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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过得很快,夏天结束后,同学们课间的时候更倾向于在班级里待着,班级里人多,够温暖,聊天说笑的同学也会习惯性躲在班级里。
于是走廊变得冷清,黄楚言几乎再见不到乔嘉恒,即使只就隔着一堵薄薄的墙,她却也很少再和他碰面。
时近年关,农历二十八的时候,高三生终于放假。
那天,黄建阳来她的出租屋楼下接她回老家过年,车辆经过校门口的时候,黄建阳突然降低车速,然后按了两下喇叭。
正在路边的乔嘉恒停住脚步。
他回头看,黄建阳摇下车窗。
乔嘉恒叫了一声:“叔叔。”
黄建阳热情,问:“你回家吗?捎你一段?”
乔嘉恒只是往后座看了一眼,黄建阳就按了车窗解锁按钮,“坐后面吧。”
副驾驶座被黄楚言的日用品塞满。
乔嘉恒迟疑了几秒,最后还是没拒绝,走向后座。
黄楚言识相地挪屁股。
乔嘉恒坐在她旁边,膝盖都合拢在一起。
黄楚言看向窗外,不知要说些什么。乔嘉恒也沉默着。
这时,车里唯一的大人兼造成这样尴尬局面的始作俑者就要说话来打破宁静。
黄建阳问:“你们现在是隔壁班?”
乔嘉恒“嗯”了一声。
黄建阳接着又说了一些类似于“齐头并进”“一起考个好大学”之类的勉励话,乔嘉恒还会哼哼嗯嗯应上两声,黄楚言倒是紧闭了嘴一声不吭。
终于,车辆行驶到小区楼下。
乔嘉恒开了车门就要往下走,黄建阳让他等等,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一沓人民币,“好好照顾你妈。”
乔嘉恒不收,说了句谢谢叔叔后拔脚就走。
黄建阳在他身后喊:“等等啊!收下!”
乔嘉恒摆手谢绝,继续往前走。
黄建阳扭头,把那沓钱塞到坐在后座的黄楚言手上,“你下去给他送过去!”
“人家不要。”黄楚言拒绝。
“赶紧去,就说是新年红包。”黄建阳催促。
黄楚言不情不愿开门下车,她下车磨蹭,所以,如果想要追上乔嘉恒,就需要跑两步。
黄楚言喊住乔嘉恒的声音有些颤,“你等等!”
乔嘉恒停下脚步,回头看过来,女孩儿已经跑到他面前。
她喘着气,嘴唇微微发白。
黄楚言担心他又跟她推拒,所以直接将钱塞到他的校服口袋里,
他明显是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她的手就已经缩回。他的口袋里多了些重量。
“我爸说是新年红包。”她解释道。
乔嘉恒没说话,沉默地看着她。
黄楚言将双手揣回兜里,“新年快乐。”
乔嘉恒抿抿唇,说:“你也是。”
他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
但黄楚言看出来了,他的祝福不是真心的。
他应该希望她不快乐。
回到车里后,黄建阳问她:“收下了?”
“嗯。”
黄建阳满意地发动车辆。
黄楚言打开车窗,让寒冽的风吹进车里,脸被风吹得都有些僵了,但她的心脏还是跳得很快。
乔嘉恒的这个除夕如同往年一样冷清。
餐桌前只有母子二人,即使乔芝琳热衷于烹饪,但两个人也不需要做太多菜,一大张圆桌,勉勉强强摆满六道菜,母子二人吃饱的时候,每盘菜看起来还是原封不动。
乔芝琳将它们用保鲜膜包起来,准备之后端出来再热热,这些菜量够他们母子再吃几天的了。
七八点的时候,乔嘉恒收到他爸给的红包。
过去几年,他都会在年底收到他爸给的一个大红包。第一次,他问乔芝琳要不要收。乔芝琳反问:为什么不收。她说这是他应该给的。
今年他也顺手收下,回了一句:新年快乐,注意身体健康。
接着,乔芝琳接到了家里亲戚的拜年电话,乔嘉恒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虽然觉得电视机里的春晚太过无趣,甚至有时候会根本没在看电视,但他也会陪着乔芝琳坐着。
新年就是要热闹。
他的耳边是乔芝琳和亲戚朋友聊天的声音、电视机里春晚节目的声音以及窗外隐隐约约响起的烟花爆声。
吵起来,的确就热闹起来了。
晚一点的时候,乔嘉恒的同学来附近找他玩,他和乔芝琳知会了一声后出门。
路上的店面几乎全部关闭,他和几个朋友准备去江边放烟花。
学校附近的那条江边已经聚起不少和他们相同年纪的人,他们也是来放烟花玩爆竹的。
不远处,还有好几个小摊贩正在卖烟花。
他们走近,朋友去挑烟花了,乔嘉恒却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朋友买完烟花之后,回头找乔嘉恒,发现他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满了一粒粒金黄的小蛋糕,梅花状的。
“怎么好好去买梅花小蛋糕了?”
乔嘉恒说突然想吃。
之后,朋友几人在江边放烟花,对着天空大呼小叫,乔嘉恒只是安静地坐在石椅上,往嘴里塞了一粒又一粒的梅花蛋糕。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周围的人情绪高涨,兴致勃勃地倒数着时间。乔嘉恒没什么波动,也不觉得触动,他依旧低头刷手机。
十二点的时候,他在朋友圈里刷到了一条新的动态。
是黄楚言发的。
【新年快乐】
配图是一张她在爬山的背影照。
他点开照片,将角落那个红色的身影放大。她穿了一件红色的外套,扎着麻花辫,落在肩上,看起来俏皮又有活力。
这时,天空此起彼伏地炸开烟花,黑幕被成片的光芒照亮,他隐在昏暗夜色中的脸也被微微点亮。
他在这样吵闹欢愉、普天同庆的时刻,隐密地露出了笑容,安静又迅速地将照片保存了下来。
第31章.不太难追
春节结束后就是高三下学期,临近高考的冲刺阶段,这段时间好像过得飞快。
他们的日常就是做考卷、改错题,巩固过知识后再做卷子,再讲题。
不知进行了多少个这样的循环后,六月七号如期降临。
黄楚言反倒是忘了高考那两天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一切结束后,她回班级收拾自己东西时,经过走廊无意瞥到的那片天空。
夕阳温暖灿烂,是一种带着完满意味的暖橙色。
她东西不少,将一个纸箱装得满满,搬着纸箱下楼的时候,她在楼梯上碰见了吴序承。
他问她要不要帮忙。
黄楚言摇摇头说不用。
他又说:“你是要把这一箱书搬到你住的地方?听说你在附近租了个房子,应该有点远的吧,我帮你吧,反正正好没事。”
黄楚言颠了颠手里的箱子,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