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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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信息差，就能赚到别人累死累活都赚不到的钱，这个在科技领域无往而不利，古董行业更是这样。

别看老秦头在这抱怨，但他内心是欢欣雀跃的。

以前古董不值钱的时候，他一个有儿无所依的孤苦老人，吃了上顿没下顿，老年生活都无法保障。

房子就是他最后的依仗，所以不管两个儿子如何闹，他始终坚守着最后的底线不动摇。

自己儿子什么德行，秦志远再清楚不过，不管他们如何花言巧语，许诺为他养老，他都无动于衷。

但现在随着行情的变化，他以前那些不起眼的物件，终于被发现了真正的价值，老秦心里的底气又回来了。

“徐小子，前段时间小马介绍了个买家，看上了我几样东西，你见多识广，帮我把把关，看价格合适不？我想给我孙女添两身衣裳，给她买个女式自行车。”

“老马介绍的买家，估计也是熟人，他不会乱开价，不过至少预留了百分之三十的议价空间，你如果想出手，就朝这个幅度往上加就是了。”

那位大院里的人精，徐建军也跟他接触过几回，表面上谦逊有礼，骨子里多少还是有些看不起徐建军这种胡同出身的草根阶层。

也就是他跟徐建军接触不深，不知道他真正的能力和财富，不然他会为自己拙劣的眼光而自惭形秽。

秦志远想通过倒卖自己手里的东西改善一下生活，徐建军不会无端指责，说什么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不能卖。

但他也不得不提醒一下这个倔强的老头。

“记着细水长流的道理，别一次性出手太多，以后价格只会直线上涨，而且你手里留太多钱也不是啥好事，弄不好现在这种悠闲日子就没了。”

给孙女买礼物，儿子理所应当的就知道老秦手上有闲钱，他想消停估计就难了。

不过这也是早晚的事儿，老秦爱鼓捣那些老物件，儿子们岂能不知，等他们也察觉到这是个来钱的爱好时，估计马不停蹄地就冲上来了。

不过这些都是别人的家务事，徐建军适当提醒可以，干涉太多，会被人揣测居心不良的。

刚来到这个时代那会儿，感觉遍地是黄金，自己有机会涉足，其实也就那几样，四合院和古董他是不计成本的买，梦想着将来当一个平平无奇的包租公，房租绝对不集中在一天收，而且也不搞一次性付清的那种。

每月从一号收到月底，这样保证爽的次数多，而且也不怕没到月底就把钱花完了。

后来机缘巧合下，摊子铺的越来越大，眼界越来越宽，他也就不再像一开始那样，饥不择食，恨不得买下整条胡同，心里才算踏实。

而是有目的有计划地在各个地方分配财产，坚决不把鸡蛋装到一个篮子里。

国内、小日子、老美，还有下一步的重点港岛，遍地开花，眼花缭乱，摸不到跟脚，才是他的目的。

酒足饭饱，李建收两口子推着老秦头提前离开，给他们家人腾出说话的空间。

过来之后一直郁郁寡欢的徐建民这时候才有机会诉说自己的委屈。

“二哥，你带咱爹娘去港岛玩儿，就不能顺带把我也给捎上？反正证件我也弄好了。”

“本来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我是无所谓，不让你去是咱爹决定的，你想不通去找他理论。”

听了徐建军的话，徐建民气冲冲地转头，想跟老徐争取一下，可是看到老爹犀利的眼神，以及摸着皮带的手，他瞬间没了气势，由兴师问罪，变成了委屈巴巴。

“爹，你不能叫二哥白给我办了证件不是，浪费是可耻的，我保证到那边听您话，绝对不乱跑。”

“你不在家陪小齐了？你自己去请假，看看老王批不？”

看徐建民还不服气，徐老爹列出了他最近的种种倒反天罡的行为。

“上班心不在焉，下班看不到人，请假当成家常便饭，早退当成理所当然，要不是看你正在处对象，我早就收拾你了。”

“你哥跟嫂子带我们俩出去见世面，那是他们有孝心，带上你算怎么回事？有本事将来自己带着你媳妇儿也去那边度蜜月，指望谁都不如自己长本事。”

徐建民看着自己老父亲，彻底无语了，就自己那点工资，每月还要上缴一部分给老娘，他约会吃饭都得找老娘申请，猴年马月才能去港岛这种地方，连车费都他买不起啊。

如果不是加油不用他自己掏钱，二哥留在家里那辆车他都没法开。

“爹，你不让我干这个，不让我干那个，把我都给限制死了，只能窝在单位整天油污打交道，啥时候才能如您说的那么有本事啊？”

“咋地，给你安排正儿八经的工作，还是我们的不对了？那你回头把工作给辞了，从家里搬出去，谁也不靠，自己创出一番名堂，到时候你爹我给你赔礼道歉。”

徐建民哪能听不出来老徐这是说反话呢，他要真敢那么干了，打折自己腿都是轻的。

“爹，不用这么狠吧，算了，你们玩吧，我不去了，不过车钥匙得留给我，回来再给我捎点好东西。”

他们父子俩在这儿讨价还价，不远处的廖荃忍不住低声问道。

“姐，他是姐夫弟弟，都不让去，那我跟着会不会惹的叔叔阿姨不高兴啊？”

“没事，就说怕我行动不方便，专门让你陪着我的。”

其实廖芸也早就发现了，徐建军这个小弟，是全家一起按着指教，生怕一个不小心让他把路走歪了。

貌似对他严厉，其实中间蕴含着全家人对他的爱。

他这个时候还只是感觉到委屈和限制，也许将来等他阅历多一些，体会到人世间的悲苦，经受过社会的毒打，就能明白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幸运了。

波澜壮阔、起起伏伏的人生也许令人神往，但一眼能望到尽头的日子，未必就没有激情和快乐。

“姐，我听她们好多人说，结了婚之后，最难处理的就是婆媳关系，家属院里隔三差五也能看到婆婆跟媳妇儿干仗的。”“有的是婆婆刁难，有的是媳妇儿不懂事，反正鸡飞狗跳，各说各的理，怎么看你跟何阿姨相处的那么和睦？有什么秘诀没有？提前传授给我，将来我也不吃亏。”

姐妹俩走到屋里，见这个距离说话外面应该听不到，廖荃才大着胆子问道。

“什么秘诀啊，一个是我们没有生活在一起，不用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样就避免了很多矛盾；再有就是你姐夫特别会哄人，我已经被他骗的晕头转向，我婆婆也差不多，有他站在中间，我们自然和睦了。”

“嘻嘻，你这到底是夸姐夫呢，还是损他呢？反正我觉得姐夫挺好的，懂得多，还有学识，说话也不沉闷，总能把人逗的乐不可支，我看他回来之后，你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没有那么明显吧？”

“有，特别明显，你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

“死丫头，敢笑话你姐姐了，等你将来有了牵挂的人，也许表现的更不堪呢，对了，我妹妹长得这么好看，中学的时候就没有遇到看对眼的？你偷偷跟姐说说，我绝对不告诉二叔她们。”

廖荃今年也有十六岁了，个头比廖芸都高挑，就算不懂打扮，那在学校也绝对是无数人的白月光。

“我们子弟学校那些人，都是从小就认识的，他们光屁股被爹妈追着打的时候，我都看见过无数次，而且男孩子幼稚的很，我才懒得搭理他们呢。”

“就没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那种？”

“没有，姐，你别老追问这个，还是说说你跟姐夫在知青点时候的事儿，我还没听够呢。”

“你要是对那个感兴趣，你姐夫书架里有个叫伤痕的小说，没事可以翻翻，虽然里面的观点我不完全认同，也有矫情的成分，不过总体上还算客观，看过之后我估计你就不会憧憬什么上山下乡了。”

廖芸和杨晓慧当初在知青点受到特殊关照，生活依然说不上舒坦，就更别提那些到偏僻地区的人了。

特别是那些家庭成分问题比较大的，到哪儿都受不到尊敬，从而演变出来的人间惨剧多了去了。

廖芸可不希望自己这个妹妹活在不切实际的梦幻中。

“好，等我把姐夫的漫画看的差不多了，再去翻那个，姐，明明都是同样的下乡，为什么姐夫能创作出那么有趣的漫画，而你却没有一点艺术细胞啊？就知道成天背你那些法律条文，多没劲儿。”

听了妹妹大逆不道的话，廖芸没惯着她，冲她屁股就是一巴掌。

“哎呀，你们夫妻俩怎么都爱打人屁股啊。”

廖芸还以为妹妹说这个，是因为刚刚看到徐建军打自己，无论如何她都想不到，廖荃说的是自己也曾遭受过徐某人的毒手。

老老实实在家才待没多少天，徐建军又找自己申请外出，老曹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他了。

“建军啊，本来我是很看好你将来发展的，但是你也不能这样上班啊，出勤率太低了，上次已经有人在会上提你的问题了，我提上去的岗位调动都被压下来了。”

“领导，我知道给您丢脸了，不过您也清楚我杂事太多，等这次回来，我就给您个明确的交代。”

“你不会跟我说不想干了吧？上个月开会见你舅舅，他还问你表现呢，年轻人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听曹益军说自己舅舅，徐建军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脑袋转了几圈，才明白他说的是廖芸舅舅。

自己能入那边法眼，这个工作的确是起了一定作用的，如果就这么不思进取的提出辞职，不知道会不会再起波澜。

“呵呵，哪能半途而废，领导您安排给我的事儿，我一定给你办的明明白白的。”

“文化部那边你算是给我露脸了，他们那个美食拍摄团队，很有效率啊，已经播出了两期，反响很不错，特别是关于烤鸭的宣传，让京城烤鸭这个特色美食更加深入人心，那些老外现在来旅游，成了必点的菜，吃完还都赞不绝口。”

其实不止节目拍摄，徐建军还促进了两个电视台的交流合作，让本国的文化在国际上得到更大规模的宣传，让外界刷新对本国贫穷落后的固定认知。

这都是文化部官员们本该着手的工作，没想到却被自己的下属，无意中打开了局面，那边甚至已经起了挖人的打算。

“我听说谈妥了聪明的一休这部动画片的引进，挺好的，让小朋友们感受一下不同的文化熏陶。”

八零后被各种辜负，很多莫名其妙的倒霉事都赶上了，但动画以及电视节目方面，他们倒是少有的吃到饱，而且大多都是细粮。

那时候刚刚开放，本国的太落后，只能引进全世界先进的优秀作品，来促进自身的发展。

而随之而来的百花齐放，也证明了当时决策的英明。

“咱们国家制作电视节目太不易了，动画片是这样，电视节目也困难，我听说不少导演盯上了四大名著，西游记已经拍了一年多了，到现在也没拍出来几集。”

“上次跟文化部的几个老伙计聊天，他们道出了咱们的不足和困难，没钱没设备，空有人力而发挥不出优势，我听说小日子那边有边拍边播的剧集，一周拍一集都是轻轻松松的，哪像咱们，一个月也不一定能搞出来一集。”

徐建军是来请假的，没想到被老曹拉着开始吐槽起文化部的糟心事儿，他也只要符合着道。

“小日子虽然动作快，设备先进，不过他们出的活儿未必有咱们精雕细琢经典。”

“那倒是，你去过小日子，看到过他们拍的西游记没有？我没看过，但是听文化部那几个家伙说，剧情被改的特别离谱，他们也是实在看不下去自己的经典被糟蹋，才立项开拍的。”

徐建军心说自己不止看过，而且还为民除害，把那个毁坏经典的罪魁祸首给收拾的服服帖帖，就是这个不能跟领导通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