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得极乖的脸,说了最混不吝的话:“你看谁家情场浪子给对象翻领子?”
他用手指在自己的胸口点了三下:“区区不才,港冀大学第一不良人。”
张旭尧笑了一声,单手翻出烟盒,抖了支烟出来衔进嘴里,声音含混:“还想着做渣男呢?和上一任怎么分手的?”
提到这事方斐有点脸红,他想做劈腿的渣男,却没想到对方竟先一步劈腿找了“三儿哥”,自己不但没摸到头彩,反倒落了一身埋怨。
“方斐,你又不给睡,既然这样,就从茅坑里挪挪位置,别占着……”前男友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三儿哥”怼了一杵子,“二逼啊,怎么还骂自己呢?”
方斐站在两人对面捡了个笑,小声认同:“还真是。”
收回思绪,方斐没回张旭尧的话,睫毛一落半合眼睑:“张老师,对我爸好点,他这辈子很不容易,这么多年又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车子在空寂的夜里平稳滑出,向大学城驶去,张旭尧的一声轻“嗯”随车渐渐隐去。
方斐下了车,在校园里找了一处隐秘的角落,长椅上铺着落叶,他直接坐了上去。
几分钟后,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在微凉的夜里骂自己:“道德沦丧!”
“呦,这是唱哪出啊?”身后忽然传来声音,长筒女靴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一个打扮艳丽的年轻女孩脊背离开倚靠的树干,走过来坐在了方斐身边。
她手中夹着女士香烟,将手提包放在了长椅上,优雅地交叠双腿看着方斐,笑着问:“方学弟,你的道德怎么沦丧了?”
“你认识我?”这处光线暗淡,便显得香烟上那点火光透着妖冶,方斐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意外的好听。
“你长得好看,学校里没几个不认识你的。”女孩从敞着口的手提包中翻出烟盒,向前一送,“来一根?”
方斐瞧着一会儿细长的香烟才伸手接过来,就着女孩儿从打火机中引出的火苗,点燃了香烟。
烟不冲,他轻咳了几声就适应了下来,口旁的烟雾缓慢地向上升腾,肚子里揣的那颗心却愈发下沉,方斐看着远处在暗夜中摇晃的树影轻声说:“我刚刚鬼迷心窍地想亲一个人。”
女孩儿向空中吐了口烟:“就这?”
“男的。”
女孩摘了烟瞥来一眼:“正常,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
“我的……长辈。”
“咳咳咳……”女孩儿被烟一呛,憋红了脸,她拍着胸口堪堪止住咳,才说了句,“牛逼,确实够沦丧的,可惜了你这张又纯又乖的脸了。”
方斐的脸上慢慢浮现自嘲的笑容:“他要是知道我的心思,会把我当成怪物看的。”
女孩儿伸手在方斐肩上拍了拍,胡乱安慰:“节哀顺变吧学弟。”
话音还没落,一束刺目的光线就落在了这处偏隅,女孩儿眯起眼睛刚想开骂,就听到光线的另一端有人叫了一声“方斐”,而身旁咬着烟的学弟身体明显一僵,他匆忙摘了烟,慌不择路地藏烟,脑子一短路竟将半只香烟扔进了女孩敞着口的手提包中,然后迅速起身叫人:“张老师,我在这里。”
“我靠,小方你……我包啊!”
待张旭尧拿着手电筒走近,乱成一团的两人都已镇定下来,女孩儿坐在椅子上问方斐:“道德因他沦丧?”
方斐原地想死。
女孩儿拍了拍自己内里被烧焦,皮革烫了一个黑洞的手包,仰头看向张旭尧:“长辈,新买的包包,二万多,赔钱吧。”
方斐:身上背了债,暂时还得活。
作者有话说:
1、攻受年龄差比较大,11岁这样;
2、受的爸爸是gay,但是年轻时与女人结过婚(不骗婚、不同七),至于原因书里会提,受的爸爸是女装大佬;
3、狗血,无三观,请铁子们做好心理预期;
4、不攻控不受控,啥都不控;
5、没有高中校园感情(划重点);
6、会写副CP,爸爸×初恋,就是“我虽然是你的初恋,但我只想当你后爸的故事”,懂的都懂。
7、弃文不用告知,跪谢。
第2章还债
张旭尧赔了钱,女孩儿挺讲究的把烫坏的手提包留了下来,指着那个烧焦的洞说:“在这里做一点装饰,包还能用。
背了一身巨债的方斐沉默了半晌儿,然后虚心请教:“学姐,你说我背这包会不会显得很娘?”
女孩瞧着那只老花托特手袋包,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应该……不会。”
方斐像是得到了些许安慰:“这么贵的包,怎么我也要背着它跨过山和大海,也走过人山人海。”
女孩:“......”
夜色更深,这处林密阴浓的角落只剩张旭尧手中电筒的那一束光线。
方斐有时觉得张旭尧酷爱装逼,秋风落叶、寸头风衣、松松落落一站,像拍电影似的。
女孩儿已经离开,他也做足了心里建设,蹭到张旭尧身边说:“这事你别告诉我爸,钱我会还给你的,不过可能不会还得那么快,分期计息可以吗?”
两步外便是长椅,张旭尧走过去,坐在了方斐刚刚的位置上,他将手电筒放在椅子上,抬眼问:“你用什么还?”
“课余多打几份工。”
“一个小时25块?”
啧,方斐觉得受到了侮辱,要不是张旭尧忽然现身,他也不至于慌乱中将香烟扔进学姐的包里,因而他简单地怒了一下:“你为什么又返回学校找我啊?有什么事吗?”
张旭尧看了一眼方斐握着的手机:“正巧想来这边散散步。”
方斐又怒:“骗傻子呢?”
张旭尧松散地靠在椅背上,面上忽然带上了一点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方斐不争气,刚刚攒起来的火气,在看到张旭尧的笑容后很快就消了。手电筒的光线向前,张旭尧的笑容模糊不清,唇角的弧度很浅,有些薄情的意思。
不知为何,方斐又想到了刚刚薄荷烟的味道,和自己那句“我想吻他。”
脚步一点点向前,膝盖顶上了长椅,方斐垂眸,男人扬起颈项。夜风似乎小了一点,方斐看着已经收了笑的唇角,缓缓伸出了手。
“头发里有落叶。”白皙的手指只刮过几根发丝,“我帮你摘了。”
那片落叶被方斐夹在指间又拢于掌心,然后他轻声建议:“我还钱的周期可能会比较长,要不,这包你先背?”
他在脑子里幻想了一下张旭尧背这只包的样子,没忍住也翘起了唇角。
“还钱的事我们慢慢谈。”张旭尧脊背向后,与方斐拉开了距离,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我给小方爷上支烟,咱们边说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