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回道:“别切!我的我的!”便又急急忙忙蹦跳着走了。
乔岁安安静坐着低头玩手机,总不想抬头乱晃,以免又对上某人的视线。
她打开微博随便划了划,总也不知道看些什么。
大屏幕上播着mv,罗落拿着话筒合着伴奏轻声唱:“夏夜蝉鸣的节奏竟然也如此熟悉,滴滴答答今晚怎么我又梦见你,就想见你,不止梦里……”①
乔岁安实在没忍住抬头,看罗落手握着话筒站在正中央,神情恍惚地想:她以前声音有那么甜吗?
林时蛰从最边上一路挤过来,在她身侧一屁股坐下,听见歌声抬头,眯着眼仔细辨认手握话筒那人,两秒后,“靠”了声,惊悚:“她是不是夹了?”
乔岁安忍俊不禁,借着这机会,目光又止不住地往右侧瞟,余光里,丁斯时稳稳坐着,丝毫不见要起身的动作,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短袖衬衣,领口第一颗扣子习惯性解开,露出一小截锁骨,灯光加深了衬衣褶皱间的阴影,平添几分模糊不清的氛围感。
他今天还是没戴眼镜,眉眼垂着,视线落下来,修长指间把玩着两颗骰子,整个人安静得不像是正深陷在喧闹歌声之中,气质与周遭划出一道明显的分割线。
“看什么呢?”林时蛰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落在丁斯时身上,疑惑,“你俩今天怎么隔那么远?又吵架了?”
乔岁安立马把眼珠子转回来,落回手机上,手指乱划,声音强装镇定:“没什么。”
林时蛰耸了下肩,反正他俩早晚会和好,她也就不在意了:“行吧。”
她又想到什么,问:“对了,我哥出国了,这事他跟你说了吗?”
乔岁安轻轻应了声:“嗯。”
林时蛰眼珠子直转,八卦:“他前段时间问我你有没有男朋友来着,你俩是不是……”
“不是。”乔岁安打断她。
“好吧。”林时蛰摸了摸鼻子,“本来想着你要能做我嫂子那还挺好的,既然你对他没意思,我就不乱点鸳鸯谱了。”
她顿了顿,好奇,又问:“乔乔,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丁斯时那样的你不心动,我哥这条件你也无动于衷,你不会就是传说中只搞事业的大女主吧?”
乔岁安模糊间听见“丁斯时”这三个字,剩下几句在耳旁统统都化为虚影。
罗落还在唱:“抱歉只敢用余光窥视,一边回避对视,一边在心里留下你的位置……”①
手指在膝上轻轻蜷起,连呼吸都放慢了,好像多喘一下就会有人发觉出她的不对劲。
她觉得荒唐,拼命抑制住心跳在神经末梢起舞。这好像成为了她前十几年的人生里最难跨过的坎,明明对着全世界最熟悉的人,胸膛间却跳出最陌生的感觉来。
乔岁安低着头,小声而又模糊不清地嘟囔:“不知道。”
唱完了生日歌,切完了生日蛋糕,有人提议要玩游戏,又嫌弃真心话大冒险太老土了,便选了猜数字,将真心话大冒险作为惩罚项目。
身为寿星的罗落自告奋勇当主持,从0到300里挑了个数字,撺掇着众人去猜。林时蛰来了兴趣,拉着乔岁安一起,在边上坐下一同玩。
余光里,丁斯时收了手机,施施然走过来,挑了个空位坐下,离她隔了两个人的距离,手指轻轻一拨,掌心的骰子滑落在了桌子上,咕噜转了几圈,停下。他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回望了过来,乔岁安头不动,眼珠子悄悄赶紧往边上偏了几度,佯装发呆。
罗落在纸上写好了数字,用掌心盖住,手握着话筒扬声道:“好了!从左到右,开始吧!”
最左侧那人一上来便报的150,直接把范围缩小一半。
罗落:“151到300。”
“225!”
“151到224!”
……
前面几个人玩得野,将范围一半一半地缩,接着看戏似的戏谑瞧后面的人猜。
玩到林时蛰时,只剩下了180至186这么几个数字。
林时蛰谨慎地报出一个数字:“180。”
“181到186!”
林时蛰兴奋地打了个响指,逃过一劫。
这回轮到乔岁安紧张了,她郑重地在胸口点了几下,阿门,随后试探性的,带了些疑问的语气:“……186?”
罗落立马道:“181到185!”
乔岁安长舒一口气,放松下来。
还剩下三个数字,乔岁安身侧从左到右是两个女生以及一个丁斯时。
乔岁安身侧那个女生不假思索开了口:“183!”
“184到185!”
气氛一下焦灼了起来,目光聚在她右手边第二个女生身上,她的回答决定了谁输谁要接受惩罚。那女生挠挠头,神色犹豫,顶着众人的催促,最后心一横眼一闭,喊道:“184!”
罗落大声道:“185到185!”
逃离了惩罚,那女生睁大了眼睛,猛地回了头去看,激动到几乎要拍手。
丁斯时垂了睫毛,轻笑了声,语气清冷无奈的,带了点散漫,服了输:“185。”
“丁斯时输了!”罗落兴奋,“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选一个!”
他脊背往沙发靠椅上一倚,道:“真心话。”
罗落立马吆喝:“大家集思广益一下啊!问什么好!想问的举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人群中有一人犹豫着举了手,罗落见着了,把话筒递过去,乔岁安扭过头去看,是个女孩子,散着长发穿着百褶裙,不认识,应该是罗落的朋友。
她双手握住了话筒,目光落在丁斯时身上,直视着他,笑起来时唇角绷着紧张,鼓足了勇气,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顷刻间,所有人都在起哄,目光聚焦在丁斯时身上,笑着掺着暧昧的话题总是会成为高中沉重学业之外的重点娱乐项目。
乔岁安顺着人群的目光一同望过去,隐在人群的八卦眼神之中,她的视线显得微不足道,显得似乎轻松些。
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屏住了呼吸,默默把脸侧的头发撩到耳后去,紧了神经去听。
她希望听见什么样的答案呢?
不知道。
她觉得她现在真是怪得很。
丁斯时就这么倚在沙发上,灯光昏暗模糊地勾勒他的五官,他不知何时又从桌上捡起了个骰子,在掌心翻来覆去滚动着。
提问的女生站着,同样望着他,眼睛睁得很大。
丁斯时垂着眼,没看她,语气清浅,落落大方:“有啊。”
气氛瞬间被点燃,有人在激动地吹口哨,各种声音爆发,催促着大声问丁斯时是谁。
他笑了声,眸子抬起来,微偏了下头,瞬间捕捉到她的目光,她愣了下,想躲却没躲开,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