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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凌正欲往下说去,宁金河却是举起了酒杯,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何凌的手臂,感受到手臂处的力量,何凌懵了一瞬。
便也明白了宁金河的想法,于是不再多言,碰了下酒杯后,他随即一饮而尽,侧过脸去,对着那露出一脸沉闷的小男孩,笑着蹙了蹙眉头。
两刻钟后,又是几杯下肚,紧锁额头的何凌,望着只是脸露红光却面不改色的宁金河,顿时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他略低着的脑袋,在犹豫是不是该用体内的真元,驱散此刻的酒意了。
“不是说炼气期修士的肉身,都强于凡人吗?”
“我怎么连宁金河都喝不过啊?”
何凌现在已经有点发晕了,脑袋中好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轻微的晃动。
“呃!爹,我吃饱了,我和妹妹先出去玩了。”
小翰打了一个饱嗝,用手摸了摸肚子,就准备朝外走去了,小灵也是挺胸笑了笑跟在了后面。
宁金河家有灵石灯,青禾镇自然也有,路上的街道两边还隔个十来丈就会有一座石质的灯台,一到了晚上这周围就成了孩童们嬉闹玩耍的场所,大人们则大概是聚在一旁的灵石灯边。
“娘子,我刚刚换下来的衣物,还扔在那木桶里。”
“我和何公子再多饮几杯,不然可是浪费了,他带来的这许多好菜啊。”等到孩童出去了之后,宁金河便笑着对王婶说道。
“何公子,你宁叔酒量大,平常就常常饮酒,你年纪还小,可千万不能把自己灌醉了啊,要是你宁叔也醉了,你今晚可就要睡在我家了。”
王婶也明白丈夫的心意,客气的说完,便带上了房门朝后院走去了。
何凌眼神明亮了许多,笑着回应完,又准备往杯中满上了一杯,宁金河却已是制止了何凌手中的动作。
“何公子,听你王婶的话吧,我们之间无需如此,你今天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
何凌身为修士,不缺凡俗之物,平常若是有事也往往直言,往日里虽然会和那两个小孩玩耍。
可刚在他身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也没理由这样的满不在乎,若无其事。
不到三天时间,何凌就径直前往藏经阁了,宁金河和何凌这样的亲近,也就知道,过去许闻凡去世之后,何凌可是茶饭不思的!
就在昨日,宁金河也去参加了林府的葬礼,他并未看到何凌,询问了一二,他也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望着正在把自己灌醉的少年,宁金河当然明白,眼前的这个无比熟悉和亲切的何凌,大抵因为林府的事端,已是性情大变了。
今日这样突兀前来,不是来寻自己,又是来做什么呢?
何凌当然知道自己的表演不可能完美,但他也不可能用几年的时间,来淡化身边之人,对自己的印象。
既然突遭大厄,为何不趁此机会,让自己表现的奋发图强,直接脱胎换骨呢,凭借着原本的记忆,他可以伪装的很好。
更何况出入宗门多次,那执法殿的田执事,还有外门长老会的金丹期护法长老顾笕谦,都亲自检查过了,你宁金河不过一介凡人,纵使聪明绝顶,又怎会想到这些呢?
且他们那些修行之人,又岂能容你个凡人来质疑呢?
更何况他今天在宁府的表现,除了那次猛的起身离开,其他的行为是没有一点异样的,那般行为也极好做出解释,自己要表演“火球术”了,自然要远离两个,好奇懵懂的小孩了。
但有一点是何凌不容忽视的,那就是宁金河与宋长老同样相熟。
所以那晚他从白玉石殿返回后,就决定如此行事了,但他不能再去静竹园,那里他太过熟悉了,宋长老她们也极为了解他,而且宋长老还是筑基修士,他魂魄有恙,是不可能去冒险的!
而他只要就这样修行几年,那么今后的日子里,只须这几位了解熟悉何凌的人,不觉得他有问题。
那么几年之后,穿越而来的他,就是货真价实的何凌了!
但那个问题,实在将他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使他需要时刻的在提防着什么。
刚练完学来的功法,他就下定决心,准备快刀斩乱麻,趁着宁金河还在为他伤怀之时,直接一针见血,拿到自己想要的线索。
“宁叔,那日我去林府,您住在沐夕镇的福来客栈,之后几日,沐夕镇有没有什么异样啊?”
何凌脸色极为哀痛,语气低沉,眼神中是乞求之色。
何凌并没有直接问林府有什么异样,根据得来的记忆,原身非常的相信宁金河,所以目标不用那么明确,宁金河也会言无不尽的。
若有真什么情况,宁金河大概都和执法殿说了,可问题是,现在的何凌对此却并不知情。
宁金河顿时惊神不定,手中的筷子没有拿稳掉在了碗边,但他伸出去的手并未收回。
此刻宁金河的脸色,霎时间就变的惨白,但他目光未动,仍旧盯着桌上的那道桂花鱼条,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
“有戏!”
察觉到这般异样,何凌心中顿时一喜,酒意也顿时,因此消散了不少。
几息之后,宁金河恢复了过来,侧身面向了何凌,只见抿了抿嘴唇,为难的微笑道:
“何公子,我已经年过四旬了,虽然人生经历,并比不上修行之人的精彩,也未经历过许多无法理解的事情。”
“林府那样的事情,我生平也是第一次遇见,以前只是听说,但......”
宁金河突然停了下来,注视着何凌的眼神,何凌心中满怀期待,又将他那幽怨,且带有祈求的眼神望向了宁金河。
四目相对,宁金河脸颊微动,便接着道:
“人要往前看啊!”
宁金河没有被何凌,那突然流露出的讶异所影响,他略微地停顿,之后又接着说道:
“林姑娘美貌无双,又待人真诚,且勤劳朴素自然是极为难得!”
“可她毕竟是不在了,我也能明白你的想法,你重情重义,若能任你选择的话,恐怕你更希望是自己,亡于那狐妖之手......”
说到这里,宁金河的眼前,显现出了些许的茫然,眼神空洞,定住头颅,自顾自的饮尽了杯中之酒,然后置杯于胸前,随即无奈地苦笑道:
“但这世界的事情,哪能如我等所想啊!”
“我虽只是凡人,但想必就算是仙宗那些仙长,恐怕也大抵如此吧!”
“呵呵,不然这世间,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