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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大爷,你这是干什么?”
看到忽然在自己面前跪下的阎埠贵,王浩直接愣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何至于此?
“浩子,你一定要帮帮你阎大爷,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跪在地上,阎埠贵抬起头,满脸的哀求。
“阎大爷,您先起来,有什么事情好好说,您要是再这样,我可就只能请您出去了。”
阎埠贵什么都不说,就一个劲的求自己帮忙,王浩可不会看他可怜,就在什么事情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就好心泛滥的答应下来。
道德绑架这一套,对他没用。
而且好端端的,阎埠贵突然给他来这么一出,着实让王浩有些摸不着头脑。
“聋老太,还有易中海……”
颤颤巍巍扶着桌子站起来的阎埠贵,话说到一半,猛然又顿住。
“阎大爷,聋老太假冒烈属的事情,您也掺和到里面去了?”
见阎埠贵提到了聋老太和易中海,王浩显然想到了什么,当即摇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帮不了您……”
假冒烈属不是小事。
而且看刚才的阵仗,上面显然把这件事当成典型来对待,想要在这里面混水摸鱼搞小动作,简直是自找麻烦。
谁碰谁倒霉!
阎埠贵如果真的和易中海掺和到了一起,帮着聋老太假冒烈属,那他估计要完了。
不管王浩救不救得了,都不会为了一个阎埠贵,去蹚这趟的浑水。
“冤枉!浩子,假冒烈属,那可是捅破天的大事,我就算再糊涂,也不可能去帮聋老太那个老不死的做这种事情。”
阎埠贵吓了一跳,慌的连忙解释。
对于阎埠贵的否认,王浩并没有过于怀疑。
以他的了解,向来胆小的阎埠贵,显然没有这个胆,而且没好处的事情,他通常也不会去碰。
帮着聋老太假冒烈属,他能图到什么?
就算有好处。
有什么样的好处,能让阎埠贵冒着可能吃花生米的风险?
如果说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把柄落在了易中海和聋老太的手上,那倒有几分可能。
“既然没有,那您慌什么?”
王浩有些纳闷了。
“不是……,浩子,虽然我不知道聋老太那老家伙和易中海那货的情况,但我被他们给忽悠了啊!”
“那会儿你还小,聋老太和易中海他们刚来这个院子的时候,易中海没少在院子里偷偷宣传聋老太假冒烈属的那些事迹,后来街道让选管院大爷,我和易中海他们都选上了……”
“当时易中海是一大爷,我作为三大爷,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他给带偏了,以为只是单纯的要号召大家树立尊老爱幼的观念。”
“我真不知道聋老太那些事情都是编的,而且烈属的事情,都是易中海夫妻两口子私底下在说,我虽然没有帮着大张旗鼓宣传,但有时候也提了几句……”
“我和院里头的大家伙儿,都是被欺骗的,不是故意要给易中海和聋老太他们做帮凶的……”
“……”
随着阎埠贵开始哭诉和忏悔,王浩也逐渐明白了他的担忧。
显而易见。
阎埠贵是怕聋老太和易中海的事情,会牵连到他的身上。
帮凶!
如果阎埠贵刚才说的是真的,那从主观上来讲,他并不是易中海和聋老太两个人的帮凶。
但在客观上,这么些年来,作为三大爷的阎埠贵,哪怕是无意识的,在易中海的带动和影响下,多多少少也做了一些帮凶应该做的事情。
这样一想,王浩倒是理解了阎埠贵的担忧和害怕。
摊上这种事情,谁能不怕?
想了想,王浩严肃的看向了阎埠贵,开口说道:“阎大爷,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要是有半点隐瞒,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情,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行,我绝对不撒谎。”
发现王浩似乎有松口的意思,阎埠贵忍不住松了口气,连忙重重的点了点头。
只要王浩肯帮他,那就什么都好说。
不用别的,只要王浩能帮自己跟街道的王主任说几句好话,那就已经够了。
阎埠贵有些庆幸,幸亏上次无意中知道了王浩和街道主任的关系,否则今天这情况,他未必能够想到王浩。
“阎大爷,我再问你一句,您确定不知道聋老太之前的身份,还有假冒烈属的事情?”
王浩再次确认道。
“浩子,这么大的事情,我敢骗你吗?我刚才说的那些,全都是实话啊!”阎埠贵有些急了。
王浩见状,又开口问道:“那这么些年,对于聋老太的事情,阎大爷您有没有过怀疑?”
“这……”
迟疑了一下,阎埠贵抬起头,刚好看到王浩也看了过来,当即开口道:“怀疑谈不上,就是私底下和你阎大妈有说过几句闲话,像聋老太给我军送草鞋,尤其是她的儿子和丈夫这些,全都只是听说,院里头都没人见过……现在想想,才发现都是疑点,只是这聋老太这些年在咱们院是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你阎大妈顶多是在家里讨论一下,哪敢往外议论……”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聋老太当年给我军送草鞋的事就不说了,但关于她那神秘的丈夫和儿子,很多人都挺好奇的,甚至还有人跟老太太打探过。
但当时打探的人,直接被易中海上门给“教育”了一番,说是这样做勾起了老太太的伤心事,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做人有问题……巴拉巴拉的,反正当着院里其他人的面,把人说的下不来台。
从那以后,谁也不敢瞎打听了。
不管是八卦,还是单纯好奇,又或者是真关心的,大家都默契的闭了嘴。
这种欺负老人甚至烈属的坏名声,一旦扣住了,谁也不敢想象。
时间一久,自然没人再提这些。
在易中海有意无意的倡
导和宣传下,再加上他的“以身作则”,慢慢聋老太就开始受大家关爱和敬重,最终登顶四合院的老祖宗。
这个过程中,身为三大爷的阎埠贵,自然也帮助出了些力。
了解到阎埠贵的意思,王浩思考了下,开口安慰道:“阎大爷,关于聋老太的事情,只要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你和院里的大家伙儿,都是受欺骗和蒙蔽的,有些事情也是不知情,所以不用太过担心,没必要自己吓自己。”
说实话,聋老太的事情是大,但街道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分不清事理。
除了当帮凶的易中海两口子,四合院大绝大部分住户,非但没有半点罪过,反而还是受害者。
毕竟在易中海的哄骗下,除了王浩他们少数几个,整个四合院的人,给聋老太当了那么多年的孙子,好吃好喝供着,挨打怒骂受着,简直不要太惨。
这特么比孙子还孙子。
要是这样都要被聋老太牵连,那可就太冤了。
至于和易中海同为大爷的阎埠贵和刘海中,如果真是完全不知情,就算为聋老太假冒烈属的事情出了力,但就不算协助犯罪。
这个时代的法律体系并不完善,只是依赖于当下的政策和一部分现行条例执行,很多事情的处理,更偏向于人治,考虑也会更加主观和人性化。
对比后世,自然是弊大于利,但也有利的地方。
听王浩说完,阎埠贵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浩子,既然是这样,那你能不能帮阎大爷跟王主任说说,帮三大爷解释两句?”
这句话一出,立马就让王浩看阎埠贵的眼神不一样了。
本来还以为阎埠贵是当局者迷,没想到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这一切都是阎埠贵的算计和苦肉计。
阎埠贵自己可能也知道这些,只是心里没底,对于未知和危机的恐惧,让他没办法不慌。
找上门的目的,并不是让王浩帮他出主意,更多是想通过他向王红英这个街道主任求情,从而得到宽恕或者保证。
刚才王浩并没有想那么多,主要这事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有时间看个热闹就够了,并没有要掺和和操这个闲心的打算。
如果阎埠贵是真心上门求助,想要让他帮忙出个主意什么的,在有办法的情况下,王浩也不介意帮他一把。
但阎埠贵死性不改,依旧想着算计,哪怕这算计对他没用,王浩也没了这个兴趣。
“三大爷,这事不好办啊!”
看着眼前满脸期盼和恳求的阎埠贵,王浩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
确实不好办,同时也是王浩不愿意办。
就冲阎埠贵刚才还想着算计的举动,原本还选择相信阎埠贵的王浩,反倒有些不确定了。
万一阎埠贵说谎,王浩帮着他跟王红英说了几句好话,到时候查出问题,自己变得里外不是人不说,都没脸再见王红英了。
人心隔肚皮,王浩自然不可能为了阎埠贵去冒这个险。
而且就凭阎埠贵不真诚的态度,想要让王浩为了他搭人情做事,简直是痴心妄想。
“浩子,怎么就不好办了?”
阎埠贵一听急了,连忙开口劝道:“就凭你和王主任的关系,随口两句话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情。”
“阎大爷,您这话说的,我和王主任是什么关系?她是我姑姑,还是我什么亲戚?”
王浩直接笑了。
“这……”
阎埠贵闻言,直接愣住。
但很快,他又苦着脸说道:“浩子,你就不要逗你阎大爷了,你不是还叫王主任王姨来着?这关系能普通?”
“阎大爷,我现在还叫您阎大爷呢!”
王浩摇了摇头,反问道:“还有咱们前院的赵大年,我也叫一声大年叔,咱们院的,哪个不是什么叔或者什么婶的,您觉得关系能不普通到哪里去?”
短短的几句话,直接把阎埠贵文问懵了。
这让他怎么回答?
说不普通,又能不普通到哪里去,左右不过是邻居。
可要是承认普通的话,就等于推翻自己刚才的那句话。
一时间,阎埠贵陷入了两难之中。
但同一时间,也让阎埠贵意识到,王浩似乎并不打算帮他。
就在阎埠贵心灰意冷的时候,又听王浩开口说道:“阎大爷,这聋老太的事情,大半是不会让您怎么样,但易中海这次出事,您身上的麻烦可不小。”
“浩子,你可别吓你阎大爷,易中海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心头一惊,阎埠贵却是下意识撇清关系。
在阎埠贵看来,聋老太假冒烈属的事情才是大事。
而且在这件事情中,聋老太显然是主犯,易中海不过是个帮凶和从犯罢了。
发现阎埠贵不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王浩也不意外,当即分析道:“三大爷,您先别忙着撇清关系,这易中海进去,在聋老太假冒烈属的事情上,是帮凶还是他主导的,对您来说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这些年,在院子里干的那些事情,您和刘海中两位大爷,没少掺和吧?
别的事情不说,像捂盖子,和稀泥歪屁股和道德绑架大家伙儿这些,您自己算算一共有多少,你自己在这里面,又都做了什么?
别忘了,早上易中海脖子上挂着的那张牌子上,除了帮聋老太伪造身份假冒烈属,是不是还有在当土皇帝,私设公堂和欺瞒群众这些?”
原本还劝自己冷静,安慰自己王浩是在故意吓自己的阎埠贵,在听到这些的时候,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颤抖了起来。
这不是冷,而是被吓到了。
确实。
现在回想起来,易中海的那个牌子,确实有写这些,不过当时阎埠贵关注的重点,主要都在聋老太假冒烈属的事情上面,却没有过于留意这些。
真要如同王浩说的那样,那自己可就完了。
“浩子,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阎埠贵彻底慌了。
同时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不该竞选院里头的大爷,更不应该跟易中海掺和在一起。
对于王浩说的那些,他已经信了至少一半,毕竟上次王主任撞见这样的事情,不仅当场大发雷霆,甚至还重罚了他们。
要是接下来王主任发现,类似这样的情况,并不止一次的话,那还了得?
视线落下,看着此刻依然六神无主的阎埠贵,王浩幽幽叹了口气。
“阎大爷,您自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