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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他。
督主用拉弓射箭的手挽住公子的长发,拇指轻轻抚弄着他耳垂,似鼓励,又似嘉奖,终是把那白玉珠撩拨得浸染了绯红色。
叶观澜只得承认,世上再无一个人像陆依山一样,能这般轻易地寻准自己要害,将那点知难而退的心思彻底搅没了。
一场嫩口拙舌的尝试渐入佳境,偶有牙齿磕碰到茎物,些许痛感亦被口腔内的温度迅速融化。
叶观澜在这深度的吞咽里湿了眸,红了颈,无一处不招人。被堵得狠了,还会抬眼睨着陆依山,里头分明盛满自讨苦吃的懊恼,呛了几下,就化作眼角快攒不住的泪花。
陆依山情不自禁加快了挺送,他此刻没杂念,就想催得那几颗星子一样的泪珠赶快掉下来。
公子如他所愿落了下风。
叶观澜攀附在督主腰间的手指用力收紧,眼泪扑簌簌打湿了睫毛,嘴角亦泌出银丝状的津液。他不敢再逞凶,看向陆依山时,喉咙里含糊不清地滚着求饶声,就像小兽被塞入口枷时无助的嘤咛,可怜得要命。
陆依山捉住公子的手腕,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现成的须弥榻有些局促,陆依山腾出只手,把边几推开。
骤雨初歇,古洛河水暴涨,浪花拍打岸沿,碎珠乱溅。叶观澜双手被高剪过头顶,身子抵在窗沿时,背后就是陆依山强壮的胸膛。
夜色漫上来了,河风吹拂过光裸的肌肤,叶观澜打了个寒颤,随即陆依山炽热的吻覆了下来。
是的,是这样的,有关叶观澜的一切,督主总是爱不释手——
玉珠被磨得水亮,后颈亦不能幸免;
腰线往上隔出道漂亮的弧,此刻被督主牢牢握于股掌之间。
陆依山情到深处,用撕咬代替了亲吻,经公子檀口吮吸得蓄势待发的性器,再无任何试探,于那穴道之中大进大出,竭力要在公子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并且被公子的味道融浸。
叶家客寓,占据了镇都最寥廓的视野。从这扇窗望出去,青天旷远,光风无极,叶观澜恍然置身另一个世界。
在这里,他们面向无垠天地尽情欢爱,每一次结合的潮迭都与惊涛声形成巧妙的重合。
在这里,他们的呻吟,挥汗,对彼此随心所欲又禁忌十足的爱称,甚至情之所至颤溅出来的欲念,都是情人间至高无上的特权,可免于一切纲纪礼教的臧否。
公子的另一张口,比他娇气怕堵还嫌累的嘴要经事得多。
督主几番递送,一回深似一回,回回抵着敏感那处厮弄,公子润白的脊背当下摧上汹涌红潮。
可即便如此,叶观澜在颠簸的间隙微微侧首,冲他耳窝里轻唤的依旧是、“九千岁——”
陆依山再三守着精关,仍险教这一声喊泄了身。他压下胸膛,惩戒似的在叶观澜后颈啮咬几下,继而又视这一声为邀请,手臂越拢越紧,身下越撞越急。
在朦胧的光色中,叶观澜乌睫上挂满泪滴,鬓角浮着热汗,红痕遍布的脊背汗涔涔犹如水洗,不由给人以将要融化成水的错觉。
是陆依山拢住了他。
公子并没有逐流而去,他留在了陆依山怀抱中,陆依山则留在了他身体内。
他们就着这个姿势,像是骤风急雨后的温存,亲吻匀长而又缓慢。叶观澜指尖在束袖精铁上打着转,声音哑了几调。
“可惜,孙俨死了。许多事想要弄清楚,怕是得多费些周折。”
陆依山眸中沉静,他说:“刘狰与任世贞还活着,咱们不算一无所获。”
叶观澜低低而笑,“且看督主的好手腕了。”
陆依山一语双关:“公子咬得紧,咱家怎敢不尽心。”
叶观澜沉默有顷,猛然拽过陆依山的衣领,撞了上去。
两人又接了个长长的吻,唇分时陆依山问:“鬼阵之中,公子究竟看到了什么?”
叶观澜轻窒,无话的数息间,眼底一闪而过沉郁,但很快便笑起来。
“前尘暗影,现世鬼魅,督主总能替观澜挡在几步之外的,不是吗?”
这一句的意思很明确。至此,陆依山选择对公子明示给他的依赖竭力呵护。
一切追问都显得不再必要,极致的爱欲和倾尽所有的周全,就是他所能予公子最好的回答。
陆依山也笑了,吻了吻叶观澜的鼻梁,紧密相连的部位再度缓缓抽送起来。
第59章狐疑
牢狱大门沉重地打开,一束强光直射进不见天日的监室,让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不自觉眯起来。
沦为阶下囚才几日,刘狰那双出锋的瞳仁已然失去光泽,此刻蓬头跣足地横在草垛上,天家威严四个字,算是彻底与他绝缘。
见人来,刘狰反应迟钝似的辨认半晌,也不起身,待看清后沧桑一笑道:“容我将养了这些时日才来问讯,督主好慈心。”
陆依山不开口时天然挟着一股威势,陪同的番役赶忙搬来了椅子,由于空间有限,他坐下后长腿翘起,半身斜靠着椅背,散漫得像个误入其中的纨绔子,身上那股让人胆寒的气质云散了好些。
陆依山笑笑,说:“猪羊总是养肥了才好宰,这道理可不只有王爷懂。”
说不清是被这一比喻,还是他带谑的眼神激怒,刘狰霍然起身,面带愠色,倒不见了方才那副破罐破摔的作派。
“陆依山,陛下尚未下旨,本王究竟还是皇亲国戚,你个阉人岂敢在我面前放肆!”
陆依山手扶额角,偏着头用随意的口吻道:“咱家不过随口一说,王爷怎么就怒了。要是咱家哪句话说的不当,戳中了王爷的痛处,您可千万海涵,别跟我个阉人一般见识。”
自古都道阎王易惹,小鬼难缠。刘狰今日方知,修了一副铁齿铜牙的活阎王,可比小鬼还要难缠。
他没来由地泄了气,颓靠墙根,恹恹地问:“陛下打算怎么处置我?”
陆依山稍稍坐直身,并没直接答他的话,“陛下有旨,孙俨伙同锦衣卫犯上作乱,其间更有矫传圣意、涂炭百姓等种种罪行擢发难数。孙俨虽然伏诛,但其族人亦不能免遭株连,男子成年以上斩首,不满十五者流放极边,家眷一律没入教坊司为奴,永不许脱籍。”
这里,陆依山还特意提了一嘴孙贵妃。
“贵妃孙宝珠,于动乱当夜诞下鬼胎,乃怪谲不祥之异兆。为我大梁百年国祚计,也为给那晚无辜蒙难的将士一个交代,陛下特命司天监将孙氏连同鬼婴的尸骨埋于西山济壶观,用碑石镇压,以免妖孽还有死灰复燃那一日。”
听到西山济壶观一节,刘狰右眼皮陡地跳了跳。
西山荒芜之地,独独起了一座道观,那是先帝晚年迷信修仙炼丹之术所建,今上登基后便彻底荒废。
昔年方皇后被圣上厌弃,梓棺移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