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见镇北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更是心急如焚。
“唉!王爷可不知道朝中百官为此事都愁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
眼瞅着敌军渐渐逼近乾京城,这群好逸恶劳之人内心的不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们恨不得逼迫着武帝御驾亲征,快些打退敌军。
“饭还是要吃的,王公公一路上舟车劳顿,快些休息才是,林江城的鱼羊一锅鲜,可是地方特色,等晚上务必要尝一尝。”
“王爷!都到这时候您还有心思吃饭?”
王瑞在一旁苦苦相劝,被李茂伸手拉过来,朝着府衙宅院那边走去。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王公公应该是没来过北方,应该多品尝些美味。”
王瑞知道他是三皇子的人,怎么开始转而帮着大皇子说好话?
“李副帅你这是何意?”
“我可都为了征北军,别的我不参与。”
李茂好说歹说,将王公公请进林江城,镇北王还要巡查城防,没那么多时间来应付别的事情。
那些官员们勾心斗角的事情,林江城内没人想看到。
“郭守备超额完成任务,等表彰功勋时,记你的大功一件!”
四座土城里堆放着无数干草枯柴,郭守备尽管大为不解,还是仔细照做。
“在下有一事不知,还请王爷解疑答惑。”
郭令先很困惑土城的作用,既不能御敌,又没法囤积粮草,费力气弄出来能作何用?
刘恒嘿嘿一笑,“此事到时候就明白了,暂时保密。”
林江城内张灯结彩,不知道的还以为过什么节日。
镇北王宴请诸将,还不忘去给六皇子发去请柬,对方当然没心思过来。
一旦让皇子们接触到兵权,没人愿意轻易放手。
刘协将请柬扔进火盆中,压根没当回事。
他要做的是把整个苍州整顿成铁板一块,再等机会把薛州与谷州收入囊中。
到那时他手握三州之地,何愁太子之位?
就算武帝不答应,也要问问这些兵答不答应!
刘协的豪情壮志没有高兴太久,风朝西南蜀地有人谋反,联合成都诸多郡县高举义旗,自立为蜀王,手下快速聚拢起五万之众。
有了开头的,风朝各处起义不断,特别是临近战场的苍州,转眼间就变得热火朝天。
“大哥,苍州谋反叛贼众多,我着实无暇顾及前线,还请大哥多担待!”
刘协重新捡起请柬,给大哥写了一封言辞诚恳的道歉信。
与书信同来的,还有不少的粮草。
求人办事的时候态度要诚恳,特别是大哥这种无耻之徒,他动动手指都能想象到那副可恶的嘴脸。
被他抓住把柄,还不如自己把事情做绝了!
当这封信送到刘恒手中时,他正在房间内,坐在床边上准备熄灯睡觉。
苏荷俏脸通红,躺在床榻里侧默不作声。
房间里唯一的动静,就是油灯燃烧的声音。
“你若不愿意,我可以打地铺睡的。”
刘恒也纳闷,为何从前线回来之后的苏荷,像是变了个人。
不仅要求自己与她同吃同住,还让他睡在自己身旁。
接连几天过后,刘恒终于忍不住心中疑惑,向她开口发问。
苏荷脸上羞红得快要滴出水来,她用被子捂住脸,声音细如蚊呐。
“薛姑娘说,身为正妃,应当早些替你分担压力,这几场硬仗随时都可能丧命……”
原来是担心我挂了!
“哈哈哈,薛白绫平时愣乎乎的,这方面倒也不傻,她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要让我好好学些伺候人的功夫……不然王爷会被人抢走……”
那声音到后面都听不到了,刘恒无奈刚想起身,耳朵却被一只冰凉的小手从后面拽住。
“其实……都是我太自私了……”
刘恒下意识转过头来,温润如玉的嘴唇就贴上自己的嘴巴。
“呜呜……”
苏荷下定决心要表达自己的情愫,伸手扑灭了床头灯盏,用力将刘恒压在自己身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薛白绫没有教过她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苏荷想到这里,瞬间羞红了脸,尴尬地蜷缩起身子,弓着腰趴在刘恒身上。
停顿几秒过后,刘恒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轻舒双臂搂住苏荷。
“你……轻点……”
愿意与刘恒同床共枕,还是在听说那些智谋全出自这位纨绔废物之手。
文武双全在古代,是对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最好的形容词。
既然之前自己看走眼,苏荷对此万分愧疚。
她也是书香门第出身之女,视夫妻之情远超常人。
本来还想考验刘恒一段时间,但残酷的战争生死难料,自己再不做出决断,恐怕抱憾终身。
刘恒此时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深深感到心满意足。
他哪里想得到苏荷的考虑,只顾着吃香的,把头深埋进去。
“哼……”
这一夜,半点春红落玉潭,三声唤来少年郎。
一条溪流山间来,蓬门今始为君开,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王爷精力充沛地折腾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缓缓醒来,看到自己臂弯里娟秀的可人儿,一双手就不听使唤地又顺着摸索下去。
“哎呀……夫君别……有点痛……”
苏荷委屈地抱紧刘恒,一阵求饶。
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顾得上这些?
“我会轻点的……”
大被蒙过头,又是一阵金戈铁马,直到鼓点声渐渐停止,房间内才再次传来微弱的喘息声。
苏荷面色红润,伸手轻轻揉搓着刘恒的头发。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终有一天,我会打出去,还天下一个安宁太平。”
刘恒喃喃自语,不知不觉又沉沉睡去。
苏荷这时才看出刘恒心事重重,他的眼角还残留着晶莹泪痕。
天下什么时候才能太平呢?
要么被北金与西夏联手灭国,要么杀过去让他们低头。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等外面众将催促三四遍过后,刘恒才不情愿地打着哈欠走出来。
裴棋始终守在门外,她担心有人对王爷图谋不轨。
所以这一夜的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