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132.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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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办公室里面，气氛有些诡异。

寺林晁看了一眼桌上的辞职信，又抬头看向眼前弯着腰的富冈信夫。

“信夫桑，你来公司也有五六年的时间了，我也是看着你从一个普通的宣传人员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甚至前年还对你委以重任，在一切都好起来之后你却要选择离开？”

“寺林科长，你对我的照顾我都记着，但是……”富冈信夫的弯的更低了：“还请您允许我离职。”

经过一天的思考，富冈信夫还是踏出了这一步，他确实被村田正夫说动了，他想要干出一番成绩，但是更多的其实是为自己着想，他很清楚，如果呆在华纳，他已经无法继续往上爬了，因为上面有寺林晁，他不可能坐到科长这个位置上，但是新公司不一样，他有机会。

感觉到富冈信夫的坚决，寺林晁轻轻叹了口气，拿过眼前的辞职信，在上面写下了同意。

“既然信夫桑做出了决定，我也不再挽留了，也许以后我们就是敌人了。”寺林晁的语气有些冰冷。

蜂鸟公司以这种方式建立，以后必然会是华纳先锋音乐的敌人，现在两人已经站在了对立的阵营上了。

富冈信夫自然清楚这一点，有些愧疚的说道：“感谢这段时间寺林科长的照顾，这些我都会记得的。”

他又重重的鞠了一躬，随后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大门又重新被关上，寺林晁瘫在座位上，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对方的准备比自己想的更加充裕。

昨天跟村田正夫聊过之后，他想要去挽救局势，想要把那些已经答应的人拉回来，但是效果很差，没有一个人同意留下，现在连自己最看重的手下之一富冈信夫都辞职了，这让他感觉有些伤感。

“还真是好手段啊。”即使是作为对手，寺林晁也不得不佩服村田正夫的手段，虽然这位前同事是这件事情的主要负责人，但是他知道背后还有其他人的身影，不然不可能没有流出什么风声，而且用这么快的速度就解决了整件事情，但这也让他很无力了。

过了好一会儿，寺林晁才重新打起精神坐直了腰板，他很清楚现在不是丧气的时候，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呢，谁胜谁负还说不定。

这场战争的关键点其实就在中森明菜身上，只要她不移籍，即使蜂鸟挖走华纳再多的人也是失败，相反也是，只要能够守住中森明菜，华纳就能够获得胜利。

而在这一方面，华纳其实是占据绝对的优势，艺人的移籍可没有那么简单的，但是中森明菜的想法至关重要，不过寺林晁手上还是有法宝的，那就是她的母亲千惠子，所有人都知道，中森明菜很听千惠子的话，只要千惠子反对，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成不了。

刚好，寺林晁跟千惠子关系很好。

“村田正夫，这场战争谁胜谁负还说不准呢。”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寺林晁离开了公司前往研音事务所。

敲响社长办公室的大门，得到里面人的回应之后，他推门走了进去。

“寺林桑，我记得今天应该没什么工作要交接吧，你怎么过来了。”花见赫看到寺林晁后显得有些讶异。

寺林晁很清楚，眼前这位也是一只老狐狸，从他的脸上寺林晁无法分辨出关于华纳内部的事情对方知不知道，而且这件事情，身为华纳员工的他本身就占据了不利地位。

“我记得今天明菜桑没有外出宣传的工作吧，怎么没有看到？”

花见赫有些奇怪的看向寺林晁，他总觉得今天的寺林晁有些不对劲，关于中森明菜下午的工作内容对方应该知道才对啊，不过他没有去问，而是老实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今天下午明菜桑不是要录音吗？这个时候应该跟竹川桑在录音室吧，寺林桑要找他们吗？”

昨天寺林晁被华纳内部的事情搞得脑子很混乱，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中森明菜今天的工作内容，不过寺林晁的这句话让他想起了竹川和哉，这个家伙现在也有一个唱片公司，而且跟中森明菜交好，如果……对方也插足的话，事情估计会变得更糟糕，以他对竹川和哉的了解，这个小家伙估计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过现在看来，对方好像不知道这件事情，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虽然他很头疼，但是这件事还是要往后推一推，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笼络花见赫。

“不知道花见桑听说了吗，关于……华纳内部的事情。”这件事毕竟是家丑，他有一些不好意思开口。

花见赫一开始还奇怪寺林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想到最近事务所里面传出来的风声立马明白了，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是真的，他内心也翻起了惊涛骇浪。

不过因为立场不同，花见赫虽然有些同情眼前的寺林晁，但是他必须为研音考虑，这件事情里面，研音要扮演什么角色才能获取最大的利益，思考了一圈之后，他无奈的发现，好像只有跟华纳站在同一个阵营才能利益最大化。

首先，如果中森明菜传出移籍风波，肯定会在艺能圈掀起巨大的风浪，这些八卦最能够吸引群众的目光了，那些媒体也是一群只要热度不要良知的家伙，幸运的是，现在这件事情外界并不得知。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中森明菜唱片的销量肯定会受到影响，而且很有可能会影响他的前途，毕竟艺人移籍不是小事，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对中森明菜不会有任何正面的影响，花见赫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虽然决定了要跟华纳站在同一个阵营，但是也不能白白就这样帮忙，他需要从华纳那里获得好处，比如关于中森明菜营销上的话语权，因为研音比较弱小，所以现在中森明菜的营销方向实际上是寺林晁来敲定的，花见赫的话更多只是建议。

想清楚之后，花见赫终于开口了：“关于华纳的事情，我有听到一些风声。”

看到花见赫这副姿态，寺林晁立马明白他是什么想法，现在寺林晁没有兴致也没有时间跟他扯皮，直接了当的说道：“我知道花见桑想要什么，那些我都可以给你，但是明菜桑必须留在华纳，如果她移籍了，对研音也没有好处。”

事情已经这么严重了吗，对方甚至不愿意跟自己扯皮，意识到这一点后，花见赫也严肃了一些。

“我明白，寺林桑打算怎么做。”

“首先是需要知道明菜桑的态度，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我们得跟明菜桑老实交代，并且拿出足够的诚意。”寺林晁说道。

花见赫赞同的点点头，中森明菜的态度确实至关重要。

“竹川桑跟明菜桑的关系很好，要不要让他去做这个说客？”花见赫想了想提出了一个自己觉得靠谱的建议，但是没想到遭到了寺林晁的白眼。

“花见桑是不是忘记了，竹川桑也有自己的唱片公司，他很有可能也会是敌人。”寺林晁提醒道，同时花见赫的这句话也让他发觉到，花见赫似乎很信任竹川和哉，这其中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花见赫愣了一下点点头，寺林晁这句话很有道理，但是他感觉竹川和哉不会去挖墙脚，只因为这件事情对中森明菜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寺林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不让竹川桑知道，由我们两个去跟明菜桑说对吗？”

“是这样的，等明菜桑那里录完音把她叫过来吧。”

花见赫同意了他的做法：“我知道了，我会让明幸桑去喊明菜桑过来的。”

“另外，关于竹川桑……”寺林晁又想起了这个让他头疼的事情。

他想要隐瞒这件事情，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做到的，只要他们选择如实告诉中森明菜，以他们两人的关系，中森明菜一定会跟竹川和哉说。

两人走的太近了，如果竹川和哉只是一个创作者也就罢了，但是现在他也是一个事务所和唱片公司的社长，这让寺林晁心里产生了一些危机感，但是想要直接把他踢走是不现实的。

中森明菜身边的团队已经离职了很多，如今也只能做到基本运转而已，如果让竹川和哉离开，那新歌的录制怎么办？现在根本没有人能够顶上这个位置，田中良明虽然不错，但是现在还不行。

而且这件事情解决之后，中森明菜身边的团队是必须要进行大换血一次的，这个时候更需要竹川和哉来主持大局，也就是说，短时间内，他根本无法踢掉竹川和哉，甚至必须笼络。

最关键的是，两人的关系好，如果自己不找一个合适理由的话，中森明菜知道后一定会闹，这位小姑娘的脾气他也是见识过的，这个时候是必须要稳住她的。

这样看来的话，这件事情里面，竹川和哉的想法很关键，这让他更头痛了。

寺林晁看了一眼花见赫，发现他居然一点都不烦恼，这让寺林晁有些奇怪，这些东西自己想得到，对方不可能想不到，但是为什么他能够这么轻松？

花见赫也察觉到了寺林晁的目光，也清楚寺林晁为什么这么看自己。

“我知道寺林桑在烦恼什么，你跟竹川桑接触比较少，所以可能不知道，竹川桑对明菜桑很好，是不会做出你想象的那种事情的。”

寺林晁愣了愣，有些不清楚为什么花见赫会这么自信。

“如果竹川桑有这种想法的话，我们很有可能稳不住明菜桑的，而且如果把明菜桑挖去他的公司，对于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吧，我还是不清楚花见桑为何能够如此……轻松？”

花见赫没有反驳这句话，反而很赞同的点点头：“确实，如果明菜桑移籍到曙光唱片公司，对竹川桑只有好处，但是这件事如果发生的话，对明菜桑只有坏处，所以他不会做。”

如果中森明菜移籍，她会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对现在发布的唱片有影响不说，还有可能影响她的歌手生涯，这件事确实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寺林晁思考了一会，慢慢的理解了花见赫的意思：“花见桑，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

花见赫点点头，他想起了那天演唱会后，竹川和哉对自己保证的样子。

“我知道寺林桑可能不相信，但是我可以保证，竹川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有损于明菜桑利益的事情，甚至他一直的做法不都是损害自己的利益去成全明菜桑吗？”

寺林晁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一开始的那些事情可以说是互利互惠，但是‘第二次恋爱’舞台剧的这个企划，竹川和哉是没有必要提出来的，毕竟唱片卖得好他无法获得任何收益，把这个企划留给自己公司的艺人不好吗？

虽然是这样，但是要把筹码压在竹川和哉不会损害中森明菜的利益上，这还是让寺林晁有些难受。

“我想……解除竹川桑特别音乐助理这个职位，这只是一个虚职，我相信花见桑能够做到吧？”

花见赫没想到，自己都说了这么多，对方还这么忌惮竹川和哉，他没有马上做出回应，而是皱起眉头思考起来。

“这件事情的初衷，是花见赫想要为研音争取更多的话语权，经过这件事情之后，研音的话语权是肯定有的，现在竹川桑反而变成了你们的障碍了吧？”

好像确实如此啊，花见赫发现自己的那步棋突然变成了一步臭棋，但是这也不能怪他，花见赫怎么能知道竹川和哉的成长速度这么快。

“现在，竹川桑不是我想踢掉就能踢掉的了，寺林桑也知道原因吧？”花见桑苦笑了一下。

寺林晁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竹川和哉和中森明菜的关系好啊，随着中森明菜名气越来越大，现在不管是华纳还是研音都得正视她的想法了，不能像之前那样直接无视了，虽然他们大可以雪藏中森明菜。

但是这么做的话，虽然可以毁了中森明菜，但也会毁了研音，现在研音和华纳的筹码可都压在了中森明菜身上，除非能够尽快找到替代者，不然华纳拼着伤筋动骨去雪藏中森明菜，研音那边也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所以我们需要设一个局，让竹川桑心甘情愿的自己退出。”寺林晁冷静的说道。

“设局？寺林桑仔细说说。”花见赫对于这个局也有了一些兴趣。

“杰尼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