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模样逗乐,没点燃的香烟烟管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戳在黎砚知的外套上。
“还得且等半个月呢,不着急。”
回去的路上,助理对着后视镜确认着lvy的脸色,刚才两?个人的对话她基本全都听?见,但她仍是没办法全部理解。
“v总,你侄子前段时间不是还向?你打听?这件事吗?难道,这个名额不是你为他准备的?”
lvy捏着眉心,“之前是,现在不是了。”很显而易见的结果。
“是因为李铮的缘故吗?”助理只能想到这一个解释,毕竟Listen也是lvy重要产业之一,而蓝苹果几?乎已经成为Listen的活招牌。
lvy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在后视镜里与助理对视,“你听?没听?说过潜力股?有?些人注定就是要发达的,假以时日,她的人情可比她哥哥的难得多了。”
助理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下一秒lvy默默掏出手机,“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得给李铮发个消息,这次倒欠的人情先算他头?上。”
助理缓缓把视线挪走过去,果然,她就知道,她这个老板根本就没什么?赠人玫瑰的癖好?。
*
虽然城东蓝苹果的练习室只有?两?层,但占地面积很大。录音室、练习室、影院、攀岩墙,滑轨一应俱全,甚至还在外面专门划了一块地做了个卡丁车赛道。李铮是个爱玩的性格,而且有?钱有?地,要不是经纪人拦着说影响不好?,李铮甚至想在院子里搞个水上乐园,从训练室接滑梯,直接滑进泳池里。
即便没有?行程的时候,蓝苹果也时常窝在这里聚头?。
但这些都是老黄历了,李铮已经很久没和他们合体了,每天都是忙忙忙!可?他们乐队最?近又没有?行程,有?时候他们甚至都怀疑李铮是不是要单飞了。
所以,大罗拎着钥匙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有?些恍惚地顿在原地。李铮睡在沙发上,身上只披了件单衣,缩在沙发的里侧,听?见他开门的声响也只是敷衍地抬了抬头?。
平日里光鲜亮丽的阔少?,现下竟然从他身上瞧出些许萧条。
屋子里有?暖气,一进门就是通体的热。大罗三下两?下脱了外套,想了想还是把衣服叠加在了李铮身上。
快晌午的时候豆豆才姗姗来迟。大上午的太阳威风凛凛的,照到人脸上,燥意横生的。李铮很早就醒来了,沉默地坐在那儿?,右腿随意的交叠在膝盖上,明明是从前一样的坐姿,可?他的后脊却无?意识地向?下颓着,再瞧不出从前的意气。
算了算,不过是半月未见,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如此之大。大罗不敢多看?,抱着器材反复整理着,好?让自己?看?起来忙碌一些。
五个人里,李铮的家世地位最?好?,可?也最?神秘。前段时间,李铮消失的时候,他们便猜到大概是家里出了乱茬。大罗侧头?瞥了一眼,李铮满脸倦容,五官看?不出什么?变化,可?气质却和从前大相径庭。
他之前虽然冷脸,但整个人的气场是外向?张扬的,窄叶一样的眼睛盯过来的时候,便是别人遭殃的前兆。可?现在,大罗没办法形容,他只是感觉李铮好?像是沉了下去,像是被巨大的石块绑住,静默地沉了下去。
这种变化,即便是豆豆这样迟钝的人,都察觉出来了。他朝大罗悄摸使?着眼色,被大罗用摇头?含糊过去。
李铮并没在意他们的窃窃私语,抱着手机,单手上下点着,格外认真。
过了一会,他直起身来,外套随手地搭在肩上,“我有?事,先走了。”
“行,行,”大罗有?些磕绊,语气不是很自然,“我和豆豆等会顺一遍他新写的歌再走,你路上小心。”
李铮轻轻点头?,拎上门口的包往背上一甩推门离开。
确认他已经走了之后,豆豆才松了口气,“铮哥这家里应该是真遇上难题了,他这几?天不会就是在练习室住的吧?”
大罗没搭理他,继续擦着器材忙得不可?开交。豆豆又兀自反驳着自己?,“也不对,我刚才还看?见他在微博广场上捡图呢,要是家里有?事了,怎么?可?能还有?这种闲心雅兴。”
“捡图?什么?捡图?”大罗这才抬起头?来,抽空回了他一嘴。
“就存别人拍的照片呗,就最?近lvy姐主办的那个溪南电影节,铮哥妹妹也去了。”他顿了顿,压了压嗓音,“那个,你觉不觉得铮哥每次遇上他妹妹的时候,都有?点奇怪。”
不等大罗回答,他又继续往下说,“我刚才看?见铮哥把溪南电影节广场上每张照片都存下来了,也不管是哪个明星的。然后他一张张确认,把带过他妹妹的画面全部截下来保存。有?的截完都糊成马赛克了,他也存。”
胡豆也有?个妹妹,他就从来不会专门往手机里存她的照片,更别说是花好?几?个小时的时间这样一点点从几?百张照片里挑出来了。
见大罗没什么?反应,豆豆只好?说得更明白些,“你说,铮哥他,不会是....”
“别胡说!”大罗神色一凛,“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的。”
他扔下手里擦器材的软布,“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
豆豆缩了缩脖子,“那路原呢?路原也不能告诉?”毕竟也是队友呢。
大罗人都麻了,眉毛跷得比山路还陡,“胡豆,你大爷的是对家派过来的吧!”
李铮对胡豆的偷窥无?知无?觉,他做事时总是专心致志,更何况他心思全在照片上,根本就没在意后面是不是有?人。他开车往公寓赶,黎砚知去外地参加电影节了,他正好?趁这个时间回去把家里的卫生收拾出来。
这些天他也隔三差五地找了些家政公司上门,想到这,李铮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有?些紧绷,他总是不放心,黎砚知对这些又没有?太大的要求,他恐怕家政公司随意糊弄,那些死角和浮尘都不仔细清理。
还是他自己?做着放心。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歪倒在地上的鞋架,他的那些限量球鞋被甩的四?处都是,打眼看?去五光十?色的,竟是没有?一个能凑成双。李铮愣了愣,多日来紧绷的心脏突然流散出些哭笑不得的无?奈。
屋子里其?他的东西也都被胡乱的扯下来,沙发从客厅被挪到厨房门口,横七竖八地挡着门,显得有?些滑稽。
李铮想象着黎砚知卯着劲闷头?推沙发的场面,心里骤然像被鹅毛扫过。黎砚知有?时候,很可?爱,这是他这一瞬间的想法。
他知道,这是黎砚知给他留下的警告,警告他的不听?话,警告他的逃避。
黎砚知的房间门开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