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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也不早，他索性调暗了床头灯睡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给赵女士准备好早饭，带了家里能翻出的现金就出门直奔营业厅。

他去的早，人不多，卡没一会儿就补办好了，掉头又直奔程新家里。

他的零花钱，基本都在支付宝和微信里，没了手机，他如今就跟失联似的，即便想跟谁借点钱都不行，只能上门了。

程新是他同桌，两人关系一直挺好的，昨天就是他把闻笑带去玩的，除了闻笑的围观者之一，只不过运气比他好，民警一来就从球场边上的一个“狗洞”钻出去了。

闻笑到的时候，程新还没起来，出来开门时睡眼惺忪，满脸的不情愿，只是等他看清楚门口的人时，立即精神了。

“我去，我昨天找了你一个晚上，你特么再不出现我还以为你失踪了，要不是没到24小时，我特么差点就要报警了。”

连珠炮似的一连串话从对方嘴里冒出来，闻笑差点没听清楚，不过最后“报警”他倒是听得清楚明白。

“报警好啊，你这要是报警了，那确实能找着我，不巧本人刚从局里出来。”闻笑翻了个白眼给他，也不怎么客气地推开他直接走进门。

没搬家前，闻笑租住的地方离程新家走路也就15分钟的路，隔三岔五会来他家玩，熟门熟路的。

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程新抬手“啪”的拍了自己快过脑子的嘴巴，赶紧关了门跟在闻笑后面。

“阿姨他们上班去了？”闻笑环顾了一圈问道。

程新偷看了下闻笑的脸色，确定向来属于好学生一卦的同桌确实对于进局子这事，反应不大，这才放松下来，随口答道：“可能是，现在几点了？”

“快九点了。”闻笑看了眼手表，“我手机昨天掉了，我记得你上个手机是屏幕烂了才换的，还在不在？”

程新脑子转得没他嘴快，但他也不傻，立马接口道：“你等等，我去找出来。”

“那时候是能用，这放了两个月还能不能用就不知道了。”程新一边翻箱倒柜，一边说道，“你手机怎么掉的？昨天打篮球的时候我记得你还拿出来回你妈电话。”

闻笑将自己的猜测说了说。

终于将塞在角落的破手机找出来的，程新看着蛛网似的覆盖了三分之二屏幕的手机，试着按了开机键，“其实这事儿该向晖负责，我记得他不是前几天新买了个，你用我的不如用向晖的。”

他正说着，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转而又感慨：“居然还能开机。”

闻笑没有接话，程新说的向晖，就是这次群殴事件的主角了，五中公认的校霸，闹事的一把好手，闻笑自认为还是一个好学生，跟他认识都算的上是孽缘。

为了离他远点，他这次分班考可费了老大的劲复习，哪可能向他借东西用。

接过程新手里的手机，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确定能用，闻笑立马登了淘宝，反复换词搜了好几回，发现即便不看性能的低配老年机也得五六百。

他就是个家境一般的普通高中生，一个月再省检，也没多少富余的，昨天去医院检查还掏空了小金库。

“你这要是不用，要不折价卖我算了。”

赵女士工资就那么点，又要还房贷，又要养活两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她还要强，总想给儿子最好的，培训班工作已经很辛苦了，她还要另外收学生。

因为暑假，她还给他生活费翻了一番，这才第四天，他实在开不了口向她要钱。

“卖？”程新瞪眼，这破手机，要不是闻笑要，哪一天他妈要是打扫卫生，指不准就给丢出去了，再说了，真要说起来，还是他拉着闻笑去打球的。

“拿不拿我当朋友了，你要么就直接拿去，卖我是不卖的。”

看程新一脸不满，闻笑也没矫情，笑了一下就收了起来，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行吧，请你吃饭。”

“好勒！”

说请吃饭，他们也就随便找的小店进去，花了十几分钟吃完就出来了，在程新的提议下两人直奔网咖，打了一下午的游戏，直到饭点才分开。

闻笑回家给自己弄了碗蛋炒饭，他也有时下年轻人都有的毛病，没事的时候，手机不离手。

一边往嘴里送吃的，一边打字发信息给赵女士，再一次提醒她，太晚下班就别回家了。

这边才发出去，手机信息声就是一响，是某校霸一伙人建的群里发来的。

群名看着让人难以言喻，三班壮汉群。

之前其实群名还比较正常，后来也不知道谁搞的校草评选，向晖惜败施砚，群里有人不服气，转头改成了五中男神群，五中帅哥群，甚至还有女孩想的花美男群，最后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壮汉。

前天晚上进局里后，隐形老大没动静，最会搞事的小弟似乎废了一条手臂，难得安静了一天。

向晖：来排位

程新：@闻笑，快快快，上线，来排位

闻笑假装没看见。

程新这手机，配置打个游戏是没问题，只是这屏幕......

下半截还算好，但上半截屏幕裂的确实挺厉害，一角的碎渣渣簌簌掉，打个字偶尔还会黏些在手上，估计经不住手指用力的按压。

程新不是个有耐心的人，闻笑这边没动静，他就直接一个语音通话抖过来了。

“干嘛呢，来三排。”

“没下游戏，你们自己玩。”

“没有吗？”程新记得他这个手机有这个游戏。

“没有，我恢复出厂设置了。”闻笑随口说道，手机都给他用了，他要是说因为屏幕不行，就像他得了便宜还嫌弃一样。

“下呀。”

“没网。”

闻笑都这么说了，程新也只好怏怏地放弃了。

微信又安静下来，闻笑将手机放在一旁继续扒饭，不到七点，小区里已经安静地只剩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闻笑手里动作渐渐慢下来，转头看着已经变黑的屏幕，还是伸手拿了起来。

闻笑：姐，有没有推荐的兼职？

信息当然是发给赵悦的，要说昨天他说想挖一桶金的时候只是顺势，这次那他确实认真的想找份工作。

赵悦一直没回复他，直到睡觉前，代表她的头像才亮起。

赵悦：你要确定你能吃的了苦，别我给你介绍了，你一句太辛苦转头就不干了

闻笑：姐你相信我，我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他保证得信誓旦旦，赵悦就回了她两个字：等着

闻笑还想等着是要等多久时，第二天一早，赵悦却直接把面试的时间，地点发给他了。

赵悦：学院路99号，NAMI女仆咖啡馆

闻笑：......

姐，你确定你没在搞我？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