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难为水。”男生将徽章别在了自己的外衣上,伸出手,“方斐,祝你早日健康。”
方斐别别扭扭地和男生握了手,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心忖,是不是哪天应该去医院看看病?
唉,不到半个小时,添了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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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拐出慎思湖,行了三五分钟,迎面遇上一人。那人缓缓而来,越近就越觉出他的高大魁梧。
认清了人,男生步子一停,只犹豫了片刻,那人就已行至面前,男生头皮一紧,身体微微一缩,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感与侵略性。
无数影视剧中情敌见面的画面在脑海中纷至沓来,男生还没琢磨出有利于自己的开场白,对面的人却以不变的速度已经与他擦肩而过。
男生下意识向旁边侧身,让出了不宽的甬路,身体相错时,向上偷偷瞄了一眼,看到那人的目光在自己胸前的徽章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
男生舒了一口气,待再次站直身体,心中却隐隐品出些不受重视的失落,好歹也是情敌,不应该过过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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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慎思湖”是处清静地儿,没人往这扎,因为冷,能冻出类似“前列腺不好”的毛病。
方斐又在湖面上戳了会儿冰洞,将纷乱烦躁的心思散了些,才扔了棍子,打算离开。
一转身,他看到了身后站着的张旭尧。
四目相视,少了刚刚的剑拔弩张,方斐鼻子一酸,眼眶微热。
他别开眼,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张旭尧依旧秉持着言简意赅的语言风格:“刚来。”
方斐琢磨了一下:“用定位找到的我?”
“嗯。”
“咱俩现在都……分了。”方斐看向遍布冰洞的河岸,“要不那个定位系统就停了吧。”
张旭尧没有应允,也未拒绝,却是直接越过了话题,他的目光滑过方斐肩头背着的祖宗包,在一只没挂徽章的烟洞上停留了片刻。
翻出了烟,他问:“这里能抽烟吧?”
方斐习惯了有问有答,轻声一“嗯”:“应该是可以的。”
他瞄着张旭尧依旧没翻好的衣领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有。”男人走到旁边的长椅坐了下来,“关磊给我带的特产还在你这儿。”
“哦。”方斐跟了过去,他站在张旭尧的身边悄悄摸了把木质长椅的温度,才又说,“一会儿你把车开到寝室楼下,我帮你放车里。”
烟雾闷在嘴里,张旭尧“嗯”了一声。
之后便没什么话了,两人一坐一站,在冷风中维持了一颗烟的功夫。
张旭尧灭烟的时候,方斐悄悄将祖宗包护了起来,甚至淡化了两人之间的嫌隙,主动说道:“我帮你扔垃圾桶里吧。”
他伸手去取那一截烟蒂,却让张旭尧一把握住了腕子,向身前一拉。
“方斐。”男人的目光自下而上投来,虽是仰视却带着冰冷的针芒,“你和刚刚那个新人亲了吗?”
长臂一展,指向一处湖边的密林,“像将我拖到那里亲了整整一晚一样,是吗?”
第60章表白
方斐觉得自己应该是这世上混得最窝囊的前任了,他拎着礼品站在张旭尧公寓门前时,觉得自己的脊梁怎么也挺不直。
昨天张旭尧在湖边拉着他,问题直砸过来:“你亲他也像亲我一样,拖到林子里亲了整整一晚是吗?”
当时方斐还能忍着心痛拂开那只手,觑着人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撂下一句挺装逼的话:“那片树林我只拉你进过,因为……只有你扛冻。”
没想到打脸的戏码来得如此之快,转过一天,他就要腆着脸来求张旭尧的第二笔对协会活动赞助费。
“弟啊,咱这脑子里不能天天总想着情情爱爱,偶尔也得装点正事。”方斐耳边绕着临行前关磊的喋喋不休,“寒假马上就要到了,咱们协会最重要的一次活动能不能在腾格里沙漠如期举办,可就看你了。”
他在宿舍急得团团转,“昨天我提了两次赞助的事,我叔儿都没搭腔。方斐,你是咱们协会的副会长,出资的赞助人又是你男朋友,这事你去搞定。”
方斐当时好心提示他:“是前男友。”
“就你们两个那眼神儿电钻带火光的,分得开才怪。”
关磊买了礼物,将方斐推上了车,怕他中途变卦,又一路押送至公寓楼下。
方斐拎着礼物走到楼梯间的窗户向下看,见穿得花里胡哨的关磊坐在花坛上,双手后撑,似乎仰着头,目光正顺着楼体向上望。
身体向后一躲,方斐下意识想避开那道目光,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神经,心中暗忖,以后关磊毕业要是做了领导,他手下的牛马和韭菜就都别想活了。
时值傍晚,正是下班高峰期,张旭尧应该还堵在路上,方斐特意选了这个时间,一边见不到张旭尧,可以放下东西就走,一边还能与关磊交差,说刚刚下班到家的前男友懒得搭理自己。
打好主意,便去开门,方斐提心吊胆地输入指纹,门锁顺利弹开。
没有清除指纹?眉毛微挑,方斐的面色不自觉好了几分。
进门便一怔,玄关摆着张旭尧外出穿的皮鞋,置物柜上放着他的公文包,客厅开着灯,餐桌上还有一个开了盒的蛋糕。
张旭尧在家?方斐顿时想跑。
放下东西他转头就去推门,却在手指搭上门把后蓦地止住了动作。
蛋糕?
张旭尧从不吃这种东西,除非以前方斐喂到嘴边。
放在门把上的手指慢慢握紧,停顿了几秒后,亦然下压。
砰,从室内忽然传出不轻不重的声响,连带着张旭尧低沉的嗓音:“乖一点,别动。”
这句话……
即便夹着一个“乖”字,这句话也带着极强的指令性,张旭尧的强势在床上更加不知收敛,两个月来,这话方斐听他压着欲念说过,平静沉冷的说过,甚至有几次是温柔的,贴在耳边,哄着方斐做出最不堪的动作。
从一开始的被动配合,到听见便心弦乱颤,方斐逐渐臣服于这声“别动”,却没想到,如今再听,带来竟是锥骨一般的痛。
痛苦铺天盖地而来,方斐面色苍白地靠在门边。
他早就知道自己没什么不同,但张旭尧却连床上的情话都不想换换。
“你也没什么不同,无非就是个前任。”
方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反身走回屋中,他在衣帽间中翻出来一只拉杆箱,拖着v娱演向卧室走。
途经餐桌时他不小心碰落了桌上的蛋糕,看着地上的一团污糟,方斐第一次没有皱眉。
卧室的门虚掩着,介于轻缓和沉重之间的呼吸声缓缓传出。
钻心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