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将军!他不过一条丧家之犬罢了,不至于。”
眼看呼延河射杀耶律德,赵铎面如平湖,内心同样毫无波澜。
呼延河大笑两声,将铁枪扛在肩上,骑马出营门,身后跟着阵容严整的步兵方阵。
“西夏儿郎!随我掠夺林江城!”
赵铎策马扬鞭,与呼延河肩并肩领兵前冲,他们的目标是那些土城。
早在数日前,西夏斥候就发现北征军竟然在城外的几座土城里囤积粮草。
起初赵铎是不相信的,接连坑他几次的镇北王,怎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将粮草置于城外,无外乎是当作诱饵勾引自己上钩。
可抓住的农民都说是林江城秋收粮草丰盈,城里的仓库放不下,这才筑造土城放在外面。
时间一长,赵铎就按捺不住心思,打算出兵抢粮。
北金有办法弄粮食,大势已去的北方联军可没有。
赵铎没脸去找完颜紫星要粮,只得花费高价从周边购买,根本没法在此地打持久战。
眼看金营掘地三尺打算就地过冬,赵铎再没办法继续耐着性子等下去,他必须主动出击扭转战局。
“都盯紧点!不要贸然进军中了埋伏!”
西夏军小心翼翼地往土城方向压过去,近十万人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刘恒站在林江城头,看得一清二楚。
“王爷,咱们何时出城迎战?”
众将摩拳擦掌,都想去建立功勋。
刘恒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西夏跑过来添什么乱?白白浪费这个圈套!”
令北征军闻风丧胆的赵铎,在刘恒口中变成了添麻烦的鸡肋,放在数月之前没人会相信,但眼下众将都缄默不语,等待王爷发号施令。
如果没有镇北王坐镇,林江城早就被攻陷了。
“西夏赵铎就在前面!王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李茂对赵铎恨之入骨,相隔四座土城,都看得清对方身影。
死在他手上的风朝将士何止数万,整个三关城防的溃散,与他有直接关系。
众将迫不及待想要出城迎敌,大家都知道刘恒的诸多后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何钦与李茂领兵就埋伏在土城外的壕沟内,等他们先进去运粮食,再下手也不迟!”
刘恒何尝不想一雪前耻,越到关键时刻越不能心急,只有等赵铎彻底上钩后才能行动。
西夏军并未令自己失望,赵铎小心地派出小股部队靠近土城探查,发现里面除了少量懒散守军外,全是粮草垛,便再难以抑制住心情。
“全军听令!以最快速度占领土城!依托高地进行防御!”
赵铎拔剑,朝着土城挥动,西夏将士怒吼着冲过去,三两下就将土城守军驱散。
里面的确有粮,还有很多,受困于粮草不足的西夏军,也顾不得有没有敌人,纷纷丢掉兵器开始抢粮。
刘恒见状大喜,也拔出腰间长剑。
“一等下面火起,骑兵先上!文蝉领步兵三万压住北金营地方向,不要让他们接近!”
“脑袋都给我拴在裤腰带上!此一战只许赢!不留俘虏!不接受投降!”
“犯我大风者!虽远必诛!”
过不多时,四座土城周围星星点点燃起火焰,林江城城门大开,刘恒率领众骑兵冲在最前,正对着赵铎而来。
还在抢夺粮草的西夏军顿时方寸大乱,前一刻还沉浸于粮草中,后一刻就深陷汪洋火海之中。
数不清的火箭飞入土城,那些粮草垛下面全身干柴和桐油,火箭落在上面一点就着,西夏军士一时间不知道该先救火还是先退敌。
“稳住!全军列阵!举枪拒马!”
幸好赵铎有言在先,才没让军队阵型被冲散。
四座土城犹如四个火坑,从四面牢牢困住西夏军的手脚,让赵铎无法施展手段。
“西夏赵铎何在?快快出来受死!”
李茂挺枪跃马突然出现在乱军丛中,距离赵铎不过十丈。
“休要口出狂言!让我来会一会你!”
一员武将从赵铎身旁冲出,与李茂战在一处。
“赵铎!哪里走!”
何钦又领一队人马杀到跟前,把赵铎吓得掉头就跑。
西夏的将领能征善战,一路上斩将夺旗,根本没把林江城的王爷放在眼中。
即使身处火海之中,他们也面无惧色,还想着将刘恒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那人就是赵铎!追!”
刘恒一眼就看出一群穿着更为精致甲胄的卫兵,簇拥着一位面容白净的将军朝着东南方向跑。
西夏军师不会武艺,上战场就拿着一把佩剑。
宝剑在两军交战厮杀中不占任何优势,刘恒深知吃亏,这次也多拿了一杆长枪。
“风朝的小王爷!认不认得呼延河!”
呼延河的一张黑脸,挡住了刘恒的视线,那杆沉重的铁枪劈头盖脸砸来。
“哼哼!俺就不信老家伙有多少力气!”
呼延河的铁枪被一把长柄开山大斧横着拦住,一个高大白胖的将军,连马都没骑,徒步跑到自己跟前。
“哪儿来的浑蛋?给老子滚开!”
呼延河还以为是什么不长眼的军士,想要随意挥几下打发他。
不料使出几招下来,全被苏定山接住,还抽空对着呼延河的战马劈了一斧子。
这可把经呼延河气坏了,“哇呀呀!你叫什么名字!”
“老家伙!俺叫苏定山!”
苏定山摇晃着脑袋,双臂用力咬紧牙关,斧头卡着枪头,硬生生把呼延河从马背上拉下来。
两人扎稳马步比起力气,刘恒与赵铎各自呼喊手下军士,给他们闪开一块空地。
“赵铎!仗什么时候都能打!好戏却不是什么时候都看得到的!你猜他俩谁力气大?”
“呼延将军在西夏没有敌手!”
“那好!苏定山!用全力把他胡子薅下来!”
刘恒的话仿佛一阵强心剂,苏定山猛然用力,双脚踩进泥土三尺多深,斧柄都受力过猛而严重变形。
呼延河的脸憋得像紫茄子,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都落在铁枪上。
好大的力气!他是哪儿来的莽夫!
铁枪与大斧,突然啪嗒一声绷断,两人齐齐向后栽倒,力气之大,竟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