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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的人、是自己的所有物。
他游刃有余,毫不吝啬地给予,可是许陶想要的实在是太少了,不过他也不是很介意。
他给了就够了,许陶想不想要就随便他吧。
对于许陶,谢宴川这时突然发觉自己似乎总是高高在上的,这种高高在上刻在他的骨子里,对许陶虽然有所收敛但偶尔还是会流露出来。
直到此刻,他突然知道了,那天晚上他问许陶想不想去中央研究院,许陶为何拒绝为何不吃晚饭了。
看着许陶温和的笑,一股陌生的情?绪像毒蛇般缠住他,他难得地感觉到后悔的情?绪,他有些?艰涩地开口:“许陶,抱歉……”
他凝视着许陶乌黑的瞳孔:“我不应该这么?独断专行,让你?跟着我一起上战场。”
许陶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后悔这种情?绪。
几?乎每次出现?在他面前的谢宴川永远是游刃有余的,是那个联盟中手握大权的上将,似乎所有事情?在他眼中都不过是小事,所有事情?在他手上都能被轻易解决。
早在很久之前,许陶就已经接受了自己会受是十?年婚姻协议摆布的命运,从杨启思?带着人一起到他家中让他签婚姻协议开始,他已经接受了许士城、谢宴川对他命运的决定。
这次出发前,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再也回不去的准备。
许越说他随波逐流,可他早已明白如果不回报许士城的养育之恩,他可能会背着这个养育之恩一辈子不安。
他没有什么?抱怨的情?绪,他在婚姻协议上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抛掉了后悔的情?绪。
这种负面的情?绪既不会改变他的处境,反而?只会损耗他的心力?。
许陶极少让自己陷入负面的情?绪。
况且谢宴川比他设想的要好?相处许多,许陶并没有对他抱有什么?期待,毕竟一个工具,最好?还是不要对持有者抱有什么?幻想。
谢宴川这声真情?实感的抱歉,倒是有些?出乎许陶的意料。
许陶摇摇头:“没有什么?抱歉的,你?也不用对我说对不起啦。”
毕竟陪谢宴川上战场是写在协议里的。
除了让他签婚姻协议,谢宴川也没有对许陶做什么?不好?的事,况且婚姻协议的事要是许士城不同意,谢宴川想来也不能强迫他签的。
许陶认为谢宴川是一个合格的协议伙伴,许陶没有看人受虐的喜好?,他也没有看到谢宴川后悔而?产生快意的情?绪。
许陶反而?脾气温和地安慰谢宴川道:“我既没有上过战场,也没有来过野外,其实这次也是一次新奇的体?验。所以你?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啦,我还只是受了一点小伤,所以真的没事的。”
说罢,他柔和地对谢宴川笑了笑。
但许陶不知道,有时候温柔、善解人意才是刺进?人心脏中最狠的利刃。
谢宴川听见他的话,靠着石壁的身形都不禁颤了颤。
他看着许陶被汗打湿的额发,因为捣药,微微渗出血的包扎处,手上沾着的没擦干净的草药汁液。
一切的一切无不在刺激着谢宴川的眼膜。
后悔的情?绪如狂风暴雨席卷而?来,漫过谢宴川全身,他悔恨的情?绪在许陶温柔安抚的话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许陶不想让谢宴川陷入后悔的负面情?绪,但他的话却适得其反,谢宴川被这股悔恨的情?绪淹没得几?乎无法?呼吸。
连带着被他刻意忽略的签订的婚姻协议,只是让副官上门提亲的轻慢。
在许陶轻柔安慰他的这一刻,都无法?再被遗忘。
反而?因为长时间的刻意遗忘,在突然袭来之际,更加深刻地如一把最尖最利的钢刀扎进?谢宴川的身体?里,把他的五脏六腑搅得鲜血淋漓。
这不见血的痛苦比背上的伤让他更难忍百倍。
悔恨的痛苦之余,一股同样强烈的、突如其来的占有欲又紧紧摄住谢宴川的心。
他现?在非常非常想要抱住许陶,想将许陶拆吃入腹的念头涌上来,甚至阴暗地想要将他永远关在家里。
但他又深刻地明白,许陶像是温柔无比的水,似乎任人控制,可一旦装在缸里,困着他,他就会变成一潭死水。
谢宴川不敢赌这潭死水被他困在水缸中还会不会有活过来的一天。
许陶见自己说完这番话,谢宴川便垂着头不发一言。
等了一会儿,谢宴川也没有什么?反应,许陶便利落地自己敷上药,又包扎好?。
他不知道谢宴川这是怎么?了,眼底神色幽深得他看不懂。
过了半晌,许陶还是先开口道:“你?现?在精神海怎么?样?需要帮忙进?行抚慰吗?”
谢宴川今天经历过一场恶战,精神海毕竟暴乱得更加严重。
身体?受了这么?重的伤,加上精神海暴乱,谢宴川今晚估计睡都睡不安稳。
在力?所能及之内,许陶还是希望谢宴川过得好?受些?。
毕竟承受这样的痛苦确实很可怜。
闻言,谢宴川方才抬眸看向他,他知道许陶的意思?肯定只是单纯的精神抚慰。
但此刻谢宴川心中悔恨、占有的情?绪都占领着高地,他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接受许陶信息素的安抚、闻到他的信息素,自己会不会失控。
强忍的亲近欲|望可能比忍受精神海暴乱更加令他难熬。
最重要的是,许陶经过波折丛生的一天,又受了伤,再帮他进?行精神抚慰,谢宴川只怕他真的会因为精神力?损耗过度而?昏迷过去。
谢宴川摇了摇头:“没关系,还能忍住。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养伤,我的精神海暴乱也习惯了。”
许陶有些?不太赞同:“真的没事吗?其实我也没有这么?累。”
谢宴川看着他强撑着的话语,心中的情?绪愈发复杂、强烈起来。
谢宴川摇摇头:“我没事,太晚了你?也该睡觉了。”
既然谢宴川这么?说,许陶也没有再坚持。
“你?的后背伤得太严重了肯定没有办法?躺下了,”许陶脱下自己的军装外套,递给谢宴川,“晚上会很冷,你?又失血过多,你?披着我的衣服吧。”
“那你?呢?”谢宴川看着他问道。
“我受的伤没那么?重,穿衬衫睡一个晚上没有什么?关系的。”许陶解释。
谢宴川突然将自己的腿放直:“你?今晚枕着我的腿睡,这样你?没有这么?冷,你?的外套我也会披着,怎么?样?”
许陶还是有些?犹豫:“一个晚上你?的腿会很麻。”
他一个没什么?伤的人枕着伤号的腿睡觉,听起来他似乎像个坏人。
谢宴川轻笑:“你?就一颗脑袋能有多重,腿麻了我会叫你?起来的,不要担心。你?要是冻感冒了,明天该怎么?办呢?”
许陶想了想,还是点头了。
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