带回却月观...这些事情之间本身就有疑点。”
虽然沈珺言他是为揭发一事,可这个解释并不能串联所有的缘由。
南枝踌躇着问:“你怀疑他?”
“我担心他。”
洛肴手随意一抬,翩然飘落的一片叶就拈入指间,被无意识地揉成团,如同此刻千头万绪般。
“他在这林中设阵,景芸今日将离沧州。”
南枝稍愣:“什么时候摆的阵法?”
“昨夜。”洛肴猜测,“应当是他先我们一步到此之时。”
“未免也太突然了...”她不由地蹙起眉,“再说,为何不用传送符呢?”
洛肴摇摇头,心中咂摸着沈珺昨夜的一言一语。
半壶千日春在数吻中见了底,宛若被蒸入肌肤的薄红之中,方寸间皆是意乱情迷。
仿佛连蝉音都悄然隐去,唯有呼吸相缠,沈珺的手不知何时从肩头滑到了他胸口,指尖情不自禁地攥紧一小块衣料,咽下潮热酒香和一声极细的轻哼。
他将自己两瓣唇救出来,一时分不清面庞、耳尖与被啃噬过度的嘴唇哪处更烫,努力稳定心神,摸到揽于腰间的手臂。
洛肴也任由他动作,被执着手腕将假面覆在脸上,沈珺这才睁开眼睛。
虽然神容几分似春桃靡艳,眼神倒是清明的,冷冷一横不知落到了何处,直看得洛肴往他身上一挂,闷声说仙君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沈珺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不会,化成灰我都认得。”
洛肴:“......”
虽然勉强算得上一句情话,但是怎么听起来那般不好听呢?
他指上闲不下来地勾绕着一缕墨发,耳畔钻进沈珺清冽的嗓音,淡淡道:“你明日同景芸一起离开沧州吧。”
他仍是回答那句:“那你呢?”
“我另有要事。”
洛肴手上动作顿了顿,说:“好。”
沈珺倒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轻易,不过这般顺利自然更好。
他舒出一口长气,又微不可察地偏头,再次将好似混着炙热体温的酒香深深纳入鼻息,才道:“回去吧。”
怎料洛肴在他颈侧说:“我想吹会儿风。”
实在是惹人回味的话,沈珺顷刻间犹如在火堆里滚了一圈,神经都烧断半根,咬了咬舌尖才发出声:“...好...”
洛肴松开他站直了,看不出丝毫窘迫,反而还噙着点笑意。
直到那一袭白衣远得模糊不清,洛肴才将唇角敛下去。
他确实需要吹一会风舒散燥热,不过更重要的却并非如此。
他揣摩着沈珺冷冽眼神所落之处,方圆几里内一厘不遗,直到寻至不起眼的野草丛根部,一张纸笺印入眼底。
或许称其为纸笺,并不准确。
洛肴手背一翻,指间夹着两枚一模一样的符篆,“那鬼修如此明目张胆,已经是十分的奇怪,而沈珺分明心知肚明,却未有应对,足以说是一百分的奇怪。”
他的猜测也许应当合二为一,沈珺自然有感受到那位鬼修存在,同时...那鬼修亦故意留下踪迹引他们发觉。
但其中又有些矛盾之处...既然沈珺早已察觉了,那鬼修还“引他们发觉”做什么?
洛肴心念微动,暗想:难道不是我们,仅仅是独我一人而已么?
可他一介小小无名鬼修,又有什么可利用的?
洛肴沉思着道:“所以我觉得...沈珺如此突然举措,与昨夜所生之事相关。”
南枝将圆眼眯细了,出其不意地问他:“你同仙君如今是什么关系啊?”
她意外从对方脸上读出细微的、不可名状的迟疑,但转眼便勾起了唇角,却没有回应。
南枝等了半晌也未闻话音,暗啧一声:“就不能直接问么,非要这般猜来猜去?”
“他不会告诉我。”
南枝两条秀眉几乎要拧在一起,极为不理解地扬起音调:“为什么?”
为什么?
洛肴将这三个字拾进心底反复临摹。
如果沈珺当真是无情至此,一面亲他一面又暗地里谋害...他也只得认栽,但这是极其没有道理的一种可能,他更倾向于其他原因。
洛肴只能设身处地地假想,如果是他自己,会在什么情况下欺瞒沈珺。
回想起来他似乎骗了三次不止...洛肴讪讪摸了摸鼻尖,不过与九尾交易之时他还仅是有些心痒痒,换现下沈珺若是问起,他当然愿意如实相告,除却此事外,独闯两仪微尘阵、瞒下察觉鬼修之事,这些不坦诚归根结底都是因为...
他不希望沈珺承担风险。
洛肴眉间皱起一条浅淡的沟壑,将思绪梳理回所有疑问的源头:
不周山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放任沈珺离开?
正思索间,一阵跫音由远及近,天水碧的清雅之色晃入眼帘,洛肴不由一怔:“唯你一人么?”
景芸颔首:“仙君、仙君言他先行一步。”
“他去哪了?”
景芸还未来得及开口,洛肴脸上血色倏忽在一瞬间褪尽。
几乎没有间歇,薄而利的刃片在掌心划开极深的痕,殷红溅落时如杏花微雨,淅淅沥沥流淌不尽。
血将传送符纸浸透,洛肴头脑中却不感疼痛,意识仍停留在数秒之前——
那枚其貌不扬的、他以狗尾巴草梗编缀的、注入引诀的草团...泯灭了。
第0047章草木
红丝蔓生的眼一瞬不移地凝视前方,身躯因焚血灼心的剧痛轻轻颤抖,面上却仍是云淡风轻地握着长剑,唇中冷冷吐出两个字。
“周乞。”
那人笑吟吟拍着手:“真是好记性啊,漌月仙君。”
他指节牵丝线般地一勾,沈珺身上锉削感愈入骨三分,喉头猛地一哽,强压下生理性的惊呼。
“仙君竟敢只身涉险西凉山,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被周乞捕捉到尾音的轻晃,他嗤笑一声,摆出副好似恍然大悟的惊讶:“是这样吗?鄙人还当仙君是为庇护某人呢”
沈珺只持剑一横:“啰嗦。”
摇光迅如电闪雷鸣,连剑风都寒浸浸得直让人脖子发凉。
剑锋所指之人却好整以暇,“神仙难到,尽削去顶上三花;那怕你佛祖厄来,也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