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你是说你在渝州城有熟人?”
刘恒把之前的话都甩在脑后,他就听见公冶乾坤说曾经去过渝州城。
“王爷,您不会是想去渝州城吧?此事万万不可!”
公冶乾坤脸色一变,他是知道自家王爷的脑袋一向不正常,经常会做出来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去敌军重兵把守的渝州城,无疑是过去送死的。
刘恒指着他的鼻子,然后举起大拇指来。
“公冶将军的脑子的确灵活多变,本王就是想去渝州城,看看有什么方法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俗话说上兵伐谋,上百万人口的城池,还没有城墙守护,镇北军若是掩杀过去,偌大的渝州城多半会变成尸山血海。
百姓数量远超驻扎的军队,这就给刘恒大展拳脚带来了机会。
“能少用兵征战,就尽量不要死人,都是我风朝百姓,不必自相残杀。”
刘恒想要减少镇北军的伤亡,这倒是真事,然而他说的这句话同样发自肺腑。
都是大风人,何必刀柄相向?
一旦围绕着不设城防的渝州城打起来,后果可想而知。
人心都是肉长的,刘恒不愿看到惨烈的战火吞没艰这片沃土。
“王爷用心良苦,末将自叹不如!”
公冶乾坤自从跟在王爷身边,也学会了许多往日并没有留意过的事情。
“镇北军暂且让文蝉领着靠近渝州城,多制造些想要攻城的迷雾来,我们速去速回!”
公冶乾坤劝说无效后,只得换好便装,打扮成过路的商贩,领着刘恒绕远路往渝州城方向走去。
此时的渝州城内,杨文茂正经满头大汗地艰坐在桌前,旁边坐着二弟田文博、三弟谭文祖。
杨文茂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堂前来回转圈,内心焦躁万分,压根没法安静下来。
“大哥,你都转了上百圈了,累了就坐下来休息片刻。”
谭文祖看不下去,开口劝说道。
“三弟有所不知,我接连杀了定国公父子,如今镇北王亲自率军前来,岂能饶了我等性命?”
虽说是杨文茂亲自动的手,但田文博背信弃义,从背后捅刀子坑害老国公杜远的事情,更是闹得人尽皆知。
如今三人的名声可不好,外面传扬的全是士可杀不可辱的说辞。
“大哥,我们与镇北王早就形同陌路,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你还想着和他和好?”
田文博身为遂州守备,敢抛下家业过来,足以见得他对兄弟情分的看重。
抛开别的不谈,三人的感情好得没话说。
“可恨渝州城无险可守,连城墙都没有,如果在这里与镇北军开战,我们会输得很惨。”
杨文茂完全没有在战场时的气魄,此时说话尽显怯懦。
他遇到公冶乾坤,发现自己那些无往不利的本事没法奏效,就知道此战凶多吉少。
放眼蜀地,除非向后退入蜀州腹地的深山老林里,这一路上几乎是一马平川的沃土平原。
“那就让百姓冲到前面去当炮灰,反正一旦开战,他们也会死。”
田文博是个冷血之人,说出来的话令兄弟都感到心寒。
就是这样的人成了一州守备,传扬出去怕是会被百姓扒皮抽筋的。
“二哥此言差矣,没有百姓在此地居住,估计镇北军早就一路平推,和我们死战到底了,我听说镇北王不仅领兵打仗计谋过人,在诗文方面更是以一己之力压住北金使团!”
谭文祖身为江南大家,同样是文学门阀的名门之后,对镇北王所作的诗文大加赞赏。
此人文治武功样样出类拔萃,可谓是风朝未来几十年的希望。
谭文祖对于兄弟二人用阴险计策来坑杀定国公父子,向来是持反对意见的。
他认为蜀王起义,是受到麾下弄臣的蛊惑。
还有武帝颁布政令的种种不公所致,究其本源只要武帝下台,蜀地就不会继续造反。
蜀王马万里并没有像镇北王所表现出的那种文武双全的样子,反而好逸恶劳,喜欢玩弄权柄。
先是将六皇子请来当坐上宾客,又与西夏互通有无,可都是犯了风朝的大忌。
对于读书人而言,所谓的迂腐就是从此处看出来的。
谭文祖不好明说,几次想要提醒两位,都没能张开口。
如今杨文茂没了主意,谭文祖便打定主意要劝说他。
“不过是些诗文而已,在沙场征战可没人在意这些,一枪刺进去,白的进红的出,说什么都不管用!”
杨文茂长叹一声,习武之人可不相信文学能带来什么改变。
他要做的时如何抵挡镇北军,阻拦镇北王的前进。
“兄长此言差矣,我风朝百姓人人向往文坛盛事,纵览数百年历史,每次十三州文学鼎盛时,都是朗朗乾坤的繁荣盛世!”
谭文祖站起身来,躬身施礼。
“所以我建议暂且高挂免战牌,在渝州城内举办诗文会,以此来吸引镇北王的主意,以他的才情,定然会再做出佳作的!”
面对他的慷慨陈词,田文博冷哼一声并不买账。
“三弟死读书,脑袋都迂腐了!我们与镇北王已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怎会写几个破字就能化干戈为玉帛?”
“请问为何不死不休?不就是定国公父子的死?可镇北王不是武帝,他对定国公并没有那么重的感情!”
谭文祖早就发现,这位大皇子与武帝之间,似乎存在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是为何,明明是如此优秀的大皇子,武帝还会将太子之位给一个废物。
现如今风水轮流转,大皇子成了举世瞩目的天之骄子,其余皇子在他面前,全都是不堪大用的废物了。
谭文祖此话说得很对,刘恒对杜洑的感情,并没有到为他报仇不可的地步。
他更多的是在感慨这世道的不公,和命运的造化弄人。
“所以三弟的意思是让我们投降?”
“艰二哥,都是大风人,何来投降一说?”
谭文祖慷慨陈词,说得人哑口无言。
“依三弟的意思,我们办一场诗文会!”