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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F巡回赛镰仓站。
这样通往职网的低级别比赛每年都有很多。新人通过低阶比赛获得积分排名,才有资格参加第二级的ATP挑战赛;挑战赛累积足够ATP积分后,才能获得大家所熟知的ATP巡回赛以及四大大满贯的席位。
对职网来说,像ITF巡回赛这样级别的比赛,即使是每场的冠军选手,将来进入职业赛事脱颖而出的概率也是小之又小。因此,这场比赛也像往常一样不受关注。
幸村单肩背着网球包,一身蓝白色运动私服站在巨幅对战表前,寻找自己的比赛场地。
由于他第一次参加ITF比赛,在没有积分的情况下,是无法作为种子选手出赛的。而他运气向来不怎么好,在抽签中,上来就抽中了本场的一号种子白玉川(18歳)——一位已经获得过ATP积分的职业选手。
幸村精市的名字在近百名选手堆中,并不显眼。或许有人在看一号种子的对战信息时扫到他的名字,还会替他遗憾一下他的本次比赛一轮游。
但从他身边路过的人即使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总会将视线多停留在他身上一会儿——这样一个少年,太出挑了。
网球本就是一项极具观赏性的运动,如果是这个少年的比赛,那该有多养眼啊!有和朋友一起来观赛的路人神色期待地讨论着:
“他可真好看!”
“不知道他是几号种子,等下看完白玉君的比赛来得及的话,咱们也去看看!”
“嗯嗯!我有的胜利雷达告诉我,他很强,一定会赢的!”
“你那雷达是只对好看的人奏效吗?”
“讨厌,不要拆穿我!”
早已习惯众人视线的幸村,自动屏蔽周围的声音,他确认好自己的场地后,沿着指示径直朝3号球场走去。
刚还想要观看他比赛的两人留意到他所前往的方向,都有些惊讶。
“3号?”
“原来他就是白玉君第一轮的对手吗?”
“是叫幸村精市对吧?怎么这名字有些耳熟……”
“怎么办?本来是来看白玉君的,现在却觉得这个抽签糟透了!”
“好可惜。原本他应该能坚持个几场的,现在看来要一轮游了。”
“运气真不好呢。”
两人感叹着,也跟着朝3号球场走去——她们毕竟是为了白玉川来的。
从举办方那里取回检测好的球拍后,幸村坐在场地的休息椅上慢慢地缠手胶,在裁判的监督下,静静地等待比赛对手到来。
从刚才就在关注他的两个路人观众,一直在观众席上看他。她们很快就发现这位幸村君和其他选手不一样,他只身一人,没有教练,也没有亲友,但行事沉稳得完全不像是初次参赛的选手。
幸村把剩下的手胶卷放回背包侧面时,顿了一下,然后从背包一个独立的小包裹里拿出一个御守来。水晶紫滕花串入手冰凉,他抚着金属片上雕刻着的“健康”两个字,无声地弯了一下眉眼。
今天是周六,比赛规定的签到时间有些早,他索性没有告诉由利奈,希望她多睡一会儿。
“精市。”
摩挲着紫滕花御守的幸村耳边突然响起正在想念的人的声音。
“由利奈?”
幸村转头看着出现在观众席上的人,惊喜地走上前。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怎么不叫我一起来?”
异口同声的两人,在听到对方的问题时,又同时露出笑容来。
由利奈从观众席上向前走近了一步,身体抵在场地的围挡上,她站在高台低头看着他:“精市,要加油吗?”
幸村毫不犹豫地说:“要。”
他不需要她为她摇旗吶喊,他会赢,可是他要她看着自己,看他把胜利捧给她。
由利奈浅笑着朝幸村张开手臂,看他跨步上前,感受着他双手绕过腰将自己整个肩背环住,有些霸道地将她牢牢嵌在怀里。
被他抱了满怀的由利奈,撩动他的额发,轻轻理了理他的白色发带。
感受着由利奈的气息吹拂在额头上,幸村笑着任她动作着,他说:“第一场比赛,我会赢给由利奈看。”
“喂,那边的小鬼,能不能快一点过来比赛?不会真以为胜利祝福可以改变什么吧?拖再久结果也是注定的了。”
刚出现在场地,连球拍都没有取出的白川看着和女朋友拥抱的幸村,一开口就是嘲讽。
这可真是,已经许多年没有听到有人在场上对他这样说话了。
幸村环着由利奈的手臂紧了紧,柔声道:“由利奈,稍等我一下,很快就结束。”
由利奈点点。他说很快,所以由利奈甚至没有找座位坐下,而是抱着带有幸村体温的外套,站在原地等他。
30分钟后。
“比……比赛结束,胜者幸村精市2-0。”
裁判宣布结果后,打过两盘连呼吸也不曾乱的幸村没有再看白玉川一眼,他在3号场的一片寂静中,褪去一身冷冽朝观众席上等他的由利奈微笑挥手。
没一会儿,当剩下的场地都还在进行第一盘的比赛时,赛场播报实时比赛结果。
“幸村精市?”
“我竟然没发现,是那个幸村精市啊!!”
“对上那个白玉川,两盘用了30分钟?”
“降维打击啊。”
“这是要变天了……”
—
一个穿着显眼度假风花衬衫,蓝发碧眼的外国人,从二楼高台上看着两人携手离去的身影,挑了挑眉——
“幸村精市吗?可真是好苗子。”
“也好久不见了,奈奈。”
他来镰仓看海,突发奇想绕道过来看看比赛,谁知道让他发现了这么有趣的事情。
他掏出手机,按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景吾少年,好久不见。”
“啊嗯,欧格斯特?”
正在跑步的迹部,一按下耳机的通话键就听到了让他有些意外的声音。
被称作欧格斯特的人,挑眉对迹部口中的称呼表示不满:“对老师直呼名字,真不可爱。这就是你们Japan的礼仪?”
他不提还好,一提到“老师”两个字,电话那头的迹部语气危险的说:“呵,老师?丢下学生自己跑得不见踪影,这就是你们英国人的师德和契约精神?”
察觉到自己曾经的学生有秋后算账的意思,欧格斯特讪笑着转移话题:“我在镰仓哦,你猜我看到谁了?”
“奈奈。”迹部翻了个白眼,他们共同认识的人,又在镰仓,这么明显的答案还用得着猜吗?
欧格斯特语气兴奋地说:“那景吾少年再猜猜我在镰仓什么地方?”
迹部关掉跑步机,听着手机里传来嘈杂的背景音,依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