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成即可获得论道资格,未完成仍可旁观论道。”
“考核?”
“魔物、灵兽、秘宝或是暗器。”
沈珺话音才刚落地,狭长冰缝深处就传来低沉异响,嘶吼声震得冰面表层隐约有开裂之兆。两人交换个眼色,当即迎着嘶吼来源处奔去。
此举一是不明“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是否是规则,走回头路显然并非上上之策,二是眼下身处的空间逼仄,连剑都拔不出来,而那发出惊天动静的生物若是体量庞大,栖身处必定较此地宽敞,或有周旋余地。
渐宽的甬道印证了二人所想,愈向冰缝深处震颤愈强烈,五脏六腑都好似抖到半空颠了三颠,一股极浓厚的腐败之气叫嚣着翻涌而至,像烂肉闷在臭水里发酵了十天半个月。
二人不由屏息,正凝神分析事态之时,幽深的缝隙远端出现个朦胧的白点,定睛一看,竟是前方有人惊叫着朝他们跑来,满面戄然,觳觫不止。
看装束是名仙门弟子,沈珺刚想唤他别冲动,询问前方发生何事,却见那人脖颈像在瞬息间被无形的巨手猛地拧过,一百八十度生生绞到身后,凝滞的身躯仍是正对着他们,头颅面目的位置却被扭成后脑勺。
旋即扑通倒地,再无声息。
沈珺两步跃身上前,急忙探那人脉搏,薄唇抿做了一条线。
洛肴见他神情,暗觉不妙,“怎么回事,他死了?”
虽然有此问,但见这人连头都被活生生扭成这样,知道肯定已毫无生机。洛肴心间疑窦更胜,将突如其来的一切反复琢磨,“难道‘莫回头’居然是规则?”而违背规则,就会有如此下场。
沈珺眉梢一紧,轻咬了咬后牙,“饶是如此,昆仑也不能以性命做惩戒。”
他平缓心神,俄顷才一抬下颏,“这吼叫之声未歇,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似是回应他此语,又是一阵混杂着腐臭的嘶鸣传来,离得近了可以听见金戈碰撞的声响,像一条极粗极长的铁链摩擦着黑石玄冰,时不时沉重地砸坠在地,轰隆巨声仿佛能教地裂山崩。
两人寻声而去,初极狭才通人的冰缝豁然开朗,远眺可见角峰巍峨,三面环以峭壁的雪噬洼地内墨影耸动,足有五人粗的铁索钉入陡岩之中。
而他们刚暴露于皑皑白雪,周围空间顷刻缩地成寸,那嘶吼不休的巨物霎时扑至眼前。
沈珺重剑已紧握掌中,只见那物呈现鸟形,形貌如雕,此刻听闻洛肴道:“话本有记鹿吴山,泽更水发源于此山,向南流入滂水。水中有野兽名唤蛊雕,模样似雕,头上长角,发出的声音如同婴儿啼哭,喜好吃人。此兽贪婪、嗜血且善飞。”
这异兽瞧模样确实能对应蛊雕,可侧耳细辨,它叫声与婴儿啼哭却八竿子打不着。
“或许是话本谣传,又或许另有隐情,只不过若是蛊雕,我便知道它的弱点。”
洛肴一挑唇尖,正要引经据典一番,散发一下见多识广的魅力,沈珺就已道:“蛊雕喜阴,畏惧阳光。”
“......”嘁,没意思。
洛肴唇角兴致缺缺地垂下来,有气无力地道声“对”。
沈珺后知后觉:“刚刚是不是有孔雀想开屏了?”
洛肴坦然道:“是啊,可惜某人没给我表现的机会。”
语毕迅疾飞身而出,于异兽狂啸声中巡视一周,落地时一个利落至极的侧滑跪,分明装腔作势的举动却沁出几分潇洒,溅起雪尘都像流光溢彩的点翠翎羽,沈珺觉得自己要被孔雀毛扇昏头了。
洛肴起身掸着衣袖,状似若无其事地问:“我身手怎么样?”
沈珺竭力绷住表情:“也就那样。”
“哦。”洛肴没什么语调起伏地缓声道:“那铁链栓得牢固,蛊雕没甚威胁,你去看吧,我累了。”说罢原地一坐,摆明了消极怠工。
见沈珺当真轻飘飘地行远,他才一手支颔,郁闷地打量起四周,思考如何才能不违背“规则”,通过“考验”,但实际上他们尚未能确认规则究竟是什么。
如若依据“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下一句则应当为“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而蛊雕乃水兽,二者似乎有一些微乎其微的关联。
他越想越觉得怪异,抬眼欲唤沈珺商榷,此举却猛地瞥见昏暗里有一张面无表情的人脸。
他心内咯噔一下,仔细去看,发现那人正在回过头看他。
洛肴之所以清楚是“回头看他”,因为那人的视线是从前方蛊雕处折回来的,或许不愿惊扰他与沈珺,那人转头的动作很是缓慢,连一点摩擦声都没有似的。
光线惨淡,洛肴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但为避免打草惊蛇,亦是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旋即发觉沈珺也察觉到此人存在,当即举止泰然的落地,佯作困惑地摇摇头:“没有异样,现下该如何是好?”
尽管嘶鸣喧嚣依旧,短暂的静谧却如墨水晕染宣纸般蔓延。
洛肴悄然蓄力,浅应一声“再看看”,可饶是如此,那人仍十分警惕地将身形往阴暗中隐匿,他见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腾身一跃,随即仅闻倒地的闷哼。
那人拔剑欲意挣脱,他紧紧反剪其双臂,扼住后颈正要点穴位,却觉一闪而过的剑影无端眼熟,试探着问:“映雪剑?”
沈珺微讶道:“景祁?”
洛肴立刻松开手,那人恰好抬起头来,近距离一看,这冷得像棺材板的脸确实是景祁无疑。此时景祁面上擦了道血痕,也没问他们为何知晓他姓名,只稍转了下视线,沈珺颔首道:“三年前论道会见过,不才剑修顾刃,这位是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道侣。”
景祁面无表情地说:“前辈柔弱的道侣刚才差点徒手扭掉我的头。”
语罢转身就要离开,洛肴暗自与沈珺交换个眼色,心说他对这木头脸的小孩可谓拿捏了七八分,挂上晏晏笑意,迎着景祁如冻在寒冬腊月的神情,一顿猛夸道:“好身手!少侠方才帅得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连我都自愧不如,若非较少侠年长些,多吃了几年稻米,想来必定是少侠手下败将啊。”
景祁清了下嗓子,面颊微微微微红,“前辈究竟想说什么。”
“少侠为何孤身一人?”
景祁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于沈珺身上停顿片刻,“前辈自称...”
“顾刃。”沈珺想了想,薄唇微勾,“这位是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举世无双的道侣郝有钱。”
景祁:“看不出来。”
沈珺惋惜道:“你眼瞎了。”
“...咳、咳咳...”洛肴险些呛到,一时不知是该腹诽沈珺偶尔刁蛮的嘴,还是沾沾自喜所谓“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正要打个圆场,却见景祁不过沉默半晌,表情稍许一言难尽,并未有发作迹象。
“我与漌月仙君有旧,听闻他亦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