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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热气球俱乐部回来后,李晗双腿是发软的。
从头到尾都是李默默在搀扶着他,虽然一个大男人让人家女生搀着多少有点丢脸,不过貌似李默默倒是挺乐在其中的样子。
他这辈子都没去过那么高的地方,一想到在高空中俯瞰大地的情形,双腿就不由自主的哆嗦。
那个死胖子,还说什么以毒攻毒,好嘛,现在自己是双毒BUFF加身,更恐高了。
还是双脚踩在大地上,才感觉踏实,做人嘛,脚踏实地一点才好。
将回信写好后,等到第二天,又去到上次那家眼镜店,在店员小妹妹看财神的目光中,又买了一大堆的近视眼镜。
回到家,等着许年将设计图发了过来,打印出来后,连带着和信、眼镜一起塞进了邮箱之中。
……
随着檄讨匠造书院的声势越来越浩大,这场风波也愈演愈烈,如今不光是应天府,周围的府州县也相继掀起了一场又一场的大辩论。
加入讨论的学子儒生也越来越多,不少地方都设下文坛集会,让所有读书人都能来放言高论。
其中自然也有为匠人发声的读书人,但很快他们便被一众儒生辩驳得一无是处,他们的声音,也被众多儒生的叫骂所淹没。
然而,将这场风波推向高潮的是,是几个当世大儒,在匠造书院对面的书局,摆下擂台,设下论学大会,广邀天下文人儒士,于十日后来大会,为天理辩上一辩。
这些大儒的名字,一个个如雷贯耳,在士子儒生中拥有极高的威望。
这些大儒中,有蓝山书院的蓝智,嵩阳书院的王桥龄、季本等人,他们不光桃李遍天下,其学术造诣,更是已入臻境。
而其中蓝山书院的蓝智大儒,不光学富五车,诗词才情也是天下一绝。
其诗作集《蓝涧集》,被文坛誉为“五言结体,高雅修然尘外,虽雄快不足,而隽逸有余,七言顿挫浏亮,亦无失唐人矩矱”。
学子们更是称赞,蓝大儒的诗作,颇有晚唐之风。
不光如此,在洪武十年时,蓝智被举荐为广西按察司事,因为其为官清廉,不仅为众多学子称道,更为百姓所爱戴。
在蓝智的牵头下,不少大儒也纷纷参与其中,设下论学大会,其主旨便是为圣人继学,为天理辩言。
明眼人一看便了然了,这就是冲着朝廷的匠人官学去的,而现在的士子儒生,也是日复一日的去皇宫请愿,要求朝廷参加十日后的论学大会。
其声势之浩大,就连金吾卫和皇宫禁军侍卫都有些顶不住了。
这些学子儒生,杀又不能杀,说又说不过,颇为头疼。
其实对付文人书生,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是最合适不过了,他只忠于陛下,才不会在乎文人的骂声。
但他现在带着一众锦衣卫千户百户在北方,这些苦差事,自然落在了金吾卫等京营将士的头上。
以前,人人畏惧锦衣卫毛骧,如今,人人又怀念毛骧。
有锦衣卫在的日子,真好。
此时在皇宫内殿,李敏、徐达等人正眉头紧皱,苦苦思索着对策。。
原本是朱元璋宣召他们而来,商讨十日后的论学大会一事,几人来了后,发现朱元璋还未到,便只能先行等着。
“此论学大会,摆明就是冲着匠人官学去的,其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逼着朝廷关闭匠造书院!”李文忠率先开口道。
“可摆下论辩擂台的,是蓝智、王桥龄等当世大儒,特别是蓝智蓝大儒,才学一绝,无论朝廷还是地方上的官员,有不少是他的门生。
我在求学时,亦在蓝山书院听过他授课,其对学问的见解,独到而一针见血,颇有大智慧,朝廷派何人去与其对垒?”
杨思义不无担忧道。
“那怎么办,难道咱们就当缩头乌龟?”徐达满脸的不忿。
“那魏国公你前去应战,我等自为你摇旗助威!”
李敏白了徐达一眼,徐达顿时缩了缩脖子,前些日子,他被一众儒生骂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心理阴影那是老大了。
这不比在朝堂和钱鸿铭争吵,朝堂自有朝堂的规矩,但放在学子儒生中,却不顶用了。
儒生们可不管那么多,他们可以变着法子不重样的,用极具文学色彩的话语,将你往上八代往下八代都给编排个遍,老伤人了。
如今要让他去对阵儒生的头头,还不如让他直接单枪匹马杀向漠北,斩下元庭大汗的首级来得痛快!
“文坛已摆下如此阵仗,朝廷自然不能退缩,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匠造书院,也不能就这么关门倒闭了!”
李敏握了握手中的拳头,“大不了,我亲自上阵,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不能让他们把匠造书院给关了!”
“李大人,诸位大人,学生愿意前去赴那论学大会!”方孝孺说道。
“希直你的确学识渊博口才犀利,但你一人的话,属实有点孤木难支了。”
众人齐齐叹了口气,只能等着陛下来了,再做定夺。
而此时的朱元璋,在宣召了李敏等人后,便来到了佛堂。
如今形势越来越紧迫,文坛的步步紧逼,如果没有马皇后和太子朱标劝着,他几乎都想大开杀戒了。
来文的不行,来武的更不行,他期待着能从李晗那里获得答案。
进入佛堂后,又看到一大堆眼镜,顿时心中的石头落地。
老李,你就是咱老朱的擎天白玉柱啊!
除了眼镜和信件外,还有一堆设计图纸,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
有李晗在,他就觉得分外安心。
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然后读了起来。
“老朱,有些日子没和你通信了,颇为想念。”
咱老朱也很想念老李你啊!
“从你来信中得知,大明的工业已经开始蓬勃发展,颇为欣慰,想必这段时间你也忙得够呛,多注意休息。
方孝孺的眼镜我已经送来,你让他自己挑选一副合适的,不过说到他的话,我得多说两句。”
嗯?难道方孝孺此子有什么特殊的,还值得老李多费笔墨吗?
是此子行为不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还是有什么大逆不道之处,不会是谋大逆吧,不然值得老李特意在信中提了出来?
但不应该呀,如果方孝孺是此等人,老李也不会特意送他眼镜了呀。
朱元璋顿时有些好奇了,展开信纸认真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