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许闻凡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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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五约山清心居炼丹房内。

小孩子何凌侧躬着身子，蹑手蹑脚的趴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看着房门内杵药的许闻凡，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袍老者，正席地而坐。

在他周围四散着许多草药，有些极为普通随处可见，有些则是散发了各色光芒的灵草，实在是一眼不凡，哪怕是现在的何凌依然认不出来。

只见那老者手中动作不断，专心的注视药材的变化，就连面前的掉了部分药他也并未转移视线，除了那药杵冲击产生地声音，还能够听到他间隔颇久，轻声的几声咳嗽。

过了许久，终于老者蹙起眉来，抬头看向前方，捡起了地上那部分药材。

“唉！小凌，你进来吧，都已经这么久了，你以为为师发现不了你吗。”

“哦哦！师父，那我进来了啊。”何凌声音极小极慢，推开推开门来，然后他两手紧紧地扯着衣角，轻微低头看向地面，眼神中透漏出了些许幽怨。

“哈哈，小凌啊，你还在生为师的气啊！”许闻凡见此，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何凌鼓起勇气，走了进来，一脸严肃道：“师父，为什么你只让我学习功法，不学习法术啊，别的师兄弟都从他们师父那里学了好多法术，有《火球术》，有《金盾术》啊，有《蕴木养灵术》啊，还有.....”

何凌又扭扭捏捏，低头说道：“师父，连林师姐和宋师妹都会好多好多法术的啊，她们每次出去玩时，都施法给我看，真的好厉害啊......”

许闻凡捧腹大笑，又伸出右手摸了摸何凌的头。

“好了，好了，小凌啊，你不要说了，喽，你看看为师手中的是什么。”许闻凡不知何时左手拿出了一枚传法玉简。

何凌猛的抬头，看向了许闻凡的左手，瞬间喜笑颜开，伸手接了过来，抚摸了好久，对着师父拜了一礼。“嘿嘿，我就知道师父对我最好了。”

“小凌啊，你先别急着谢我，师父可有个要求，你一定要答应的啊，只有等你修为达到筑基期，之后才能再修习其他法术啊！”

“你的那些师兄们啊习法颇杂，学艺不精，前门法术还未精通，和你们炫耀完后，就又跑去缠着他们师父学习另一门法术了，反而徒耗许多的时光啊！”

何凌听完，乖巧的点了点头，他准备闭关修炼《火球术》，等能施展出来后再跑去炫耀。

“小凌，你探入神识到玉简里面，就能学会这门法术的施法步骤了，好好静心体会。”

过了许久，那玉简黯淡下来，何凌睁开眼睛，雀跃欲试，他牙关紧闭，调动体内的真元，也只在食指处聚出了一个小火苗，火苗不停的晃动，他屏气凝神，不一会，食指处的火苗伴随他的呼气就熄灭了。

“啊！”何凌耷拉着脸低头沉默下来。

“哈哈，小凌啊，不要丧气啊，你刚耗尽了大半的神识学习法术，又是第一次施法，能够凝聚出火苗，已经是很不错的，你以后只要好好的不断练习，等修炼到后面了甚至可以不用通过身体，直接就在空中结成火球了。”

“所以啊，如果像你那些师兄弟四处乱学是不好滴。”

“好了，现在我就传你为师的施法经验，你要好好记住啊。”许闻凡面露微笑，眼神之中极其深邃，好像在想着什么，只听他悠然道出：

【聚而不散，散而不显】；

【出时无拘，入时如凡】；

【广而不厚，为而无虑】。

何凌聚精会神，眉头紧锁，同时仔细的聆听，却还是不明觉厉的挠了挠头发。

“小凌啊，你看这【聚而不散】啊就像是你刚刚施法出的小火苗，要努力练习让他不散，再就是将他释放出去时不能散在空中，这门火行法术可是用于攻伐的，要是没有攻击到敌人直接就散了，那还不如不释放。”

“你再想想这【散而不显】，这法术需要的法力啊是我们修士体内的真元转化而来，真元是我们修行功法吐纳天地灵气储存在我们体内的，所以啊我们释放的法术最后也会变为灵气回归天地之间。”

“所以修炼到最高境界啊，就是法术释放完毕，不会直接在法术激发后溃散的过程中看到你施法的灵气的存在，这就是“施法效率最高，法术作用最大化”的追求。”

“嗯，然后就是【出时无拘】了，这法术啊是受我们神识操控聚成的和释放的，所以啊，如果你做不到随心所欲的程度，那么一旦施法了就千万不要想着收回来，不然啊，就会伤及自身神识和经脉啊，甚至于灵根了。”

看着眼前目瞪口呆的何凌，许闻凡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入时如凡】你可以这样理解，我等修行之人讲究吸纳天地灵气，归于自身，但这股力量却算不上那么温和，常有伤害自身之时啊！”

“所以若是吸纳灵气，最高的境界便是最后自己表现的像一个凡人，你想把它转化成真元它就是真元，想要是法力它就变成法力，不然若是一味冒进，到时候会怎样可就由不得你了。”

“入时如凡就说明你完整的把控了这份力量，也就不至于会伤人害己了！”

“小凌，这一点你尤为需要注意啊！”许闻凡语气极为严厉，见何凌点头才继续说下去。

“再就是，法术释放完毕啊，一定要收拢心神，不管产生什么样的结果，都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归于平常时的心态，快速的收拢神识。”

“这“凡”啊就是平常和普通，这样啊，才能决定下一步的动作，不然就是昏头涂脑，胡乱施法，那样就是效果不佳，反而四处碰壁喽。”

“小凌，提高注意力！”

许闻凡忽然大喝一声，将何凌吓的一颤，瞬间回过神来，他‘额！’了一声，何凌确实仔细在听，修士的记忆力都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此时他努力的记下来，就已经是让他捉襟见肘，目漏茫然了，更不用说许闻凡说的这些，也让他还在仔细的回味。

“这【广而不厚】啊，就是你不要去追求火球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这可不是越大和越多就越好啊。”

“一是你难以控制，若是强力为之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就是神识法力俱损！”

“就是得行了，也是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威能！”

“就像你看到的那次山上大火，一眼望去是漫山遍野、广袤无边地熊熊燃烧，好似在灼烧天际。”

“可是他虽然大也然广，却是对我等修士造不成什么伤害啊！因为他难以集中，而我等修士只要挑选了其中薄弱的地方，就能毫发无伤地穿过去了。”

“也似这法术之道，若是门门都学，却样样都不精通，和别人斗法看似是大火烧山，其实也只不过是使人眼花缭乱罢了！”

“哈哈，若遇到生死搏斗之时，不过就是成为他人修行之路上的垫脚石咯！”

“小凌呀，你一定要答应为师，修为不到筑基之时，千万不要外出寻妖......就是碰见修士，不是相熟之人，也不要前去主动攀谈，切记，切记啊！”

许闻凡说到这时已经是一脸严肃，直到何凌回过神来，乖巧的嗯了一声，他才继续说道：

“小凌啊，好好记住这些，这【为而无虑】以后就自己慢慢地去想吧，哈哈，等你想不到了，为师再说予你听......”

“小凌，为师年岁不大之时就已经明白了这些......希望你能从今后的生活中领悟出更好的！”许闻凡此刻已是有些沙哑了，低沉地缓慢说完。

何凌用力的点了点头，又跪下恭敬地行过礼后，跑了出去，刚离门口几步，他忽然想起什么，立马转身对着许闻凡灿烂一笑。

“师父，我们一言为定了！”

“那等到我筑基之后了，你可一定要传给我，你的独门功法！”

许闻凡的笑容却霎时顿住了，他愣神了许久，却始终看向院内满脸笑意的何凌，许是察觉何凌的笑意淡了下来，他连忙对着何凌微笑的点了点头！

随即大手一挥，右手袍袖内法力涌动，不停地飘舞，只听“呼”的一声，一道清风从许闻凡袖口处吹了出来，炼丹房的大门也就此关上了！

何凌连忙扶住头冠，身上的白衫被风吹的作响，他却是眯起眼睛，微扬头颅微笑起来，好似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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