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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精?!”
当看到十余匹狼飞驰而来,每一匹上面都趴伏着两到三只矮个子类人生物的时候,维多利亚的脸色有些变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难道说,这附近有地精的巢穴!”
“别慌,都是自己人,”罗恩拍了拍她的肩头,“至少暂时如此。”
“只凭我们几个就想要探索整个妄想地并不现实,不是吗?”
“所以你就跟地精结盟?天呐,”维多利亚叹息着,“他们根本不可靠,难道从来没有人跟你说……”
牧师的话音随着一声更加高亢的嚎叫戛然而止。
在视野的尽头,一头比寻常的狼还要大上几圈的巨兽飞驰而至,它的背上有着整套的护具和鞍鞯,一只大地精端坐其上,手中拎着一根长矛。
正是喀拉德。
“大地精、还有他的座狼!”维多利亚的戒备和敌意更浓,“罗恩,你选择的‘盟友’真的很危险。你——”
“承蒙夸奖,”喀拉德催动座狼如风一般冲到了几人的面前,“德莱弗多说你给我们找到了一处不错的地方?”
“无主之地、资源丰富、环境险恶,”罗恩点了点头,“其他的地精呢?”
“这几天我们不得不杀了些坐骑,他们只好步行了,”喀拉德说罢,朝着艾薇点点头后,目光落在了维多利亚的身上,“这个女人又是谁?”
“我是……”
“她是附近镇上的,那里被周围村庄的难民所困扰,因此决定开拓新的领土……”罗恩将弗洛姆镇的情况简单描述了一下。
“嗯,也就是说那个镇长对妄想地并没太多兴趣,”大地精咧了咧嘴,“很好,那么她可以活下来、那些难民也可以。”
“前提是那里真的有充足的资源。”
大地精的历史和文化就是不断征服和扩张的历史和文化,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喀拉德绝不会对周围的镇子和难民视而不见,在他的眼里,其他种族、包括表亲地精在内统统都是奴隶和炮灰。
但现在情况特殊,他的军队几乎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生存才是第一要务,其他事情必须也只能放在后面来考量。
“我的领主对新的领地毫无兴趣,但这不代表他会喜欢多一個大地精军阀做邻居……”维多利亚咕哝了一声,但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做出更加过激的举动。
无论是出于对维克托和罗恩两任头领的忠诚,还是出于她对海姆的虔诚,在双方已经达成初步共识的基础上,她是不会对对方显露敌意的——哪怕是地精。
海姆力求保持警觉、头脑清醒、信守诺言。维多利亚决定遵从自己神明的教诲:继续跟随罗恩,但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很好,看来我们会合作愉快的。”罗恩冲她笑了笑,守序中立阵营的人的确是不错的同伴,他们或许会抱怨和质疑,但这并不会影响他们履行自己的职责。
“说实话,我甚至都没抱有多少希望,但你居然信守了承诺,”在行进的路上,喀拉德骑着座狼缓步在罗恩的身旁,“你让我刮目相看,人类。”
“太多的种族都对我们不屑一顾,他们对我们不信任,因此将对我们的背信弃义视为理所应当——他们坚信我们必然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你害我输了一顿饭。”喀拉德胯下的座狼喷着白气,表达自己的不满。这头大型怪兽显然是同类中的佼佼者,居然会说通用语。
“也许是你们这样做的同类太多了。”罗恩看了对方一眼。这倒不是受害者有罪论,他两辈子的所见所闻对类地精的评价都不怎么好。
“是吗?”喀拉德故作惊讶,“难道你见过很多大地精?又或者是她、还是她?”
喀拉德用手先后指了指艾薇和维多利亚,二人不约而同地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无论是精灵还是人类都流传着你们的故事,”艾薇低声道,“而在那些故事里,大地精通常都不是什么正面角色。”
地精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我从监狱中释放了你,给了伱一条生路,还准许你离开我们的据点,”喀拉德嗬嗬笑着,“但你似乎并没有改变看法。”
“不,我还是改变了的,我现在还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只能说类地精和其他种族的关系确实太差,以至于信守约定都成了友好的证明。
在行进路线上,罗恩和维多利亚选定了一条绕开弗洛姆镇的路线,以免被人撞见与地精为伍——其他人可未必愿意听罗恩的解释。
前往妄想地外围的旅行持续了大约四天,而作为前哨探路的地精狼骑手要稍快一些。
“空气变得潮湿起来了。”喀拉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中露出兴奋。他抬头望向天空,成片成片的积雨云在不远处的天边聚集。
“要下雨了。”维多利亚喃喃。
不单是这些地精,弗洛姆镇也很久见过没有降水了。
“这就是妄想地……看来我们是来对地方了。”罗恩微微松了口气。
这些天他们的饮水基本是靠维多利亚供给,但造水术虽然好用,却占用宝贵的施法资源。尤其是据维多利亚自述,她没有布妮那么多的力量,没办法施展更高级的神术。
这几天牧师基本就是在当战士用——虽然有大量地精随行的原因,倒也不太需要他们打猎就是了。
“现在怎么说?”喀拉德坐得高,看了看前方的地形,“前面左手边是一片山坳,我不太清楚你们的习惯:那里是建立据点的合适位置吗?”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罗恩和大地精又达成了一项协议:地精帮他们建立一个前哨站以便和弗洛姆镇取得联系,而罗恩则负责说服到来的难民和镇民、商人与地精和平相处,给喀拉德他们提供交易。
“可以倒是可以,但我们还是得往深处走一走,毕竟无论是石料还是木材都得问妄想地要。”罗恩和前面回来的狼骑兵稍作交流后给出了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