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诚文不发一言,便是冷哼了一声,上身往前一斜,后脚猛然一蹬,迅速往前冲去,同时正身直对,低下了头去,胸部以上几乎和地面平行,双拳并出,向着那少年腰间轰去。
那少年却是淡然一笑,早有防备,于是向左侧身一移,将将避过拳势。
却是未停下动作来,只见他右掌撑地,右腿曲蹲,左腿伸直以做减缓动势和平衡之用。
同时左手固握成爪,对着弓步斜身的花诚文,使出了一招猴子偷桃。
这少年是炼气三层的修为,且常年练武,拳脚技艺强于花诚文多矣,再加之预想过应对之策,也便是有了这般狠辣手法,险快一招。
“够了!”
那位花家叔祖,极有气势的喝出了这一声,同时一道金色的法力,刚好禁锢住了这位阴毒的少年。
在花诚文被打倒之时,他便有所关注了,却是不好制止。
否则年轻气盛的花诚文,恐怕还会觉得他在帮对方,他又实在不好,直接出手伤人。
那金色法力并未进入少年体内,却是在他右手和腰部,凝聚成了两个极为贴合,又很是沉重的圆环来。
可少年却并未就此屈服,他咬着牙颤抖着身躯,仍想往上抓去,只因此刻他指尖,距离花诚文的裤子,只剩下半寸不到的距离了。
刹那间,花家叔祖心头一动,金色光环便更沉一分,将那少年的左手,快速的压砸在的地上,同时腰部的圆环略微偏移,将少年拉倒在了地上。
花诚文收起了懊悔,也止住了攻势,侧目见着于此,便是心头一喜,双手一翻,背面朝下,略微调整身形,便是身躯一沉,双臂齐平,瞄准了地上那少年的胸部,狠狠朝下砸去。
那少年还在倒地之时,见到了这般攻势,却难以再有其他动作,可脸上神色并未慌乱,虽是知道来不及了,还是双拳想要交叉起来,以做抵挡。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留有髯须的白衣中年壮汉,走到了此处,他右手迅速伸出,随后朝上一抬,便是让那花诚文向后倒去,退了几步,才立住了身形。
同时那白衣壮汉,用脚尖勾住了那少年的肩膀,不至于使他的脑袋硬砸在地面之上。
花诚文见势不妙,于是顿转身形,猛然擒住了在他左侧,正遮掩着什么的苏小姐。
便是往左走了两步,花府众人早已是围了过来,那花家叔祖也是放弃了,手中已经拿捏的高姓车夫,护持而来。
其他五人结成一圈,摆好架势背对着花诚文,警戒着其他人等。
那围过来的人群,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震惊,都迟缓了脚步。
蓦然清醒了许多,已没那么愤愤不平了。
开始只是一人,渐渐的大家都停了下来,在相距花府众人不到一丈的距离,围成一个半圆。
而那白衣壮汉也未是一人前来,还跟有七人青状男子,加上那未退稚气,睁大了水灵灵的眼睛,露出了一脸怒容的唐丫鬟,还有那捂着腹部的车夫,将花府众人的四面八方全部都堵上了。
“花英卓,你堂堂炼气六层的修士,怎么会跟着这色胆包天的小子,来做这等蠢事?”
这花英卓便是那花诚文的堂叔祖,此刻他手中正握有一根绳鞭,不知是用何种材质编织而成,正在法力催动的情况下,散发着绿色的光芒,透出了邪气,还隐约有红芒游动,不时的散发出血煞之气来,在这昏暗的天幕下,尤为显眼,震慑着场中众人。
听闻此言,他却是不为所动,神色淡然,嘴角略微翘了起来,嗤笑道:
“尤绍毅,你还敢来找我吗?”
“你不会是觉得人多,我花英卓就会怕你们吧?”刚一说完,花英卓便是猛抽一鞭,打的地面噼啪作响,空气中还有血雾弥漫。
“倒是不知是谁人,先来一试我手中这“血煞绿绝鞭”的厉害呢?”
一边缓缓地说着,他一边扫视着周围的人群,无一人敢与他对视片刻。
最后,他又将目光对上尤绍毅,于心中轻哼一气,却是不再顾及身后的人群,那些人好些已是退走了。
尤绍毅冷笑一声,心中早有计较,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这花家一行,全身而退了,随即他高声道:
“花英卓,今日你助此恶举,已是犯了众怒,便是我拼了这条性命,也绝不可能让你们得逞的。”
“诸位莫怕,我一人来挡这花英卓,还请诸位共同援手,将那苏小姐救出来,脱离那恶少的淫爪!”
义正言辞的说完,尤绍毅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杆长枪来,枪身黢黑,除去那本身的材质外,还有亮光反映出来,随着他手臂的一个抖动,枪头的精铁发出了一声脆鸣,所绕红缨已是自行飘舞了起来。
让尤绍毅诧异的是,那前方人群虽有些嘈杂和攘动,却并未如他料想一般的蜂拥而上,不禁让他身形一动,已没有了之前的轻松了,心中开始认真思考起了种种可能......
“尤绍毅,你别白费力气的瞎喊了,我知道你胆子小,你也没必要硬撑了,既是说的如此好听,何不先来过上一招?”
“诸位且小心些,莫要被他煽风点火,来与我花家作对。”
这些人群当中,多少些凡人武夫,还有闲散的低阶修士,或是引阳宗的低阶弟子,此刻却是你看我,我看你。
其中无一人,能是振臂一呼,挑得大梁,他们也大多数望向了那尤绍毅,让他们感到困惑的是,为何只见怂恿,不敢去拼上一枪?
他们心中也大多,有一个相差不大的想法:
“你们临江武馆,不敢和花家起冲突,倒是想拉我们来垫背?”
在这雨和镇花家的势力,自是拔得头筹,虽则在此的修士武夫数量,远不及于临江武馆,但他们在引阳宗,可是还有一位筑基期的老祖,和一位炼气中期的族人的。
这些人中,除了何凌这意外如此之人,大多对此知晓一二,便有不知的,刚刚也是问询交流过了。
尤绍毅被这些质疑的目光,看的是心烦意乱,有些惭愧,他自诩非是贪生怕死之人,可他实在有难言之隐......
花诚文望向了那个正揉捏着左臂的少年,恼火的高声怒吼:
“乌义普,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坏我的好事了,我今日向苏小姐求亲,你也要来阻拦于我?”
听到这话,那乌义普愤慨地冷哼一声,语调抬高一寸,义愤填膺地说:
“花诚文,你还要在这里狡辩吗?”
“你口口声声的喊着苏小姐,请问她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