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这花诚文往常只是表象,但内里确确实实是一个大情种,今日倒是让他遇到了真爱?
亦或今日花诚文其实是在演戏,他和这苏映雪其实早就相识?
那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由不得花英卓不去多想,经历过少年时期的他,也明白,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否太过骇人听闻,很是突然了?
可他也是沉思不语,不消多久,自会有人问出那些话来。
花府,翠泉园。
这是花家那位李老夫人,常居之地,她不姓花,便是不好常年出入祠堂,和议事厅等地。
虽然众多支脉,早就恭维推举于她,但她总是据理推辞,从不僭越。
可慢慢的,这处小院也比别处更为热闹了,花铁还有许多的亲兄弟,但李老夫人把持着事权,未曾叫他们占得分毫。
花铁虽然不理家族事务,但他还有两个儿子,长子随他修道,这次子花诚文,李老夫人是有意让他今后接管家族事务的。
今后,这花诚文担任族长,上有父亲和长兄,修行有成,便是可保花家再有百来年的昌盛,若是花铁再争口气,那么花家,便可跳出这雨和镇的局限,在这片地界更加壮大了。
“混账,你今日随随便便抢来了一个女子,你就告诉我,你要娶她成婚?”
“儿女婚嫁,自有父母做主,你可曾请示过你父亲了,你母亲那里又可曾知道?”
李老夫人很是庄严肃穆,坐在太师椅上,用她那龙头檀木拐杖,不停的敲击着地面,她语气灼灼逼人,面上的褶皱有些颤抖,气势汹汹的训斥道。
听闻这话,花诚文不免瞥了一眼花英卓,可在一旁站立的花英卓早有预感,并未与这狐疑的目光对视。
“孙儿知道自己行事有些鲁莽,也从未想过,要隐瞒奶奶您任何事情,孙儿今日这样做,实在是事出有因,不得已而为之了。”
李老夫人眉头一皱,嘴唇动了动,却还是选择沉默,随即她用那龙头拐杖,轻轻的敲了两下地砖,示意花诚文继续说下去。
顿时让花诚文心头一喜,虽然正匍匐着跪在地上,倒是欣喜异常,连忙道:
“孙儿其实和映雪早就相识,私定终身了,可孙儿迟迟不敢和老祖您说,更是不敢告诉我父亲,今日之事乃无奈之举,映雪前来投奔于我,我却是想要和她玩闹一番。”
“却不曾想,让那乌义普横插一杠,造就了这般局面,反而被他将那苏家那两个仆人抢去了,那丫头倒是无关紧要,映雪今日也算是看清她了,但那向叔,却是被他们钳制了,到时候少不得要去交涉营救。”
“孙儿斗胆,必须明明白白地告诉奶奶,孙儿只会和苏映雪成婚的!”
说到后面,花诚文语气沉重,很是坚定,同时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这不禁让李老夫人微微起身,犹豫片刻后,又旋即坐回了太师椅上。
花英卓越听越心惊,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但有些地方,又想不透彻,他是花诚文出花府之时,才得知花诚文要去做什么的,所以很多起因,他并不知晓。
但就算是信息如此之少,也有太多不合理之处了,就比如:
“你前面动手动脚的时候,那苏映雪可是有很多嫩白,被那街道上的人都看见了,你们两个就这么会玩?”
“还有,你如果是演戏的话,又是为了什么目的,要挑起和临江武馆的冲突?”
“可是,你明明让我们花府,失去大义了啊!”
“更有...她...实在不对......”
花英卓的思绪越来越慢,今日他虽未曾出手,但那跌宕起伏的变化,还有时刻担心的准备动作,已是让他感觉很是疲惫了,顾不得礼数了,他便是向着一旁的靠椅,坐了过去。
李老夫人气愤地说道:
“胡闹,你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你可知道,我们为你寻到了怎样一门亲事,那女子的家族是怎样的显赫,他父亲就是......”
“奶奶,求你不要再说了,我不管那人的父亲是谁,我现在只爱映雪一人......”花诚文打断了李老夫人的陈述。
可未等他说完,李老夫人又怒其不争地插话道:
“不孝子啊,所以你才做出了这等丑事来,想要以此要挟我们,若是我们不让你成亲,你就要不留余力地抹黑花家,为难你父亲吗?”
李老夫人是炼气后期修士,养生有术,三年前刚过百岁,那花铁便是她幺儿,所以她异常的宠爱,而花铁长大之后,也极其出类拔萃,倒是堵住了她其他子女,怨声载道的悠悠之口。
可这话,却登时让花诚文一愣,这极其合理的解释,倒是此时的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但只是几个瞬息,他便心安理得接受了李老夫人的猜测,随即斩钉截铁道:
“奶奶你说的没错,这正是孙儿想做的,但你先别生气,容孙儿详细说来。”
“映雪便是灵泉城苏家的家主嫡女,我前年去灵泉城时,在一处集市和他相遇的,不过短短一个下午的相处,我们两人便是相约,今后除了对方,决不会再对其他人动情的,彼时我尚年幼,映雪更只是金钗之年。”
“那日之前,映雪偷偷从府中溜出来,叫苏府举族震惊,在城内四处寻找,后来便是再不让她胡乱外出。但这三年来,我们两人互通书信,更加让我们下定了,日后在一起的决心。”
“孙儿已经到了娶妻之龄,族人们为我东问西看,我很是担忧,十天前,孙儿将这情况写信告知映雪,她很是难过,因此才寻得昨日苏府举族摆宴之时,唤出了她叔父,带上了丫鬟,前来寻我的,路上却遭遇了贼寇,好在向叔拼死相救,护得她周全,方至雨和镇。”
“我听李七跟我说后,孙儿很是痛心,羞愧难当,倒是叫一女子,为了孙儿,行了这般险事,后有那乌义普的恶举,叫这事情,失去了孙儿的控制了。”
安静的听完这些,李老夫人却是只关注到了“灵泉城苏家”,她连忙喜出望外、和蔼可亲地喊道:
“乖孙儿,奶奶错怪你了。”
“映雪,诚文让你受委屈了,奶奶说这些话,还请你不要介意。”
“来,快到奶奶身边来,让奶奶好好地看看你,可曾有哪里受伤,奶奶会些法术,好来为你治疗,我花府也有好多的疗伤丸药。”
苏映雪娇羞地答道,语气煞有欣喜若狂之感:
“没什么的,奶奶。为诚文做任何事情,不管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不会后悔的。”
说完之后,她继续用那委婉动听的嗓音,轻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