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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男人虚张声势的训斥,余白芷面上浮现起似笑非笑。
他倒是比那只小狗厉害一些。
说到这个份上,乔骁没有回避她的神色,好似下定了决心,他声音稍有缓和,
“我的意思是...拖延下去只会加重伤势。”
她原本要说不必了,过会找丫鬟来帮忙应付过去,但他如此强烈要求,反而不好退却。
好啊,那就看看他有多大本事,他的一鼓作气又能坚持多久。
“你说得对。”余白芷颔首。
她应得如此快,倒叫乔骁错愕,他虽然已经做好了要帮她上药的心理准备,可内心深处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
侥幸赌她害羞,不会真的让他帮忙上药,毕竟前面和肩骨并不一样,何况要除却衣衫,又是在青天白日。
可她居然真的应了好,开始除却衣衫了。
方才只褪去了一半的衣衫,此刻越发往下剥落。
乔骁发现自己压根不能正经去面对她,在余白芷动了之后,听到??的声音,他立马就把眼睛给撇开了,甚至下意识背过身,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余白芷自然察觉到他的动作。
这才哪到哪啊,他就开始回避了。
当真是纸老虎。
余白芷彻底退却了外衫,当她只着肚兜面对乔骁的时候,他的俊脸彻底红到了脖颈后面去。
“不是要帮我上药么?”他好像是被人点了穴位,僵在原地。
乔骁,“......”
话都放出去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不断暗示自己,力求稳住心神。
况且昨日她为他解毒的时候,可是面不改色,两相比比,他也不能落了下乘。
何况这是他不小心弄出来的伤势,何况男女之事,他本就占便宜。
更何况,还有什么呢......
“你...衣衫还没有彻底松开。”
“你说肚兜么。”余白芷就这么说了这两个字,乔骁的脸色越发红得厉害,甚至变得炙热了。
她是不是姑娘家,都不会害羞的么?
这两个字就那么说出来了......
她敢说他都不敢听。
“...嗯。”眼前男人的声音低得厉害,若非清静,真听不清。
余白芷从旁边捞过被褥,从后面将她整个人给卷起来,遮住了后背,顺手把湖绿色的绸带给解开了。
乔骁以为她临时反悔,抬眼看了一下,眨眼之间,湖绿色的小衣垂落,他便见到了,是他从未见过的满园春色,红梅雪白。
“!”
他这才算是真的被点了穴位,整个人彻彻底底愣住了,瞳孔骤缩,眼睫颤粟,微余喉骨上下滑动,证明他没有被点穴。
“怎么....”
猜到他要说什么,余白芷勾唇,语气无辜又不解,“不是你说,要帮我上药,又说衣衫没有彻底松开么。”
“呐,我松开了。”她的语气还是好坦然。
男人的眼睫垂落了一半,活像是没有在看,又像是在看。
余白芷等了一会,她又要再问,若是不上药那她就要穿上衣衫了,因为小阁楼即便是烧了地龙,可还是很冷。
她可不想染风寒,中药实在难喝,若是过分,吃食也要控制,这不是要命么?
“你??”没想到她刚开口,男人的手开始动了,他紧紧抿着唇,头颅低着,俊脸近在咫尺,离近了看,他的五官当真精致。
乔骁又宽慰了自己许久,勉强算是定下来神,可眼睛看过去,手触碰上去的时候,他的心里又开始泛波澜了。
好软。
比在马车当中,隔着衣衫触碰到的都还要软上数百倍。
更重要的是,她的雪白生得好漂亮。
但凡女子的身形都这么漂亮的么。
因为余白芷冷得受不住,她拿了被褥卷着后背,两只手拢在身侧,越发能够看出雪线,这样的沟壑,乔骁只在他父亲收藏的那些珍藏字画当中见过。
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亲眼得见,而且是在一名女子身上,他甚至伸手触碰到了。
都不敢过分用力,因为雪白染了红梅,晕染成了一片。
“你的指尖没有药。”余白芷看着他愣愣瞧着她,视线怔怔,手指迟钝,好似见了什么新鲜玩意。
余白芷在这一刻确定了,乔骁没有经历过人事,否则他不会是这样的反应,在马车之内他便露出了马脚,只不过那时候还不足以佐证。
经过余白芷那么一提醒,乔骁这才反应过来,他还没有卷纱布缠绕指尖蘸药,居然就这么触碰了上去。
他连忙收回手,“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余白芷很善解人意。
她这会知道催促他了,“你快一些。”
乔骁抿唇,声音很闷又很低,“好。”
他蘸了瓷瓶给她抹药,一直在默念清心莲花经,想要抛开眼前的春色,可他越是压制越不想去回想,脑中越发的清晰。
甚至想到她的手,她帮他的时候。
她循序渐进的力道,他捏住她的手,对了,她的手腕也伤了,一会帮她的手腕也上上药吧。
想着想着就走了神,碰到一直回避的,他的力道还有点重。
余白芷啊了一声。
乔骁压得那一下不算是重,肩胛骨撞到的地方更红一些,方才他虽然失神下了一点手,但实际上也还好,只因为她的癸水将至,总是有些疼痛难忍,这才如此。
“抱歉。”乔骁听到了她的娇呼,立马就柔和了力道,火速跟她致歉。
余白芷,“......”
“我不是有意的。”
她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乔骁避开她的眼神,手上动作缓慢继续,他心中本就因为她弄得几分炙热,眼下又怕碰到了,只能凝神专注给她上药。
凝神了,便不能再念心经了,全部专注力都放到她身上的后果便是他的炙热烧过了头,居然开始控制不住了。
莫不是昨日合卺酒药物的残留吧。
察觉到不对之后,乔骁借着蘸药的动作调整了坐姿,也用手肘触碰了一下他的衣袂。
他完全没有想到,如此细微到不能再细微的动作,竟然还是被她给察觉到了。
她分明都看到了,居然还把话摊到明面上,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