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打造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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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哥就会取笑人家，妾身哪里是能当老师的！”

听到这话，香菱的眸光一阵黯然，却是让她很快低头遮掩过去。

一向逆来顺受的性子，她只会默默地承受，根本不敢反抗。

“不过，跟着我读书识字还是可以的。”

原本已经很失落的香菱忽然听到这话，立刻便抬起头来。

眸子之中尽是喜悦，隐隐之间，竟然还闪烁着泪花。

“谢谢宝姑娘。”

薛宝钗笑了笑，说道：“不过，读书可是很辛苦、很枯燥的，到时可不要后悔！”

她以前也不是没指点过身边的小丫头读书识字，可少有人能坚持的。

香菱却是无比坚定地摇摇头，表达了自己一定认真读书的决心。

薛宝钗也很有心思，开始指点香菱识字，像小孩子一样，从最简单的来。

却是在这个时候，春香走了进来，禀报说穆叁在外院求见。

如今，书房有薛宝钗打理，穆叁这个书童自然是失业了。

如今，他主要替穆雲打理外界之事，算是王府的大管家。

山老曾经就是王府的大管事，正好帮着调教穆叁。

至于说钟诚，主要负责王府的内务。

还真别说，有着山老的指点，两人还真是把东平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穆雲来到外院，穆叁连忙参加，并禀告道：“世子，是沈公子来了！”

“沈永，人在哪？”

他非常意外，完全没想到，沈永会在这个时候拜访他。

按理来说，应该是提前送上拜帖，然后再按规矩上门拜访。

也就是沈永，穆叁这才来禀报，换作是其他人，已经赶出去了。

“已经请到偏厅喝茶。”

穆雲点点头，径直前往偏厅，毕竟是经营良久的人设，不能坏了。

偏厅之中，听到脚步声的沈永连忙起身，快步迎了出来。

不止如此，看到穆雲之后，他更是连忙拜倒，口中也在致歉。

“参见世子，小弟冒昧来访，万望子云兄多多赎罪。”

“公寿兄，何必如此？你我乃是至交，何必在意这些虚礼？”

穆雲拉着沈永坐下，让穆叁重新上茶，却是没有着急开口。

只不过，他不着急，沈永却着急。

他早就看出来，冒昧来访的沈永显然是带着任务来的。

而且，他也猜到了沈永身后之人。

作为明州知府之子，沈永其实算是浙党中人，虽然只是边缘人物。

如今，他所认识的浙党中人，便是由沈永引荐而来。

“子云兄，小弟也知道，您如今正在安心备考，不愿分心。

可小弟也是颇为无奈，受人之托，不得不忠人之事。”

“公寿兄言重了，但说无妨。”

沈永依旧有些迟疑，主要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话。

“子云兄可听说了，朝廷已经公布了此次会试的主考官。”

“这事岂能不关注，左副都御史徐骞老大人和翰林学士蔡茂春大人为正副主考。”

穆雲不光是知道主考官是谁，甚至，已经开始在寻找门路。

当然不是为了作弊，而是通过一些小办法，提升科举的成功率。

作为文科性质极为浓郁的科举，人为因素在科举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尤其是两位主考官的性格，更是能够决定一个考生的命运。

穆雲已经通过手底下的人，在接触两位主考官的朋友，甚至是亲人弟子。

不说写出两位主考官喜欢的文章，至少不能有与他们相悖的观点。

事实上，这么干的也不止他一人，凡是有点实力的考生，都会这么干。

“子云兄或许不知道，家父与徐老大乃是故友，小弟也可称一声叔父。”

沈永似有所指地说出这么一句话，已经隐约显露出他的态度。

穆雲当然知晓，这徐骞便是浙党中人，和沈家有交情也不奇怪。

其实，对于此人能够成为此次会试主考官，还是颇为让人意外的。

按理来说，科举之事由礼部筹办，礼部尚书从来都是主考官的热门人选。

而且，如今的礼部尚书黄彦更是齐党之人，有着首辅韩俊支持。

按理来说，黄彦理应成为本届主考。

可偏偏事与愿违，都察院的徐骞反而成为了本次科举的主考官。

这其中，明显有着崇明帝的手笔。

很显然，齐党势大，就算是当今天子，也有了再次平衡的心思。

皇帝所寻求的，自然是朝局平衡，任何党派都不能一家独大。

沈永话里话外，其实要说的就是一个事，那就是浙党有心思。

只要穆雲答应助力浙党，浙党必然保他一個进士名额。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沈永总是支支吾吾，说得不甚清晰。

“公寿兄，你这是何意？”

穆雲猛然间坐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沈永，眸子中尽是怒火。

“在下自知才学浅薄，却也不至于行此腌臜手段。

你这么做，不只是在侮辱你自己，公寿兄，你也是在侮辱我！”

看到穆雲如此动怒，沈永却并不意外，反而脸上多了些释然。

只见他站起身来，朝着穆雲深深一拜，然后才是站起身说道。

“小弟如何不知？子云兄的风骨人所共知，小弟也是极为佩服的。

只是，在下也实属无奈，不得不走上这一遭，还望子云兄恕罪。”

这一幕，反而是让穆雲一愣，不是，你还真的那么相信啊？

穆雲摸了摸下巴，看来他这人设打造得很成功，还真是让人信服。

“唉，罢了！”

他摆了摆手，一脸的无奈，神色之中还有几分惆怅和忧心。

“如今的朝堂争斗不休，诸位大人各自为政，却又如何治理得好天下？

朝堂之中的小小风波，于天下而言都是一场巨大的动荡。

朝堂诸公，为何就不能多多为天下百姓考量一二？”

再次深深叹了一口气，这忧国忧民的小气质可不就有了？

这样的人设越来越真实了，肯定不会有人怀疑他要造反。

只不过，这样肯定还是不够的，还要继续加深世人的印象。

毕竟，他们东平王府如今干的事，一不小心可真是要脑袋搬家。

“子云兄……”

听到这些话，沈永便要劝阻，说这种话可是要招人记恨的。

只不过，又想到眼前之人的身份，就算被人知晓了，又能怎么样？

这可是东平王府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