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砚知?虽然没明面上表示过,但?他能看出来,黎砚知?对梁昭的态度有些缓和。
偶尔还当着他的面轻飘飘夸赞几句,“到底比你年轻,学习能力还算可?以?。”
想到这,达里安站在楼梯旁,没忍住刻薄地往楼下打量了?一眼,梁昭正面朝向他,正在擦桌子。
视线落在梁昭紧致的脸蛋和清瘦的身形上,身上看不出明显的打理感,更让人生气。
不就是比他年轻两岁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指不定晚上偷偷做有氧和普拉提到半夜呢,早晚得猝死。
好?在,黎砚知?贴身的一些家务还是交给他来做,达里安心里总算宽慰几分,洋洋得意地进了?洗衣房,黎砚知?换下来的衣服总是随手扔进脏衣服管道?里,他打开管道?口,从里面抱出来要洗的衣服分类。
他哼着歌,曲调随着手上的动作?慢慢停顿下来。
达里安看着眼前比之前多出快一倍的衣服,心里的那份不安总算有了?头绪。
黎砚知?最?近的衣服换得太勤了?,很不对劲。
她?不是个过分讲究的性格,平时如果?没有运动安排,也就是寻常的一日?一换。
他迟疑地将头埋下去?,纷杂的气味瞬间像一张巨网,将他束缚起来,他在其?中,嗅到了?一缕不属于黎砚知?的,香气。
达里安瞬间警铃四作?。
后面的几天,黎砚知?依旧不怎么着家,她?从前也很忙,连床事都得掐表。可?是心里有了?怀疑,猜忌就像放了?酵母的面团,顺理成章地膨胀了?。
黎砚知?今天回来很早,浴室淅淅沥沥,往外滚着雾蒙蒙的热气,达里安挑了?件让人动情的装扮,他低下头,跪在浴室门口,像一朵等待被采撷的花朵,乖巧又放荡。
黎砚知?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显而易见的。
她?单手擦着头发,往下滴着水,砸下去?,滴到达里安的脸上,滑到他的胸脯。
像是在下雨。
她?站得离他很近,近大远小,达里安有时候觉得黎砚知?简直高耸入云。
或者是浓夜里,靠近城市的山脉。总之让人在畏惧里又心生敬仰。
“跪在这干什么呢。”黎砚知?问他,她?甩了?甩头发,水珠旋转出去?,将达里安浸入濡湿。
达里安往前一倾,抱住她?的腿,“最?近你工作?太忙了?,我心疼你,给你发泄发泄。”
他实在过于温顺,简直像地面上滋养出来的一颗小蘑菇,冷褐色的冠,润白色的柄,笑声是孢子。
黎砚知?从一旁拿过手机,将腿前的小蘑菇拍下来,她?笑了?,声音和达里安自以?为是的风骚交叠在一起,显得整个房间更加空荡。
“不需要,达里安,我没有压力,也不需要发泄。”
达里安的反应很大,“可?是你之前....”
他想说很多,他想说她?之前最?喜欢他温软的嘴巴,喜欢按住他的脑袋,床事规律,更想说,她?之前对他那么好?,那么纵容与呵护,可?他什么都没说出口。
因为他顺着黎砚知?身后看去?,黎砚知?的内裤与她?换下来的衣服堆叠在一起,和早上出门时穿的那条,花色不同。
黎砚知视线从达里安身上收回,点开梁昭的头像。
冷静地通知?,“达里安发现了。”
第69章替代品
lvy那边来了消息,包括龙文新上任的执行ceo也对?她的发?布的故事梗概很感兴趣,只是《魔女游戏》的题材有?些敏感,更多的投资商都处在观望状态,等待立项的结果?。
黎书的忌日越来越近,黎砚知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很快订了回国的机票。
钟飞云先飞海市和?龙文影业的人见面,梁昭和?她一起落地江城后,转坐高铁去到绿安,南方的一个四线小城。
黎书就长眠在这里。
黎砚知从下了高铁就开始睡觉,她讨厌这里。
到了市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车一直往前开,道路周围没有?过?于?高大的建筑,稀疏的写字楼聚拢在一起,路过?一片期房小区,天色一下从这里暗下去,昏沉包围着?昏沉,一排排竖在尘土里,像密集的路碑。
梁昭坐在副驾帮司机导航。
对?于?黎砚知在这里有?一套独栋别墅他还是稍微有?些意?外的,这样的四线城市,买房并没有?什么投资价值,自住的话,她常年在国外,似乎也不太合乎常理。
黎砚知的房子在近郊,那里原先是有?名的别墅区,后来旁边本来打?算承建高尔夫球场的开发?商跑了,那片烂尾的工程被接手,改成了墓园。
从此房价大跌,业主联合闹了几波,没闹出结果?,最后不了了之。
黎砚知是在墓园建成后的第三年,在这里买了套房子。
她不经常来住,却请了专人为她打?理。
梁昭没有?往深处琢磨,心中因为赶走达里安积攒的喜悦依旧充盈,占据主位。他反复刷新着?社交软件,简直想将这件事昭告天下。
他现在是黎砚知身边唯一的情人。
黎砚知默许他以最正当的身份,去安排达里安的去留。将达里安的行李拖出去扔掉的时候,距离黎砚知给他发?的那条消息之间?,不过?24小时。
梁昭自己也不会想到,他就这样以这个一个出其不意?的契机,解决了心头大患。
他总算明白,这世?间?千好万好,什么都不如?黎砚知的偏爱来的可靠。
梁昭经历过?了,十分虔诚地将这份心得化作经验。
他克制不住澎湃,转回头去,可是他的视线并没有?被接住,没有?人理他,他有?些无?所适从。
黎砚知微微往后躺着?,眼睛已经闭上了,侧脸朝向车窗外。她的双臂抱着?,停在胸前。
不知道为什么,梁昭觉得,到了这里之后黎砚知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的眉眼冷淡,整个人的气场刀锉一样锐利,窗外,黑夜浓的像血。完全陌生?的黎砚知,紧绷,仿佛一触即发?。
察觉到他的视线,黎砚知眉头皱了一下,梁昭讪讪地转回身去。
到了住处,夜更深。管家将她们的行李搬到客厅,黎砚知每年只来这么一次,管家将别墅内外打?理得分外合宜。
管家不住在这里,在离这个楼盘不远的地方租了房子,放下东西,匆匆赶回去。
这栋别墅在装修的时候,加装了更多类型的灯具,客厅的进门处,甚至有?摄影棚专用灯。黎砚知给自己倒了杯水,倚在餐桌的边缘。
回到国内,她换回了之前的手机号码,电话卡刚插上去,即刻被滞后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